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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10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让你失望,”罗里说,“我从不生病的,一直都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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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12 “没有关系,”我向他保证,“有点意外是难免的。我们还有亚历克斯呢,他比你轻了一半。跟他一起飞行,我们肯定会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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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14 “说点正经的,如果你们回不来,”罗里说道,“我会在你们中断的地方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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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16 “好啊,那就谢谢了!”我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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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18 亚历克斯・里奇已经到起飞地点去了,跟佩尔・林德斯特拉德一起,指挥人们狂乱匆忙地准备吊舱。佩尔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热气球驾驶者,我参加这项运动就是他介绍的。而亚历克斯则是一位头脑灵活的工程师,负责设计了我们的吊舱,并首次成功地创造出一个独特的系统,能够让气球在急流层中高速飞行。我们驾驶热气球跨越大西洋和太平洋时,所用的吊舱也都出自亚历克斯之手,可惜我跟他不是很熟,而现在也没时间好好了解他。亚历克斯从未接受飞行训练,但这次却毅然决定与我们同行。如果飞行一帆风顺,我们就会一起相处大约三周,有充裕的时间深入了解对方,成为亲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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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20 不同于我和佩尔的跨太平洋和大西洋热气球之旅,这一次,我们要到需要的时候才加热空气,因为这只气球里面有个氦气球内核,足以带动我们升空。佩尔打算在夜间加热内核周围的空气,进而间接加热氦气,以免氦气冷缩变重,在空气中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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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22 琼、霍丽和我拉着手,紧紧拥抱。该起飞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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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24 早上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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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26 它赫然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眼前。当我们驱车行驶在那条通往摩洛哥空军基地的土路上时,它就像一座崭新的清真寺,突然冒出地面。这只令人惊艳的白球,高高耸立在那些满是尘土的弯曲的棕榈树上方,如同珍珠母贝壳做成的雄伟拱顶。它就是我们的气球。公路边上有人肩背长枪,纵马奔驰,前往空军基地。细长的白色气球高高悬浮在空中,熠熠生辉,每个人都被这只庞然大物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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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28 上午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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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30 气球被封锁起来,它四周的栏杆外面聚集了形形色色、令人眼花缭乱的人群。空军基地的官兵们倾巢而出,穿着帅气的深蓝色制服,林立于一侧。在他们的前面,是一群身穿传统摩洛哥服装的女性,披着白色披肩,载歌载舞。接着,一队骑士穿着柏柏尔人服装,挥舞着古老的滑膛枪,飞奔而来,闯入人们的视野,然后,在气球前面排成一行。刹那间,我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感觉,以为他们会同时鸣枪庆祝,把那只气球打得千疮百孔。佩尔、亚历克斯和我在吊舱里聚拢,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系统。太阳冉冉升起,氦气逐渐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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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32 上午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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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34 我们已经彻底检查了一遍,万事俱备,就要出发了。我最后一次将琼、霍丽和山姆拥入怀中。琼坚强得让我惊讶。最后的四天,霍丽一直紧随我左右,看起来,她也完全控制住了局面。我以为山姆也是同样如此,可他突然泪如泉涌,拉着我不放。我差点就跟他一起失声痛哭了。他紧紧拥抱着我,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因痛苦产生的力量。接着,他吻了我一下,将我松开,转身拥抱他的妈妈。我飞奔穿过人群,向我的爸爸妈妈亲吻道别。妈妈将一封信塞进我手中,让我六天之后打开它。我在心里默默地祈望我们能够坚持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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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36 上午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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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38 最后时刻终于到来,我们顺着铁梯爬入吊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下次再踏上坚实的地面或水面会是何时何地。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我从舱口钻进吊舱。佩尔坐在主控器旁,我在自己负责监控的摄像器材旁坐好,亚历克斯则坐在活板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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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40 上午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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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42 10、9、8、7、6、5……佩尔开始倒计时了,我也全神贯注地操纵摄像机。我的手不时飞快地向下摸索,检查降落伞扣是否扣好。我们头顶上方有个巨大的气球,吊舱周围绑着六个庞大的燃料箱,我尽量不把它们放在心上。4、3、2、1……佩尔推动控制杆,松开螺栓,切断锚索,我们静静地起飞了,很快升入空中。没有燃烧器的呼呼作响声,我们的热气球就跟小孩子玩的气球似的,接着我们便不断攀升,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然后就乘着清晨的习习微风,飞向马拉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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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44 当我们升空时,吊舱的安全门仍然开着。我们向下面的人群挥手告别,现在,他们变得越来越小。马拉喀什在我们下方展露无遗:它宽阔的粉红色城墙、巨大的城市广场,以及高高的围墙后隐藏的绿色院子和喷泉。等气球升高到一万英尺时,气温变冷,空气也非常稀薄了。我们关闭了活板门,从此以后,我们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了。我们已经给吊舱加压,里面的气压会渐渐上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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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46 中午刚过,传真机就把我们的第一份传真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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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48 “我的老天!”佩尔把传真递过来,“瞧瞧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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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50 我读出上面的文字:“燃料箱的连接器已被锁死,请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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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52 这是我们所犯的第一个错误。重达一吨的燃料箱兼作压舱物,我们应该打开它的连接器,如果遇到麻烦,气球下降,这时我们就可扔掉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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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54 “如果我们只犯了这个错误,那我们干得还不错。”我说,希望给佩尔打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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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56 “我们得下降到5000英尺,然后我就可以爬出去把锁打开了,”亚历克斯说,“这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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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40458 可是,我们无法在白天降低高度,因为太阳正在给氦气加热。要想立刻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释放氦气。不过氦气一旦释放出去,就无法收回,这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损失。于是,我们达成一致,等到了黄昏再想办法让气球下降。这个麻烦一直困扰着我们,这只气球的夜间飞行能力如何,我们一无所知。燃料箱被锁住后,我们避开麻烦的能力就会受到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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