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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和肯仍然坚决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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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继续软磨硬泡，“走到这一步，维珍承担得起相关费用。它的风险还不到今年利润的三分之一，‘文化俱乐部’在源源不断地赚钱。而且这事儿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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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说“有趣”时，西蒙和肯都露出畏缩的神情，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特别意味深长的口头禅，也是我的首要商业标准之一。既然我已经拿定主意，我知道自己就必须说服他们。我继续争论说，我们只租一架飞机，可以稍作尝试，如果太难，也能减少损失。我解释说，相较于购买现成的航空公司，从无到有地创建新公司有一个优势：如果行不通，我们就能轻松撤离。在我的想象中，事情就这么简单。西蒙最担心我损害他拥有的维珍集团股票价值，我想肯一定也认为我这是惊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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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人类联盟”的争执成为西蒙和我两人跟尼克关系的转折点，同样，那天午餐时的争论也成为我跟西蒙关系的转折点。多年来，我有好几次都让他感到紧张，但这一次，他觉得我准备拿这家公司以及我们积累的所有财产作赌注，押在一个在他看来愚蠢不堪的计划上。西蒙对生活的兴趣和热爱都来自艺术，来自音乐、书籍，以及他收集的绘画和靓车。而我对生活的兴趣，则来自设立并战胜那些表面上显然不可实现的巨大挑战。纯粹从商业角度看，西蒙绝对是正确的；然而，我总希望活得尽情尽兴，从这个角度看，我觉得自己必须尝试一下。从那天的午餐开始，我们俩的关系就变得逐渐紧张起来，而且这种紧张关系在以后也没能完全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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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道夫计划把这家公司命名为“英国大西洋航空公司”，但如果我参与其中，我就想把“维珍”放进去。我们同意暂时搁置这个分歧，等公司有点眉目之后再说。我需要了解的事情还很多，于是我就向弗雷迪・莱克爵士请教，不管他是否能帮我，我一直都对他倍加尊崇。弗雷迪爵士到魅力号来吃午餐，跟我解释了航空公司的运作机制。他很快证实了我的疑虑：启动一个只有商务舱的航班，确实有很多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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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把座位全部设为仅提供基本必需品的经济舱，”他指出，“我犯的就是这个错误。如果这样做，别人要攻击你这样做纯粹是为了降低成本就很容易了，我就是这样破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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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时，我们开始讨论商务舱服务的基本原则。我们谈到以商务舱的价格提供头等舱的服务，外加各种增值服务。我们在那次午餐时谈到的想法中有两个最好的：一是用豪华轿车接乘客，二是为任何购买过商务舱机票的人提供一张免费的经济舱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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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迪还警告我当心英国航空公司【35】将会带来的残酷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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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方设法地阻止英航，”他说，“尽可能大声地抱怨，可以利用民用航空管理局（CAA）来阻止他们，要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告上法院。他们无情至极。我错就错在从未发出足够响亮的抱怨声。他们破坏了我的融资计划，现在我悔之晚矣。我起诉他们，虽然赢得几百万美元的赔偿，但失去了自己的航空公司。如果你遇到麻烦，一定要趁早起诉他们，以免太晚。还有一件事，理查德，就是压力问题。我不是开玩笑的，你应该定期体检。这项工作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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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迪告诉我，他患了胰腺癌，刚刚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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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去看医生，让他把手指插到你的屁股里，然后他就能告诉你真相了。”弗雷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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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弗雷迪遇到那么多问题，但他仍然热情洋溢，这让我大受鼓舞。他并未屈服于自己的经历，把我视为他的继承者，在他失败的地方接过了他留下的大旗。我问弗雷迪，如果我用“弗雷迪爵士精神”命名维珍大西洋航空公司的第一架飞机，他是否会反对。他笑着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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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命名第一架飞机，”他说，“我的名字现在是个障碍，这会让你传递出错误信息。不过，在你拥有更大的机群之后这么做，我会感到非常荣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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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弗雷迪离开魅力号时，他转身对我大声说：“最后一点建议，理查德。当你弯下腰，以为医生把手指伸到你的屁股里时，要确保他没把两只手都放在你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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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便沿着拉船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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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伦道夫达成一致的第一个安排是：我们将建立平等的合作伙伴关系。我负责投资，他负责管理航空公司。伦道夫已经从莱克航空公司招募了两位关键人物。一位是罗伊・加德纳，他管理过莱克的机械部门；另一位是戴维・泰特，他管理过莱克在美国的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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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公司名有何看法？”我问戴维・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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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大西洋？”他轻蔑地说，“正好是这个世界需要的，又一家‘英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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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戴维的反应，我设法说服了伦道夫，把公司名改为“维珍大西洋航空公司”，然后确立了我们的合作伙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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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这个新名字有何看法？”我问戴维・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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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珍大西洋？”他轻蔑地说，“没有人会登上一架名叫‘处女’的飞机。太荒唐了。谁会搭乘一个没有准备飞完全程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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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周，情况变得明了起来：伦道夫和我的安排无法运作。我们第一次到负责监督航空公司安全的民用航空管理局开会时，伦道夫开始讲述他为这家新航空公司制订的计划。我那位来自哈勃特与刘易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科林・豪斯也参加了会议。望着伦道夫咆哮了几分钟后，科林溜出听证会，给我打了个电话，建议我到霍尔伯恩的国王大道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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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太妙，”科林说，“我认为伦道夫是在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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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听证会现场，只见英国苏格兰航空公司正在严厉地盘问伦道夫，它反对我们申请许可证。我们的航空公司还只是个想法，是个纸上航班，因此，他们可以轻松地难倒我们，问我们打算怎样作安全演习、保养飞机、保障乘客的安全。我看得出来，伦道夫没有耐心，面对反复不断的讯问，他变得越来越愤怒和窘迫。同样，对于伦道夫是否有能力让航空公司顺利启动，CAA看起来也相当怀疑。当CAA问到资金问题时，英国苏格兰航空公司的律师远远地望着房间这头的我，说道：“要维持这家航空公司的运转，你们需要很多登上《流行音乐精品》的热门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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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尖刻地指出，“维珍去年赚了1100万英镑——是你的客户英国苏格兰航空公司利润的两倍以上。”我决定不提我们不得不花一大笔钱继续拍摄《1984》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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