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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394 与他的书有关的谈话总是很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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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396 “我读了《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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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398 “您喜欢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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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00 “喜欢?这本书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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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02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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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04 “我想知道您怎么写了这么一本书。‘献给F. [12]’的致辞肯定不只是一种形式。您一定是想通过这本书对某人诉说些什么。我很想知道之间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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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06 卡夫卡窘迫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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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08 “我很无礼。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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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10 “您不需要道歉。人读书就是为了提问。《审判》是黑夜中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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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12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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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14 “它是个幽灵。”卡夫卡僵硬地望着远处,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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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16 “可这是您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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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18 “我不过是发现了幽灵,并完成了对它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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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22 我的朋友阿尔弗雷德·坎姆普夫(Alfred Kämpf)来自法尔肯瑙附近的阿尔特萨特尔,我在艾尔伯根与他相识。他很欣赏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并把作者称为“一个全新的、更深刻的,因而也更有价值的埃德加·爱伦·坡”。在老城环形路上散步的时候,我与卡夫卡说起了他这位新的崇拜者,可他对我的发言既不感兴趣,也不太理解。相反,卡夫卡的表情透露出,与他谈论他的书让他感到不自在。可我陷在发掘之瘾中不可自拔,因而变得非常不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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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24 “小说的主人公叫萨姆沙(Samsa),”我说,“听上去就像是在暗喻卡夫卡(Kafka)。一样都是五个字母,萨姆沙一词中S所在的位置与卡夫卡K的位置相同。还有这个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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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26 卡夫卡打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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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28 “这不是暗喻。萨姆沙不完全是卡夫卡。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变形记》是一种袒露,但它并非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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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30 “这我就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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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32 “说起自己家里臭虫的时候,难不成还能是优雅得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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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34 “这在上层社会自然不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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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36 “您看看,我有多么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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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38 卡夫卡笑了起来。他想结束这个话题,可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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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40 “我觉得,在这里用‘体面’或‘不体面’来评价不太合适。”我接话道,“《变形记》是一个可怕的梦,一种可怕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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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6442 卡夫卡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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