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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66 我们也想给听众介绍一些弗朗茨·卡夫卡的作品,可被他严令禁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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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68 “你们疯了,”他对我说,“一场向警方通告并得到批准的抗议!这既可笑,又可悲。这比真的造反还可怕,因为它只是一场虚假的风暴。况且我根本不是什么新教徒 [27]。我愿意接纳一切,耐心地忍耐一切,可我只是无法接受这样出现在公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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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70 我急忙解释说,我和阿尔特舒尔、克劳斯及阿内没什么共同点。这个四人小组解散了。卡夫卡比我的虚荣心更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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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74 几个月后,我与汉斯·克劳斯发生了争执。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卡夫卡,他安静地听着,然后只耸了耸肩,说道:“您现在想听我的建议。可我不擅长给人提议。对我来说,每一条忠告都是一种背叛,是一种对未来的懦弱退却。未来是现在的试金石,可只有问心有愧的人才害怕考验。这种人无法完成当下的任务。可谁又清楚他的任务是什么?没有人。所以,我们每个人都问心有愧,想尽快沉睡来逃避这种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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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76 我答复道:“约翰内斯·R. 贝歇尔(Johannes R. Becher)[28]在一首诗中称,睡眠是死亡的友好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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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78 卡夫卡点了点头道:“说得很对。或许我的失眠就是一种对来访者的恐惧,我欠它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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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82 作家汉斯·克劳斯送了我一本小书,阿尔伯特·艾伦斯坦(Albert Ehrenstein)的《图布奇》,里面还有奥斯卡·科科什卡(Oskar Kokoschka)的十二幅画作。卡夫卡在我这儿见到这本书,我就把书借给他了。下一次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把书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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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84 “这么小的一本书里有那么多嘈杂,”他说,“您看过《人在呼喊》这本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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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86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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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88 “我记得,这好像是阿尔伯特·艾伦斯坦的一本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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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90 “这么说您很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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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92 “这么说吧,”卡夫卡表示否定地耸耸肩,道,“人永远不会了解活着的人。现在就是改变与变化。阿尔伯特·艾伦斯坦是这个时代种族的一分子。他是向虚空呐喊的迷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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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94 “您怎么看科科什卡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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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96 “我看不懂。图画是由标记、描述、展示衍生出来的。在我看来,这些画只显示出画家内心巨大的困惑与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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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498 “我在鲁道夫美术馆的表现主义展览中看到了他那幅描绘布拉格的巨大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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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500 卡夫卡转过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将掌心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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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502 “巨大的画作,是中间画着尼古拉斯教堂绿色圆顶那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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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504 “是的,我说的就是那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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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506 他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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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508 “画中的屋顶全飞走了,穹顶成了风中的雨伞,整座城市都在翻飞。虽然动荡不安,可布拉格依然屹立不倒。这正是它的奇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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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512 我为约翰内斯·施拉夫(Johannes Schlaf)的诗集《春》中的两首诗谱了曲,并为词作者发去一份复件。约翰内斯·施拉夫用精美的字体为我写了一封长信,以示感谢。我把信拿给弗朗茨·卡夫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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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67514 他的手伸过办公桌,把信递回给我的时候,他笑了。“施拉夫太叫人感动了。我们与马克斯·布罗德在魏玛的时候拜访过他。他不想谈论文学与艺术。他的全部兴趣都集中在如何颠覆现有的太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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