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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Ėpizod iz žizni F.M.Dostoevskogo. In:Polnoe sobranie sočinenij F.M.Dostoevskogo,Bd. 1 (Biografja,pis’ma i zametki iz zapisnoj knižki s portretom F.M.Dostoevskogo). Sankt Petersburg 188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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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Tagebuch eines Schriftstellers»:12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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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Schach,K.H.:Verbrechen und Strafe in den Werken F.M.Dostojevskijs von den «Aufzeichnungen aus einem Totenhaus» bis zu «Schuld und Sühne». Diss. Tübingen 198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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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Wayne C. Booth:The Rhetoric of Fiction. Chicago 1983:158 f.;Morson 198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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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一位同时代作家对《作家日记》的评价是“矛盾百出,如群蜂乱舞”(Letopis’žizni i tvorčestva F.M.Dostoevskogo. 3 Bände [Chronik zu Leben und Werk F.M.Dostojewskijs]: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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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Letopis’žizni i tvorčestva F.M.Dostoevskogo. 3 Bände [Chronik zu Leben und Werk F.M.Dostojewskijs]: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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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传 第六章 巅峰时刻(1876~1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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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与孩子—新的责任—从刑场到大理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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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871年离开欧洲返回俄国后,时间过去了整整五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已年近六旬。在这五年里,他在意识形态方面的规划——回归“乡土”,找回根基——大体上已经实现。他彻底回到了俄国,回到了圣彼得堡,回到了首都的文学圈。他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夫妻关系十分和睦,多年来入不敷出的苦日子也终于成了过去。《作家日记》让他的名字变得家喻户晓,同时还给他带来了远远超出预期的收入。生活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至少是衣食无忧,虽然安娜在丈夫去世前不久还经常抱怨,所有收入加在一起也仅能勉强应付开支。[1] 在过去几十年里,他总是为了钱不得不向他人求助。现在,情况颠倒了过来。陀思妥耶夫斯基总是竭尽所能,去满足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经常光顾的沙龙的女主人、其多年好友叶莲娜·斯塔肯施奈德(Jelena Stackenschneider)回忆说,安娜曾经向她哭诉,丈夫对待朋友总是太过慷慨,动不动就拿钱周济别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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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6年初,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旧鲁萨的房东提出,要把陀氏一家五年来租住的夏季别墅折价卖给他们。陀思妥耶夫斯基毫不犹豫,当即决定用一千卢布出头的价格买下这处田产。如果换作在圣彼得堡别墅区,要想用同样的价格买下一栋类似大小的房子,是绝无可能的。另外,由于这栋位于伊尔门湖畔的别墅远离首都,所以住在这里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不必担心不速之客的来访。其实,陀思妥耶夫斯基痛快地决定买下别墅,主要是受安娜的鼓动。1875年夏,安娜在这里生下了小儿子阿列克谢(阿廖沙)。在经过四年多旅居西欧的漂泊生活后,她一心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她在回忆录中写道:“这栋别墅不是市区里的房子,而是一处田庄,有一个宽阔的绿树成荫的花园,还有菜园、池塘、地窖……我丈夫对铺了石块的大院子尤其情有独钟,他总喜欢在这里散步休息,特别是在下雨天。那时候,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泥泞,街道上满是泥浆,让人寸步难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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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这个决定也十分满意。他在《作家日记》的《土地与孩子们》一文中,解释了自己对乡村生活的热爱,并在文中写道:“土地即一切。”因此,土地与孩子从本质上讲是一回事。这个乍看上去令人费解的说法,实际上是“幼儿—(田)园”概念在语义上的延展。“幼儿园运动”的开创者弗里德里希·威廉·福禄贝尔(Friedrich Wilhelm Fröbel)的著作曾经对1870年代的俄国教育产生了重要影响。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的作品中描写了许多苦难儿童的形象,并因此享有“受苦儿”代言人的称誉。他曾多次受俄国福禄贝尔基金会的邀请,出席其举办的公益活动,并在现场朗读自己的作品。他在《作家日记》中写道:在欧洲,大众生存空间都被城市和工厂侵占,不再有适宜孩子生长的地盘;相反,俄国拥有辽阔无垠的大自然,可以让下一代过上适合儿童成长需要的生活。就像在《赌徒》中将俄罗斯富婆家的田园风光与罗莱腾堡纸醉金迷的堕落生活相对照一样,在《作家日记》中,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俄国的自然风貌与西方反自然的生存环境再一次形成了对比。后者缺少的东西正是前者取之不竭的。另外,西欧的工人要想在精神上得到疗愈,同样也需要“一个属于自己或者最好是集体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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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旧鲁萨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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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有他的妻子,一个深爱着丈夫、每天等着他回家的可爱女子,而不是游荡街头的卖淫女。家里和妻子一起的还有孩子,孩子们在花园里和马儿玩耍,他们个个都认识自己的父亲(而不像巴黎贫民窟中的流浪儿那样,作者注)。去他的吧!每个健康体面的男孩生下来都得有一匹小马,这是每个想要过上幸福生活的体面父亲都必须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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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文中提出了“偶合家庭”的说法,用它来形容欧洲底层民众破裂的家庭关系(卖淫、没有父亲的孩子,流浪儿等)。它是作家个人家庭生活的反面样本,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让读者由此看到与“乡土”的彻底隔绝在欧洲造成的后果。这种隔绝几乎是一种罪孽,因为“土地和乡村是带有神圣色彩的事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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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俄国土地上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渐渐萌生了落叶归根的想法。1879年8月,他在从巴特埃姆斯写给安娜的信中,描述了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他计划在完成《卡拉马佐夫兄弟》后续写《作家日记》,并用稿酬置办一处庄园或买下一个田庄。对于安娜不愿长期住在乡下的想法,他提出了自己的不同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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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购置田庄是一种很好的投资手段,等孩子们长大成人以后,它的价值可以翻三倍。其次,有土地的人可以享受国家赋予的政治权力。这一点关乎我们孩子们的未来,并且决定了他们将成为什么样的人:是有坚定意志的独立公民(不被任何人所奴役),还是苟且偷生的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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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家日记》1881年1月号即最后一期中,陀思妥耶夫斯基表达了同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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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我,我就像相信经济学定律一样深信,土地和田庄不属于铁路股东和工厂主,也不属于银行和犹太人,而首先并且只能属于农民。我相信,那些经营土地的人论地位要比其他人更加重要,他们是国家的主体,是它的核心和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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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去世前不久,陀思妥耶夫斯基还在给《俄罗斯导报》的信中催促对方尽快支付《卡拉马佐夫兄弟》的四千卢布稿酬,因为他准备用这笔钱去购置田产(1881年1月26日)。陀思妥耶夫斯基渴望拥有土地的心情之迫切,由此可见一斑。另外他还在信中解释说,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跟人要钱。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尔斯泰这两位文豪一生从未谋面,假如陀氏能再多活几年,两人也许能有机会与对方相逢。但是,那想必不会是在某个文学沙龙或讲座上,而更有可能是在某次木材拍卖会或农业展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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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8年5月16日,陀思妥耶夫斯基遭遇了人生中的又一次重创。他年仅两岁的幼子阿廖沙不幸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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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素来很健康、活泼。在死亡那一天早晨,他还用不是人人都听得懂的语言咿咿呀呀地说话,对着老大娘普罗霍罗夫娜(Prochorowna)高声大笑,她是在我们去旧鲁萨之前到我家来做客的。倏忽间,孩子的小脸微微抽搐起来;保姆以为这是惊风,孩子们出牙齿期间有时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当时恰好开始出臼齿。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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