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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皮埃尔带着卡朗神父参观了父亲的画室,为他介绍父亲的每一幅画作。下午,他们肩并肩坐着,一起翻阅温克尔曼的《古代艺术史》。书还没看完,皮埃尔与卡朗神父均已确定—圣依纳是皮埃尔的命中所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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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秋,皮埃尔与同学们在圣依纳的学习将满一年。有一天,卡朗神父激动地走进教室,向学生们宣布—他们将密切关注德国考古队在古奥林匹亚的发掘工作。他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家能在教室里跟进古希腊文化的再见天日。此次发掘工作由恩斯特·库尔提乌斯109主持,而卡朗神父的一位德国耶稣会好友正是考古队的一员。他答应会向卡朗神父随时通报重大发现。而皮埃尔,虽然只有11岁,却早已是班里的明星学生,他感觉到此次考古发掘会令人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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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的课不会等着与发掘工作同步开始,作为古典艺术课程的一部分,我们首先要学的,是帕萨尼亚斯110所写的《希腊志》。”说着,卡朗神父举起一本书以示强调。在当年冬季的课上,他拿来一本法文译本在班上传阅,让每名学生朗读一页古代世界的描述,还让学生们练习希腊文到法文的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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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6年的时间里,德国考古人员每年冬季都会奔赴奥林匹亚开展发掘工作。每一学年,卡朗神父都会让皮埃尔的班级阅读德国人的考古发现,并将其与历史记载进行核对。前两年,他们关注的是宙斯神庙山形墙上的雕塑,以及使飞檐锦上添花的柱间壁。第三年,德国考古队有了此行最重大的发现—卡朗神父的耶稣会朋友寄来一封信,信中说,恩斯特·库尔提乌斯的考古队发现了古代著名雕塑《赫尔墨斯与小酒神》(Hermes of Praxiteles)。而他们正是在帕萨尼亚斯所描述的地点—赫拉神庙(Temple of Hera)柱基上—找到这座雕塑的。它被埋在15英尺后的土里,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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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确在圣依纳复活了,50多年后,皮埃尔·德·顾拜旦在其《奥运回忆录》中讲述了这一考古发现对其想象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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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历史中,奥林匹亚给我的精神食粮是无与伦比的。这个梦幻的城市将一项使命视作神旨;而这一使命,完全以人和物质为形式,却被视作生命力之源的爱国精神所净化和振兴。这个城市,伴着其连绵不绝的柱廊,在我青春期的视野里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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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0年,皮埃尔以优异的成绩从圣依纳毕业。他做好准备,去寻找自己的发展之路。他知道,自己会无比想念那位塑造了他的智慧、授予他华丽文笔的神父。他甚至觉得,凡尔赛宫的喷泉,也无法盛下他的感激之情。皮埃尔还记得毕业前与卡朗神父的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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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我觉得自己注定要做些什么,为法国做些什么。”皮埃尔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我要去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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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去找它,皮埃尔。”卡朗神父说道,“但是,如果它是你的使命,它会找到你的。不用担心,不论它是什么,它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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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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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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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午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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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末的一个早晨,朱丽叶从懒觉中醒来,她头脑轻松,心情愉快,精神格外清爽。下床之后,她发现圣克莱尔早就走了。今天,朱丽叶要与奥运之父顾拜旦会面。露台外面,已是日上三竿,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大小船只穿梭往来。接下来,她画了一个小时的画,尝试为老人脸上涂肤色的新方法。她以素描开始,在眼睛周围画上皱纹,又添上浓密的大胡子。接着,她把画笔蘸上颜料,考虑着,明暗色调的衬托转换并非易事,不过,她会想出办法的。今天天气晴朗,微风阵阵,一想到能与顾拜旦会面,朱丽叶就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涉足圣克莱尔的工作领域,可是,为奥运会创始人画像的想法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她甚至还做了一个梦:她在巴黎的画室里为一位年老而尊贵的贵族画像,后者坐在镶金的洛可可式椅子上,身后是19世纪的红色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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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朱丽叶穿上她最喜欢的一条蓝色褶边低胸露背裙子,又从厨房的花瓶中剪下一枝玫瑰别在白草帽的宽檐上。她稍早一些出了门,走到码头上看了一会儿轮船和野鸭,然后朝德奥奇城堡走去。她一边走,一边考虑着前一天晚上圣克莱尔给她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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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真见到他的时候,可以问一问他,为什么反对女性参加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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