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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你的经历无独有偶。”顾拜旦颇有同感地说道，“过去十年里，我曾结交几位好友，尤其是几位狂野不羁的诗人。但在教育改革、推广体育教育的路上，我是孤独的，很难有私交。大多数时候，我都跟年长的政客打交道，而他们早就没有了寻觅知己的兴趣。虽然偶尔也有交心之谈，但我在美国四个月了，与人吃了不知多少顿饭，可每次会面都带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没有交情可言。我在美国见过上百个人了，与他们相处很愉快，却没遇到一个知音，直到我认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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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隆听言，从书房另一端走到顾拜旦身前，伸出未端酒杯的胳膊，给了顾拜旦一个拥抱，接着退后一步，说道：“如此说来，皮埃尔，我们的友谊就是新型体育和国家间友谊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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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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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传 噩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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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这个周末要去日内瓦看望几个老朋友，他告诉圣克莱尔不能与他访谈了。星期六，圣克莱尔一整天都在整理访谈笔记，想找找顾拜旦与威廉·宾尼·布鲁克斯医生、亨利·迪东神父的交往资料。他们俩都是顾拜旦奥运复兴运动的得力盟友。他的头绪太多，细节复杂，进展很慢，但他对目前传记的进展很满意，也盼着与顾拜旦下一周的访谈。星期日下午，圣克莱尔与朱丽叶骑着双人自行车去了湖边，又骑到蒙特勒，在那里吃了奶酪火锅，然后返回。晚上，二人先是各自忙各自的工作，接着聊了会儿天，看了会儿书，又在烛光中云雨一番，很晚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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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圣克莱尔还在睡觉，电话响了。他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是梅斯里博士，他很着急：“雅克，马上赶到蒙里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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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听言一惊，一下清醒过来：“皮埃尔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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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没事，只是很心烦，愤怒。男爵夫人把他的书和资料都扔到路边了，我们得过去帮忙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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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把他的资料都扔了？有多少？可不能丢啊，那是奥林匹克运动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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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现在在医院，眼下离不开。我一个小时以后到蒙里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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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匆匆穿上衣服，跟朱丽叶转述了梅斯里的话。“男爵夫人一定跟皮埃尔大吵了一架，”他猜测道，“她这是要毁了我们的工作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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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朱丽叶惊道，一边穿上浴袍，“我能帮上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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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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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骑车上山，看到地面并不湿滑，他很是高兴。天空阴暗，但湿气不大，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他全速骑车，穿过铁路桥时已是浑身大汗，骑进蒙里普斯公园西南门时已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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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公园里的小路上坡而行，远远地看见顾拜旦站在别墅旁的一堆箱子、书、纸中间，这里是扔垃圾的地方。老人正在逐一检查物品，并把箱子堆到一边。他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衬衣上全是一块块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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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看到圣克莱尔来到身前，顾拜旦轻声与他打招呼，表情甚是沮丧，“谢谢你能过来帮忙。咱们把文件装到箱子里，再搬上楼。”他双手各抓着一摞文件，朝眼前的烂摊子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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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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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咬牙切齿地说：“我还没弄明白。护工在帮我收拾，他说昨晚有辆车来过，一个男人搬走了几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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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克莱尔朝一个开盖的箱子里看了看，只见里面装着顾拜旦的手写信件，用的都是国际奥委会的信笺。“她为什么这么做？这都是史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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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拜旦转过身，在一个箱子上坐下，并未回答圣克莱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