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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31 “我待不下去了,弗朗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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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33 “书怎么办?你还没写完呢,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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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35 “我在巴黎那边写吧。”圣克莱尔应道,又语气一缓,解释道:“现在我写不了皮埃尔的事。我要暂时离开—离开……”他欲言又止,不想说自己无法在洛桑回忆顾拜旦的点点滴滴,那些事情都过于鲜活,令他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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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37 “巴黎?”梅斯里说道,“希望你不是要回《小日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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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39 “我得工作,家里的各种花销,埃德加让我去国际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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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41 “可是雅克,我付给你钱了啊。我会继续雇用你。你就要—就要完成所有的访谈了,对不对?传记的素材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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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43 “是的,素材或许已经足够了。可还缺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会再要你的钱了,弗朗西斯。我知道,我欠你一部完整的书稿,我会完成它的,不过要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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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45 “对不起,雅克,我不想催你,可……”梅斯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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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47 圣克莱尔扭头看向别处,又低下头去。他知道梅斯里也很悲痛,可他只希望梅斯里能与他感同身受。他心里某处已经破裂,只有时间和距离能将其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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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49 梅斯里皱起了眉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希望这次中断不要耽搁太久。皮埃尔已经不在了,他的传记已是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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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51 “就这一两天吧。我们要收拾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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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53 梅斯里要请圣克莱尔吃晚饭,可他婉拒了。他答应梅斯里,返回巴黎后很快就跟他联系,届时二人再拟订立传的计划。二人的告别也不如先前的拥抱那么深情而友好。圣克莱尔既尴尬又愧疚,他比约好的时间早了5个月离开洛桑,但他也有难言之隐,只希望梅斯里不要记恨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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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57 当天下午,梅斯里的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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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59 “请进。”办公桌前的梅斯里应道。看到来人竟然是朱丽叶,他很惊讶。朱丽叶进到门来,摘下贝雷帽,一头长发垂到肩上。她身穿一件旧夹克,裤子上也沾了颜料,似乎一直在忙碌,无暇顾及身上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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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61 “弗朗西斯,你好。”朱丽叶悲伤地向他打招呼。梅斯里起身与朱丽叶拥抱了一下,轻吻她的脸颊。他不由得心想,不知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有这份荣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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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63 “我猜,今天的主题就是告别吧,雅克几个小时前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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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65 “我知道,”朱丽叶说道,“他就在家里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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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67 二人面对面坐下,梅斯里难掩心中忧虑:“我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急。我是说,皮埃尔刚刚去世几天,关于传记的事,雅克和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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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69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弗朗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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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71 “什么?你不是来道别的吗?我还以为没有转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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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73 “是,没有转机了,我们已经决定要走了,我来是为了跟你解释下……我们为什么要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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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75 梅斯里疑惑不解,目不转睛地看着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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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77 “我猜,你并不知道雅克父亲的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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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693079 “是,不知道。”梅斯里想了想,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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