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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事本欲俟相会时乃详商,今既有廿余日之久,故有一事宜先陈者,即正式结党之迟早问题是也。某处既有分离之说,弟意谓最好俟其宣布分离后,我乃明建旗鼓,则我有词以责彼,彼无词以责我,在前此彼仍多为说词,则不能迁延久待,今彼既有此,则小待之后,我行动更可以自如。弟昨书谓先以政闻社名义组织,意在是。今度彼处情形,彼既有分离之意,而某公复弟书,犹如彼云云者,盖亦欲分离说自我而倡,则彼为直也。观彼欲与我分,而其党员中即有欲脱党者,可以得其情矣。若自我倡,则彼可言我辈排彼,因以激其党员之愤,而坚其团结耳。故弟不欲中其术而为彼所用也。至于以政闻社名义组织则不可缓,以人才速宜搜罗故也。弟前复彼信,言一面自组织小团,为将来合大党之预备,彼固不能怪我耳。一两月后,势力各自进行,确有不可合之势,彼将先发,其时我乃改为,似较占地位,公等以为何如?观云先生两次寄来关于党之布告,弟所以不欲遽发布者,徒为此也。请熟思之。今别拟政闻社社约,请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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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今次行以半月为期,或多三四日亦不可定,丛报廿一号之文,尚无只字,此报定期出版之信用已久失,固不足惜,但虚悬此印刷所而无报出,每月费千金于私人经济抑甚不利,故欲公等为助此一期之稿,(观云先生专力预备政闻报之文,不敢复相扰,欲佛公与诸君惠以译稿耳。)俾速印成,但终须有一两篇为论著者,若全属译述,未免太难看了。切望有以助之,一切仍由中国书林交涉可也。”(光绪三十三年春初《致蒋观云徐佛苏两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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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先生致蒋观云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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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有一公函寄往佛苏处者,想已见矣。趣意书已读,惟弟细思此文,似以不发表为是,盖此文最重要之点,不过恐来者以欲加入干部之故,而生意见,但此究非甚可虑之事,盖人之难共事,至于如某君者,恐世间更无其他。前此在北辰馆数番辩论,生出无量问题者实缘某君一点私见感召使然,否则我辈数人空空洞洞无一成见,真所谓何处惹尘埃者,安用此哓哓为。吾党本无甚可秘密之事,对于政府之进行方针,无事不可以与党员共之,且广为讨论,集思广益,非特于政见更衷至善,即为训练党员,共得正确之智识,亦良有益,此毫无可秘密者。至于分任各事则惟才是视。其热心自任者,势必崭露头角,几不劳我辈推荐,更何论限制,惟其中有不必尽以告人者,则惟关于营养一方面,然此亦非以秘密之故而不相告,徒以不必尽人而语耳。然关于此等事,其基本金必须在通常党费之外,尽可以数人自负责任,而经营之一般党员,必不见责也。要之,事实上之干部,必在最初发起之数人,此必至之符,虽欲避而不能避,抑他人虽欲攘而不能攘也。所最要者,则发起之数人,其分子结合必须巩固,否则全盘基础为之摇动耳。盖发起数人,实不啻自为主体,而以所吸收者为客体,但吸收之后,其客体之分子良者,必旋入而为主体,此皆必至之符,然终不能遂排最初之主体而去之,此亦必至之符也。惟此语不可道破,若道破后则人反疑最初首事者欲奴隶他人矣。实则我辈之心,皦如天日,绝无欲主己而客人之意,而与党关系既深,党中去此数人立刻不能存在,则亦安复有人能排之耶。故弟以为干部之说,今且可暂不提,而我辈可自居干部而不疑,党成立之后,亦必为党员所默认,斯足矣。今画蛇添足,甚无谓也。某君之意,许多举动须秘密,故积极的不可不有干部,我辈之意,欲我辈数人必能与党相终始,故消极的不可不有干部,但此消极的办法,则弟以为自居之,且得党员默认之,亦已足矣。盖今日我辈极力搜集人才,尚觉党之成立如此其难,尚觉人才如此其寡,若吾辈数人,忽与党断绝关系,党安有复成立之望耶。此事实上断不能生出之结果也。公谓何如?至此一段以外,则公文语语皆极要著,其大纲数条,则拟俟发布党纲时用之(略嫌其文太繁,当稍芟节)。其言政治上之道德,则欲公别为一文。或登报中,或印单张皆可,却不必作为党中布告,盖有近于直箴某君之语(不知是弟杯弓蛇影之见否),恐缘此意见益深。我辈与彼虽不合并,然终欲提携,此如公前书所言,民党自此不统一,弟今犹刻刻痛心疾首也。弟料我党成立后不久,彼中人必将加入,故今宜善为之地,公来书谓断不妨害其进行,此诚道德上所应守之职务,无论彼将来待我辈如何,我辈必尽其在我也。(公文虽无伤犯彼之处,然以猜忌之人之眼观之,其中一二条恐有嫌疑,若作为一篇普通之论文,似较妥善无形迹耳。)要之此文发印与否,请俟数日后弟来东与同文再商之何如?”(光绪三十三年《致蒋观云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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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先生致蒋观云书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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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欲加此一函寄某君者,因吾辈别有组织,无论如何必为彼所知,若弟向彼所提条件彼承认与否,尚未确答,而我辈遽组织,则分离之机,明先发自我,彼得有辞,且痕迹日深,将来合并更难,故似以告之为妙,但措辞甚难耳。此函之语终觉格格不畅,甚矣用权术者之苦也。吾惟祈祝终身不再遇此等事而已。公等若谓措词不妥,则请勿投去可也。”(光绪三十三年春初《致蒋观云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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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先生致徐佛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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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某处合并问题,顷诚大费踌躇,公所拟固为可久之计,但目前痕迹似已深,提议分离已颇难措词,公所谓以保皇会旧部为言,此乃不可,盖某君前曾托弟代达一书于南海,南海复书亦无异言,而旧会员实则除经济上可得小助外,其他一无意识,惟南海与弟言是听耳。此种情形,某君亦知之,今忽以此欺彼,实为不可,故弟之意,顷亦颇决于分离,但如何措词之处,尚欲与兄一细商之。”〔《与佛公(徐佛苏)书》(按此信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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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先生致蒋观云书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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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顷因候刘君,故不能遽行,(刘君本言日内可到,乃在横滨及东海道沿途耽搁,今尚未至。)大约须在十日后。(因刘君来此后,尚有应交卷之文字。)各事虽俟公商者多,然现时有可以先定者二事:一曰另租一房屋,二曰预备一杂志之出版,昨函已详言之,深望先生即与徐、黄诸君先从事于此也。人才之乏诚可叹,亦只得就所有以先办,初时分子必以单纯为佳,此一定之议,大约蒋、徐、黄、吴及陈君公猛同发起亦已足。邓孝可君志毅弟已函往邀之,彼现在汉口,或径能来,弟请其加名为发起人,彼允否此十日内当有电来也。”(光绪三十三年《致蒋观云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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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先生致蒋观云书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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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始成行,礼拜四发横滨,不及走辞矣。晢子对于先生之改案,微有异同,而其归则一,弟以为先生宜以交让之精神调和之,弟亦以此力劝晢子,想无不可协同也。弟到神户后即当将章程草案拟出,呈两公采择,拟于公布之章程外别著所谓‘干部章程’者,此党中命脉,在此处重握其权,则不至有分裂或旁落之忧也。先生允惠大稿与丛报,至感至感。能早最妙,因欲赶紧出完,本年便专精力于党报耳。”(光绪三十三年《致蒋观云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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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间,先生致蒋观云书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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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已到沪,其目的物闻将直航而南,不在此逗留,果尔则此行虚也,当稍待之,现尚未多见人,大约可语者亦甚希耳,此间碻非善地,益服观云先生前言也。邓志毅已见,此公无不赞成,可以决之,发起人请即书其名可也。此公近专注实业,组织一煤矿会社已成(小局面委人办之),又欲办川藏间垦务,拟集股三百万,大略齐备,日间入京运动免许状,日间当行,恐须一两月后乃能一来东也。弟拟俟此行目的或遂或否之后,乃敞开门户一见此间所谓人物者,现仍蛰居也。”(光绪三十三年《致蒋观云徐佛苏吴仲逸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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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或五月初,先生致蒋观云书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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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示并悉。《报知》[16]所载太奇,此间得公书后,方追得原报检阅,已寄去质问矣。相念至切,极思一见,惟此间警吏,受沪道贿嘱,专相诇察,沪道又日日造谣相倾,故决意谢客数月,不接一人,免供彼辈材料。若公与仲逸同时集此,彼辈又将相惊以伯有矣。故请公暂勿枉驾为盼。即仲逸亦不欲令其久居也。”(光绪三十三年《致观云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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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八日,先生致南海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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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禀者:启超数月来奔走于上海、神户、东京之间,几于日无暇晷,故禀报殊疏,深罪深罪。杨晢子初本极热心此事,至今犹然,但征诸舆论,且察其行动,颇有野心,殆欲利用吾党之金钱名誉,而将来得间则拔戟自成一队,故不惟本党旧人不敢放心,即东京学界各省新进之士表同情于吾党者,亦不甚以彼为然。故现在政闻社之组织,杨氏不在其内,弟子数月来所经画徘徊而久不定者,颇为此也。今则两面俱已布置停妥,令杨氏暂不入会,而彼亦必不相反对也。——革命党之势力,在东京既已销声匿迹,民报社各人互相噬啮,团体全散,至于并报而不能出,全学界人亦无复为彼所蛊惑者。盖自去年《新民丛报》与彼血战,前后殆将百万言,复有《中国新报》(晢子所办)、《大同报》(旗人所办)助我张目,故其势全熄,孙文亦被逐出境,今巢穴已破,吾党全收肃清克复之功,自今已往,决不复能为患矣。吾党今后但以全力对待政府,不必复有后顾之忧,武侯所谓欲为北征而先入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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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旗人之留学东京者,皆已入会,其中颇有有势力之人,至为可喜。有蒙古土尔扈特亲王,甚为英爽,亦已入会,此人在蒙古极有势力。肃邸所派来见之人,为湖南人李步青,现任贵胄学堂监督,人极朴诚,顷拟派觉顿偕之同往,余事尚多,容当续禀。”(光绪三十三年六月八日《与南海夫子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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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四日蒋观云复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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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书敬悉。社员来者多,以形势观之,但患经费之不充,事实之不举,若经费充足,事实举行,不患社员之不夥颐,党势之不扩张,先生亦可审量其重轻,先后专择其当注意之事可矣。窃谓台湾之行,极为有益于社务,进行无甚妨碍,惟文章之事必须于成行前预备,此事若无着落,则于社务大有妨碍者也。弟观日后以文章为一难事,大约数期以后必致困难而延期等弊当不能免。故弟总以每月百二十页为一册(《新民报》约取价贰角五分),困难较少,且可不至愆期,职员之事已与佛公面议,现拟定之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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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政讲习会又发一意见书,以扩张声势,其一条言开一日报于北京,以行监督政府之实,其末有诋言地方自治者,近于空言,延迟仍归重于晢子所谓开国会之说,又颇有抢夺会员之势,(遍招遍邀稍重要之人种种设法强其入会)两相争夺事属不宜,且使会员负有轻视党社之心,弟思最后之胜利,必在事实之举行,否则一时扩张,无事实以继其后必不能久也。(欲事实之举行必在经费,宪政讲习会派人分担六百元之捐款,亦为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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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谓社中要务第一在经费,事实外交次之,则报章之良恶迟速多寡(如再有日报等),苟此数事皆胜,不患无社员,观近日之来势,已略可知之。”(光绪三十三年六月十四日蒋观云《致梁任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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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二日,先生致蒋观云、徐佛苏、黄与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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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书并悉,本宜速来东商议,因刘君铭伯不日归国,频有函来属相待(彼尚未到神户),必俟其行后乃能东上,大约须在一礼拜内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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