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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日,先生致汤觉顿书,问运动开禁情形,并言与代表团建言并行不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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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得公到京后书,悬情何已。山人[21]所事究若何,能示一二不?果有机者,则公遍谒当道之议,或反为山人所不□矣。惟出名请愿之人,必用外商,不解何故,且本人不到,又谁为代呈耶。在远不得其故,实迷惑。雪舫书言代表团中将有建言者。窃意此亦并行不悖,不审公等谓何如耳。此事最忌阁,一阁动辄数月,再举则与□始等其劳,前事历历可证。故既已疏通,则建言之人,似不宜有所择耳。公所调查之事,大率当以大清银行为主要。此次源丰润事件,能就近有所察否?银值骤涨,几等日俄战时。窃意币局买收生银政策,亦其影响之一(最大原因自在印度)。公有所见,曷不即草一文,寄《国风》耶?资政院似颇体面,或者政治趣味即从此渐进,总算一可喜之事也。日来读书颇多,公当妒我矣。”(宣统二年九月十七日《致荷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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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觉顿致先生书,报告抵京后所闻运动开禁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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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以舟行极迟,前日始到京,晤雪、佛诸公,粗悉请愿为难情形。连日代表团奔走王侯之门,皆深闭固拒,无一见者,想阅京报已知崖略,故不复赘。仆带来之呈,尚未写好,三数日后仆又须单独出马也。惟有人言总呈中已有日本四埠代表汤某名字,不必单递,亦绝无人肯收,不若合同运动为妙。其说亦是。故仆进行之法,顷犹未决,俟明公议乃定也。然无论如何,请公晤周将军等辈,若有问者,即言仆已极力运动便得,想悉此意也。仆仍别有函与渠等,忽念。兹事且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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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若老来,相晤板欢,促膝说至黄昏。此老见解究胜吾侪万分,而其进德之猛,磨练之勤,尤可钦佩。其精警之论甚多,未能备述。此后与若公相见必勤,俟归时再综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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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彼事,近更有眉目。希[22]翁住京数日,昨晤吉广,已允将此事向机房各位商量,即面请东家盼示耳。或尚须外间有发起人,此则已由壮悔觅得二人,惟须吉广辈真有此意,乃肯发,顷间因代表喧噪,必过此数日,方能著手。闻吉广所以毅然许诺者,因数日前银号曾对诸人言,目下外间事势甚紧,汝等宜好好干理,凡事不必尽顾老西面子,亦当为道德留地步云。言外之意,可见吉广杂□□主意,故有此一举也。要而言之,□□是老招牌,所最畏者,彼不受此物,今已受之,必有了文,静听而已。此事虽与吾侪无大关系,然果能成,则自然活动许多。为北江[23]计,尤以此为急耳。此最近差慰人意之消息也。若国事平,则仆敢引《孟子》一语曰:‘终亦必亡而已矣’,奈何奈何!此话又非数纸所能罄,且我辈亦早见及,不过仆此行亲得许多证明耳。故又不必赘矣。要言略尽于此。”(宣统二年汤觉顿《致双涛主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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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月间,麦孺博致先生书,石老和月均不知所指何人,吉即前函所说的吉广,龙当是隆裕后,此物当是指万元贿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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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已将文章呈吉,吉转交随看,随问从何来?吉以亲戚对(即此一语已极得力)。将来尚须与月看后,共请龙办法。据吉云,龙前曾对彼辈言,凡事须为先皇留点面子,不可全顾孝一面云云,则此事龙必愿意也。石定二十前再来讨消息。惟一事颇费斟酌,石昨将此物交还,云暂可不需,需时再说。弟推其意含有两层:一则或者石老高义,一则或嫌太少,不能出光。然无论那一层,此物若不到,终恐不济。今已极力探取其意,若第一层,则尚易斟酌,若第二层,则又费踌躇矣。”(宣统二年十月麦孺博《致双涛大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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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月间,麦孺博再致先生和汤觉顿书,雪公即侯雪舫,季公即潘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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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上一书计入。英盼雪公来时,适得季公电言:‘此事可立谐秘’六字,已托雪公面陈,想闻之矣。顷又得季公书,乃知所谓事谐者,在彼不在此。原函(节钞)呈览。此间亦喧传陶氏发奋有为,力持开议,季公所言自当更确。但马鸣(“马鸣者,肃王也。肃上加草为萧,萧萧马鸣,诗语也,故以此呼之。”——原初稿批注。)前屡为大言,其后言皆不售。今此次消息,又得之彼,则反恐未必尽确。季将见良,不日必更续有报告,可审其信否耳。季言欲移向之运动吉翁者,以运动陶公,此议公等赞成否?弟复书与彼言,但求有济,吉、陶皆非所论(事机变动至急)。数千里外,弟等不知详情,无从遥断,请其相察机势,专断行之。公等以为何如?今日以往,变局日剧矣,有闻当即飞报。”(宣统二年×月廿二日麦孺博《致沧江、明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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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月间,潘若海致麦孺博书,北江指南海,沧即先生,桐或指那桐,土即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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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见马鸣云,开已决,非久发表。此次政局之变,全由陶公主动,而朗、良辅之。陶公锐意改革,欲谋组一新政府,为戊戌第二。渠极推重北江。沧在东时不见之,殊失计,实为桐(‘桐者凤山也,凤凰栖于梧桐,故以桐呼之。’——原初稿注。)君所误;桐君本另一路也。渠闻沧见桐,以之诘桐,桐不敢认。渠兄在南洋时,拒北江不见,渠亦大不以为然也。大约吉、那将作,荫、岑必起。外闻喧传土将起,初亦以为然,今乃知土无起理,今用随、唐亦姑为转捩耳。(此颇可疑,安有不起土而土之羽翼为转捩者,字或书随、唐已舍土而趋彼,则不可知耳。与附注。)马鸣允介见良。良极有力,倘见彼,或可因以谒陶也。吉渐无甚力,欲移此物以运动陶,公以为然则请电示遵办。”(宣统二年季公《致麦孺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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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三日,先生致徐佛苏、侯雪舫、黄与之三君书,促鼓吹开禁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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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论鼓吹解禁事,未识公等于意云何?故未续作文。此事若并力谋之,当乞援于各省同志会、谘议局及督抚。能由北京同志会分函各处最妙,此恐断难办到。次则用十数人出名(分函)亦可,惟孙伯兰之名,似必须出耳。公等若有意为此,请即示复。其文吾当捉刀也。”(宣统二年十月十三日《致佛苏雪舫与之三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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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九日麦孺博致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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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处消息沈沈,然未绝望,多疑寡断者诚无冀。然渠于军国重事且如是,况此耶?公自性急耳。顷得若公书,原书已寄北江,(北江已至港,有书来,已由擎转寄,此行极密,请秘之。)钞副呈览,非恶声也。然恐仍再须此物,则难题又至,将阁笔耳。然此事早晚必成,则可断也。”(宣统二年十月十九日麦孺博《致双涛大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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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三日,先生致汤觉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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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始得十三夕手教,慰甚,慰甚。昨在江户上一书,计与此同达。日来读报,知院奏非久当上,公行期计亦不远矣。老牌所引既已开始,则交货之期可待,吾辈善后策又不可不先决,若发表后能拉若老一来共商,尤佳耳。公未行之前,宜常以书与四埠。此间人(滨人尤佳)高兴异常,谓此次独来成,主有名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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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舟中竟能读尔许书,令人一惊,今后可不直道(京道)长矣。下走读教育书数日。宝文之经济(中多佳作)全书出,又移我情,主竟和侍中之癖,入人深也。源丰润事立刻已草一文,但甚简短耳。大清行事,亦竟无著论,吾辈虽忌器,器遂可保耶?何如一击此鼠子,公谓何如?”(宣统二年十月二十三日《致明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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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四日,先生致汤觉顿书所云景升豚犬,大概是指刘学询以振华案呈控南海和先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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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书悉。公在都几日,悲观遽乃至是耶?此地真怪区,不识以不佞入其间,亦为所铄毁不也?院既决议上奏,无论俞否,非久终当见明文,公可以即行矣。若月末尚无消息者,则吾当相救。惟公总须有三四缄与彼辈,今不知已有几,若太少者,则虽至沪后,尚宜补一长函耳。此甚要,虽少劳,非得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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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所事久则恐变,景升豚犬亦一魔障,不先不后而发于是时,吾总信湘乡天事人事相半之说。山人移山之志固可佩,否〔疑作亦〕终视蚩蚩横目者之业报何如耳。但无问出何涂,我与山人合并之日总不远,此最可喜耳。公行有日,尚乞示一电,用诗韵目一字,便得实,令小女从公一游耳。大抵吾辈乐事,终无以过于双涛园忍饥相对之时,亦深望公早日来共此情味耳。”(宣统二年十月二十四日《致荷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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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间,潘若海致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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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上一函,谅已登览。兹资政院方、罗二君昨经将议案提出,(一泛言党禁,一专指二人。)审查之三十人,必能足数。惟提出后,能否通过,则待下文也。盖今日忌二公之人,不在旧党,而在新党(如子云之属)[24],又前数日《天铎报》云云,闻全系江陵[25](号称实业家者也,不确)之意,欲借此以尼公之返国,忌其夺彼党魁也。又肖公[26]疏系弟代草,不日即上,继之者尚有二人,别有地位。能上言之三数公,将继续言之。如此,将成为一种舆论。政府即无此意,尚当勉强应之,况周公[27]本有此意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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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一层可虑者,此事解决后,复有豚子一事。此乃私人情事,若不设法解脱,终恐为累。闻豚子诉词,周公暨各要人,均已见及。如弟之见,则宜请北江及香径致书于周公及二师力辩。此事似宜从速着手,不可迟也。公如以为然,即电告二公,函即由海外径发可也。弟一面在此与佛公商,拟在本京各报略辩,此事全归罪于象,言此案实由革命党借此以陷二公,再由同志会打一电与皮,言二公为天下仰望之人,今幸归国有机,中国前途之希望系此二人,今忽有此案关系,奸人借此倾陷,请其审慎办理,若因此以累及二公,是断中国前途之命脉,公论必不肯相容也。如此则皮或有所顾忌,而不敢出毒手,否则此人真不可思议也。弟在此苦心经营,全为兹事,而公等累函促返申,究为何意,乞即复示。局中人办事之苦心,料公必能谅也。”(宣统二年潘若海《致沧江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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