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719767
此外阻止先生这次归国最力的,尚有周善培[16],他从四月以来,曾经数次致书阻止先生即归,后来先生之暂时打消归意,很受他的主张的影响。他在五月二十三日致先生一书里述其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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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笺去后,不两日而章太炎之书发见于《大共和报》,想已见之,□□日而粤省会请夺南海及足下公权之文,又发见于《民立报》。每一意外恶潮,恒与意中恐怖之感相触,无所复之,惟与尧[17]师痛叹,而冀若此等状当为公所豫察,而前笺之或蒙采纳。顷读惠书,向天百敬,前笺竟动尊听,非鄙言之可上动,乃天之启左右,而为中国留此一贤,结束将来种种散乱也。得书本当就道,而六月二日适当家母寿辰,忧患余生,不敢不在前慰藉,以是当迟数日,准以下星期三(即六月四日)附轮东趋,平生眎澥,苦于地狱,当于长崎登岸,奉教当在六月七日,到长崎当以电闻也。公归亦我所赞,顷所歧者,则公主北,而我主沪,此歧之中条绪至繁,(当论事情,不当参入毛发意气。)见时更讨论,此书不一一矣。前笺项城云云,与党派云云,用心一也,虑项城之不深信,漫为延揽,其效果与现成党派之拥戴同一傀儡,何致解释比于鸡鹜云云哉。我而薄待公者,天下宁有厚公之人,且薄公复自居于何等耶?示及天下所属望而我知之校真于公之人,此人果何人耶?时人所属望,品流至不齐一,安得五色眼镜,遍论时流,无已,姑以公所同意者为范,试揣测之。要之,不外西林与采老[18]二人而已。吾于西林笃于前,而后颇相违,良不忍为深至之论,姑为凝言,以昭鄙恉。我爱西林,良不忍西林担此大担,举鼎适以绝膑耳。若夫采老,则非拙劣如鄙文者所能形容,又姑为笼统之言,果天下而属望于此贤者,乃天下之福也。举西林未必尽餍各方面之意,举采老以先天下,天下或无忍疵议之者,不知采老者,或疑采老德气较才术为优,然以去年川路证之,运才于拙,济术以诚,岂惟西林逊之,项城逊之,不知古人真际如何?当世以我所见,要无此贤耳。琐屑当面尽,此特为一小赞耳。坚伯自来,视我如路人,(殊不欲见之,奈何奈何。)何忽念我,省书旁皇,不知所对。伏惟察监。”(民国元年五月二十三日周善培《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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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六月三日一书,述各方面忌先生情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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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松坡因论报馆诋公事,国民公党初举蔡理事,以此黜之。眼前恨公者,不止某一派,某派中却有愿与公合者,惜其魁领不能自克耳。西林亦忌公之一,可笑之极,忌原于醋,醋原于自醜,忌者不直臧否,要以种种方面观之,岂惟公不宜北,采老尚不宜北,则公可稍安矣。坚伯一来辄去,到东殊不欲见此人,幸预谋谢远之。”(民国元年六月三日周善培《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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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春二三月以来,国内人士纷纷组织政党,一时风起云涌,政团林立,总计大小将近二十团体,其中与先生关系最深者,为共和建设讨论会,其次比较最接近者有国民协会、统一党、共和党等几个政团。关于先生和他们的关系情形,从以上那些材料里面,已经可以窥见其大概。现在再把五月二十九日孙洪伊致先生论归国问题和共和建设讨论会与各党合并情形的一封信,钞在下面,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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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上一函,谅达左右。今晚复奉到二十三日及二十四日书,所虑共和党强公任调查部长,以伊推测之,为必无之事。以本会例之,拟请公为本会会报主任,提议数次,同人咸有此意,而未能决行。其主张分两派:一不欲以一部分事屈公,故急欲与他团合并,以首领名义发表;一虑党中或有变动,必经济势力稍稳固,有作战之备,然后发表。共和党并合后,章公太炎君一意孤行,全党动摇,各支部多解体,于此时间欲其悍然出此,其小部分或有此意,大多数不能通过也。彼之为此,或俟公归国后社会欢迎,然后决行之耳。公既归国,则彼此皆可面商,亦不致不待公允诺而强行之,纵或有此,婉言辞却亦不至伤感情。盖国人之在今日,除同盟外,党界本不甚严,且共和党与吾党提携之处甚多,虽未能即合,亦无他恶感也。公归国之期似应候袁总统聘公之命既下,黎副总统通电后,然后决行。公在吾党发表之期,亦必不远,此须与各党议合,似不应再破裂。万不得已亦可让步,不设首领,请公暂任一部之事,想各团应亦不至拒绝。本会对于共和党并非绝对主张不合,日前共和党员黄群君并曾提议及此(此君极可爱敬),所以迟疑者,以公意言之,虑两党形势,过于固定,无以尽收调剂之用,其不满于本党之人,或转以资敌,而折入同盟会或另发生小党,(例如直隶王君法勤、温君世霖原在统一党,近皆出党而入同盟会,来函痛诋直隶统一党之复杂,两君皆健者。直隶同盟会员,为李君石曾、张君溥泉,皆该党之杰出者,两君因之入党固无足怪,但两君本与吾党极密,使本会早日改党,何至出此,伊去信阻之,恐已不及矣。昨日始接友人一详函,云现发生六七小团,各怀观望,无所归属,以直隶公会为最稳,现已去函约其加入吾党,未知能达目的否?他省类此者,亦当不少。盖自中央一方面观之,实无不合之必要,而自地方一方面观之,则不能无少踌躇。)以私意言之,共和党中坚人物,本多旧识,非请愿国会时曾共一团者,即前宪友会之会员,当时于精神上隐分两派,(一近朴拙诚实,一近灵华巧黠,非敢谓其有所轩轾,而精神上之不同则有不可为讳者。)事实上亦时有竞争,(例如中美银行之争,张君季直及孟君森主之,而同人反对铁路借款之争,孟君昭常、黄君为基主之,而同人反对之。)历史上之关系如此,万一不合而再分裂,则旧有基础全行丧失,异日时势变迁,我公归国后,或有并合之机会,亦同人所甚愿,但在今日则不可轻于一试耳。前时在沪倡议合并,其时小团体太多,虑有小党分裂之弊,今各党已渐次归并,有三大党之趋势,暂保留此形式,以视各党之盛衰变迁如何,以为将来两大党之准备,为国计,为党计,进退较有余裕也。国民党成立,约须少迟时日,昨函所言,一国民公党,一首领问题,同人希望达我目的,则不能无少拖延,以图转环。《财政计画意见书》应速发布之,国民党成立后再提作党议,亦未始不可,但此事必期于实行,拟印布后,无论国民党成立与否,请由济武开一各党联合谈话会,要求各党承认,移作参议院议案迫政府实行,似较有力,已函商济武,公意如何?公名及觉顿兄名并遵照来属,填入讨论会会员名册,徐勤君办国民捐事已转知胡君子笏,但闻黎公主办公债,不赞成国民捐,或能委办公债尤善。湖北财政之规画,其开始皆出自胡君,全国受其赐,而黎公亦信之甚坚,言之或当有效。徐君历史□力,似应开具大略,使胡君知其详,方好措词,应请觉顿作一详函,直接寄交胡君。伊已知照胡君此后与觉顿直接矣。与之呕血,甚可虞。今日得家信,家母患病甚重,心神纷乱无主,一二日内拟即北归,沪事由萧君秋恕、李君缉庵代理,陆君劼夫辅助之,五六日内崧君亦当即行,我公归国事及各团合并事,此后可由北方函商。虑伊归后,一时不能到京,崧生拟往来于京津之间,如有赐函,请径寄伊家(天津城北乡北仓镇)。总统聘公之命,日内当可发表,(约在南京留守取销之后,至迟不出一月。)副总统通电谅亦可办到。公归不远,到京后如伊不南旋,即可面聆教益,欣慰无似,然总望我公归时,勿过急速也。”(民国元年五月二十九号孙洪伊《致沧江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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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月间,章太炎氏曾致先生一书,述创办统一党经过,并论国内政党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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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父兄鉴:去岁盛梦琴带致手书,识君雅意。迩者,民国成立,寰宇镜清,而君濡滞海隅,明夷用晦,微窥时势,犹非故人飞跃之时。盖党见纷争,混淆黑白,虽稍与立异者,犹不可保,况素非其类耶?自金陵光复以来,弟与雪楼、季直、秉三、竹君诸公,即尝隐忧及此,与诸君子相合,为中华民国联合会,近改署统一党,无故无新,唯善是与,声气相连,遂多应和。而同盟气焰犹盛,暴行孔多;旁有民社,则黎宋卿部下旧勋不平于南京政府者,虽与弟辈意见稍殊,大致亦无差异。以言政党,犹非其时;若云辅车相依,以排一党专制之势,则薄有消长耳。当今南北相持,犹未和洽,南京政府取销以后,悍兵暴客,复当挠乱,东南不逞之徒,弥满朝市,欲令此曹灭迹,非厚集智勇,无以为功。前佛苏来沪,云项城有招君归国之意,鄙意以为联络则是,归国则宜少待岁时也。虽弟辈所望于故人者,意亦犹此。幸藉门下之英材,以作党中之唇齿,遭时不靖,相见愆期,匝岁以还,当可揭建鼓而行衢路也。党员蔡君子平,素慕高风,时欲亲聆言论,今因东游之便,借作行邮,本党政纲及章程历史等,皆详问蔡君可也。书此,敬问起居,不具。章炳麟顿首。”(民国元年章太炎《致任甫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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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月间,罗瘿公曾致先生两书,里面论先生与共和建设讨论会等政团的关系,同盟派忌先生情形和国内政党状况各事,十分详细,现在依次抄录在下面,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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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八日,罗氏致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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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江侍者,久未得尊札,悬念无极,初以为从者不久归国,遂懒于执笔,时势变迁,公归乃不能自定,可叹也。蔡督通电各督,请连名请公回国,反对者不过数省,士论亦多盼公归,似可归矣。然近日党争极烈,朝暮变更,所谓政客之推戴,至不可恃,政党之道德太薄,各怀利己之私,不独同盟会为然也。以此论之,所谓推戴至不可恃,仆不绝对赞成公归,亦不绝对阻公不归,特劝公沈几观变耳。然观变究到何时为适宜耶?前月上海国民协会、建设讨论会、国民公党愿与统一共和党合并,协会、讨论会拟举公总理,统一共和反对之,公党则温宗尧主持举西林,协会、讨论会本是一气,不赞成西林,近愿与共和党合,共和党许公为理事之一,协会不愿,后协商之结果,为与共和党合,黎为总理,公为协理,本有张季直同为协理,协会以张实业关系太多,将来党议恐亦不能至公,后张亦辞协理,以专属公,因推张君嘉璈来京协商,共和党有小数不赞成,后仍主理事之一之说,张君不赞成。日内之结果,系决组织第三党,协会、讨论会合并独立,举公总理,举刘崇佑、张嘉森二君代表赴东与公商定办法,昨电佛苏连名,佛苏本不甚赞成此举。仆以协会之在政党,甚无势力,欲为第三党,必不足以左右两党,所以为此者,恃公为之帜,粤谚所谓村旛竿招鬼来耳。恐非推戴的,乃傀儡的。蓝志先绝对反对,谓协会既绝无力量,所谓重要人为汤济武、林宗孟(长民)二人,皆非与公有必不可离之关系。数日前同盟会欲组宋教仁内阁,以司法长畀之汤,汤遂赞成宋内阁,其人仍持个人利禄主义,今戴任公者,直欲傀儡之耳(比皆蓝言)。若海到此已三星期(大约再住两三星期),渠绝对不以入政党为然。渠持论颇偏宕,渠极掊击近日之政党,谓皆预备亡国耳,渠直拒绝政客也。惟佛苏虽勉强连名,密嘱仆缄告公,此时尚非公发展之时。第三党党魁之说,渠殊不谓然,嘱公勿遽高兴。刘、张二君谓荷若未行,则不日出发,就公商定也。鄙意始终谓公归办报不入政党,不入政界,以言论潜养势力,俟潜力雄大,不愁不得总理,且可稳固,此策为至善。无论其为三年五年十年,持以毅力,吾自有坚固之独立性,不为人所动摇。若必因人成事,待人推戴,未见其可。公之归无论何时,均可自主,若一人电招,即思归来,一人电阻,又不欲归,皆非自我作主也。总之,拿定主义,不入政界,不入政党,则无时不可归矣。此论虽迂缓,然不得谓非爱公也。”(民国元年六月二十八日罗瘿公《致沧江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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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七月初旬致先生书,是时徐佛苏主办之《国民公报》被革命派攻毁,徐氏被殴伤,信中所谓“佛事”即指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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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书敬悉。荷、佛两缄已分致,荷来吾等已将党势情形彻底相告。同盟之恶公,固无待言,其中欲竭力与公接近者,仅刘揆一一人,彼中诋为汉奸,日来同盟各报,均登搜罗某某棍编证据。近日各方面对公均表同情,渠等积愤,无所泄,乃施毒手于佛苏,连日醜诋皆及公,盖忌公归也。及黎公为佛事电来,渠报(《国风》《国光》)谓黎为不要脸之狗,谓共和党为康梁党,表面为黎,欲推翻共和,恢复帝政等语。近来同盟实力日退,(留守撤,总理逃,沪督撤,直督不谐,□款大□攻参议院屡次失败。)改组一派为稳健者,(稳健为宋胡,激烈为平刚、田桐等。)主张终不胜□也,因实力日退,乃愈愤激,(实力虽退而虚声犹盛,暴徒乃日多。)暴戾之徒,乃怨愤并集于公,此同盟情形也。共和虽各党集合,然民社力量较洪,同盟诋为官僚派,则旧统一党吸集被裁之官吏,国民协进会吸集留学生之官僚,是以蒙此号,然民社中孙武为之魁,余多起义健者也,今为共和之中坚。当时多与公对抗,今以为国体解决,宜与公提携结合,其余则几于一致,是共和对公之感情为不恶也。共和之实力在武昌,直、鲁、奉、吉、黑、宁、赣诸督□之,浙杨并附,长江兵力渐尽入焉。(柏军名为同盟,意已离异,但未入共和耳。)非同盟派已均倾向共和,其京内部办事人尚不无可议处,然此党力伟大,则无可疑也。佛案发现后,以全党之力护持之,刘成禺昌言曰,渠诋吾党为保皇党,吾必尽拉保氏入党,看渠奈我何。荷来,渠等即日招饮,对公极为连络,金氏往津,先候荷约公办报。渠等谓公必仍名《国风》,超然各党之间,主持一团舆论,主张纯与吾等同。(佛、志、若并同此旨,鄙人则最主此说。)是公对于共和无可以生恶感之理,若讨论会、协会之与公密切,吾等所深知也。汤、向、刘之与吾辈接近交,较共和为切,知之较深,觉渠等所主持者之错误,汤则不得志于共和,(共和内容极远之,刘等谓若非□,我已屏之矣。)向则近与熊极有隙,刘则与共和各干事均不洽,各思自立一帜,而无以为之招,故坚思拉公,谓公出则从者如归市,此言大误也。舆论对公甚钦敬,若据以党魁,不特未来者却步,已来者必引去,以其无实力,(此实精论,国民党所以不能在北京开会者以此,必无一人肯来,仍是独身与天下敌,而失去亲友无数耳。所谓然否?超注。)而树同盟之敌,更树共和之敌,必不足以自存。且统一、共和两次开会,皆有同盟悍者来相吓,禁公登台,则必十倍,必然之势也。共和既以公之不向彼而又与中坚诸人不协,始必袖手旁观,继则昌言攻击,此党不发达则已,若发达也,则两大党将合力以阻遏之,宁足以自立乎。所谓第三党者,有举足为轻重之势,有左右两党之能力也。公之于同盟,万无可接洽之理,既与同盟绝对不相容,则其势必倚于共和,而中坚诸人与共和隙,则惟有党见日深,引而弥长耳。敌一同盟且极难,况兼敌共和耶?刘对荷言,吾党将来非敌同盟也,此言至可代表矣。公之与讨论会关系,既断不能脱,渠等责望于公者至深,而事势又万无公自立一党之理,惟有始终坚持超然耳。然渠等责望至深,又不能以此谓后绝之,惟有缓之而已。此极困难之问题也,公与张语只可谢绝,戴党魁归周之说,谓必须回国后体察情形再商也。数日与荷讨论如此,佛、志皆同此念,谨缕奉告,惟始终坚持此生死问题也。”(民国元年罗瘿公《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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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月间,先生归国之议再起,是时国内忌先生者日见减少,而同情欢迎者日见加多,除滇督蔡松坡锷和黎副总统先后通电欢迎,并请政府起用外,国内各团体多半都表示欢迎的意思,同志中也都以为时机成熟,敦请先生即归。所以结果先生终以九月杪于总统电请和各方面热烈欢迎之下返国。现在把这次各方面运动先生归国的材料摘录几篇在下面,借见此事经过的大概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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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日,张溥泉、刘霖生敦请先生归国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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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体更始,党派胥融,乞君回国,共济时艰。张继、刘揆一。”(民国元年五月二十八日张继、刘揆一《致任公先生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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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五日,汤济武致先生书,报告运动,电请先生归国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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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奉手教,均悉。《财政意见书》已收到,惟与现时借款情形未尽合,业交向淑予先生修理,作议案形式提出,沪会本部,拟作本会陈请之件,俟协商一致后再定。同人本急盼公归,惟以公之出处关系国人视线,故不欲轻于回国,前由萧堃君电蔡松坡,尚未复,弟电副总统,请电大总统电请公回,已得允许,惟尚未见发表,更由张乾若国淦商大总统,亦甚以为然。据言前提阁员,于南京时已将公名提出,为孙、黄所涂,乙知夙怨尚剧,故电请公回,必在留守撤消以后,现留守已解职,发电期当不远矣。此间开院既逾月,根本问题无一解决者,多因官制案未提出之故,现政府能力脆弱,扶掖有所不能,推倒亦又不可,乃知立宪国国会之所以有力者,必政府在轨道以内,若政府在轨道以外,议会直无所用其能力,何左右之可云。各省现象日危一日,而统一之计画,政府无一计及者,一行责问,则相率辞职,此种□形,殆一月数见,未识何以处之也。”(民国元年六月五日汤化龙《致任甫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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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汤济武致先生书,续言运动先生归国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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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公赐鉴。质问书收到,已于本日提出矣。现内阁运命必不能久,公出山之期将近,蔡松坡已通电各省,副总统、赵都督均愿领衔,惟湖督谭组庵反对极力,想有所胁而然。此间各团合并事,已有成议,因运动公回国事,暂停合并,盖统一共和党中坚人尚有与公不相容者,而同人亦不愿私公于一党,致将来公出时,或反为公之障,故暂停合并,俟公归时,以公与副总统之名义提携,若党举行大合并,一以冀公,一以冀大党之得成立也。刻弟极力与共和党接近,前日在职员会提议迎公回,无反对者,亦足观其趋向,公暂不挂名于一党,而后可以收合大党。同人于此间惟多运动有力者,交促公归,为公增长社会之信仰,预备将来之地耳。日来适有目疾,甚以为苦。林宗孟已任此间秘书长,崧生尚未到京,伯兰反津,亦未来,同盟势力仍大,且党略较优于他党(此就院内言),步武亦较整齐,盖动□也。”(民国元年六月十一日汤化龙《致沧江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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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日,《申报》载黎黄陂致大总统及参议院为先生辩诬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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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副总统电致袁大总统及参议院,谓民国用人应勿拘党派,梁启超系有用之才,弃之可惜,保皇党诬说,不应见之民国。”(《黎元洪谓梁启超为有用之才》民国元年六月十七日《申报》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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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四日,张君劢致先生书,论先生归国问题并报告运动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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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公先生道鉴:久不通书,殊深悬系。此间党争殊剧,要皆不足与言国民的运动。协会与讨论会本有与共和党合并之议,旋崧生等以其内容大杂,且以黎为总理,先生为协理一条件,商议数次,彼尚不能照办,故日前决议,另造一党,合国中人物,共同发起,而以先生及松坡为发起之首,而以两会加入之。如此办法,则一极大之第三党必可造成,而吾辈政见之发挥,较之加入他团者必易为力,此日前所以有电止觉顿之行,令森及崧生来东商榷也。现专待觉顿来后再商,如共和党能照前议办理,则实行合并,亦属不可知。徐鞠人东游之说,早见日报专电,此公度量广大,有结交海内名流之心,此次渡东,半出于森等之运动,半出于项城之劝诱,盖借此以养其声光,以为卷土重来之计。顷已由京赴津,即日东下,在森处言到神户后(已将地名开去)欲与先生一谈,万望先生接待,且可询以北京时局。此公无言不可谈,无人不能容,以德性论之,当推海内一人矣。项城及徐公近于先生,异常拳拳。项城颇有请先生为顾问之意,大约俟同盟派辞职问题定后,此事即可发表。会员中有张君乾若(名国淦)为先生奔走最勤,极为可感。此间蒙古王公日昨继蔡督之后,呈请大总统电召先生返国,此森与三多(号六桥)所为,日内亦可发表矣。”(民国元年七月四日张嘉森《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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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八日,萧湘、李文熙两君致先生书,论运动先生归国并印布财政文章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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