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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胡子笏兄来函,极言先生归国乃目前最切要之事,惟必须由袁、黎两总统发起(渠以往说黎公再电国务院参议院矣),即彼党出死力以相挠,以两总统堂皇正大之行动,吾党复联合同志团体,群起维持,料渠党必技无所施也。子笏此说同人极为赞成,先生以为何如?《财政商榷书》已出版,初印一万五千册,本会各交通处即需九千余分,已交邮送上二百册,第三期发布拟以《不换纸币意见》、《国民捐意见》、《财政现状质问书》同册付印,济武来函《不换纸币》文,京中《国民公报》(得毋觉公寄佛苏耶?)揭载,直署公名,本部不应再行印布,现只国民捐意见及其质问书二件,殊形薄弱,望先生速将财政文约钞万言上下寄下,一同付印,至盼至盼。国会选举期转瞬即至,吾党不可不早预备正坛演说资料,并各交通处著手运动选举方法,亦请择其纲要,汇帙见示,俾本部早日刊印,通告各地,扩张党势,必有大影响。来示耑论政党办法,文稿就,亦希速速赐下,借供同人取法。伯兰已丁母忧,已函劝节哀,并约早日到沪主持一切矣。”(民国元年七月八号萧湘李文熙《致沧江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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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九日,梁文卿致先生书,报告各方面对先生归国问题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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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行后想兄等已回神户久矣,觉顿以何时来,此间人盼切盼切。昨往晤汤济武、刘崇佑、梁善济诸君子,济武言,兄无论如何,总宜即归,乃为上策,机不可失,今日不归,恐此后无再有良机如今日者。而佛苏、掞东之主张则正与彼等反对,渠等大不谓然,谓以吾辈今日而论断,不畏人,人亦无畏者,且天下事非稍冒险,必不能成,即成亦无价值,吾党人才总较革党为优,然吾党一事无成,革党则就大业者,此无他,敢冒险与不敢冒险而已。济武一种至诚之君子,其出言呐呐,似有无限愤激者(因有人阻兄行)。崇佑君人甚英健,至可钦敬,其议尤痛快。渠谓弟等对于令兄(渠误以我等为手足,此济武介绍时之误辞也)皆未谋面,皆是后辈,然而吾等不避艰险以戴令兄者,诚以国家为前提,亦以天下事非令兄莫办。中国人有两种劣性:一曰妒嫉,一曰趋避。此皆与有生俱来,未或能免,此时不归,必须待中国人将此两种劣性消灭时方有归期,正恐海枯石烂,亦无其期,均之被人妒嫉趋避,早与迟归,一也,故无宁早。此时机会不可再逸,逸则以后亦不过如是云云。渠又力言现时他党分子复杂,万难合并,最好兄归,即时由讨论会发电各省改党,正式提出兄名,正正堂堂请各省支会赞同,然后各人一齐署名,发起一党,戴兄为首,发表党纲。政党事业不外两种:一曰竞争政权,一曰指导国民。吾党纲则主目前不入政界,专以指导国民为务,是则妒嫉者无所用嫉,趋避者无所用其避。今日投身政界,无异牺牲其身,断不容兄自由行动(指入政界),内阁新组,无论何人为总理,皆短命者也。彼一短命,此一短命,待人人视组阁为畏途,或知其难时,吾党再取而代之,易如反掌。以上节述崇佑君言如此,在兄酌之。弟与宪子私见,亦以兄即回为上,不然将不亲身临前敌,虽有健卒健将,统率无人,未有能进取,未有不失败者也。”(民国元年七月十九日梁文卿《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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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吴柳隅致先生论宜即归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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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沪后寄上一书,谅经收到。现在讨论会同志皆谓先生宜速归国,盖先生若虑同盟会反对,则在今日彼辈固反对,即十年二十年后始归国,彼辈亦反对也。然俟河之清,人寿几何,欲待其不反对始归国,则终无归国之期也。则何如即竖新旗帜,造成一种新势力,使彼辈不敢轻侮,或竟能相安哉。至虑彼辈有野蛮之举动,则住津、沪租界之地,稍加警备,当可无虑,且彼党中之地位稍高者,今其生命且重于我辈,出入必警戒,亦何必畏彼哉。且彼辈尤有可恶者,彼迩屡遣胡子靖来招讨论会与合并,盖谋分先生之势力也。胡子靖在外间又言先生特一书生,无办事才,劝人勿过信先生,又劝构父写信,阻先生勿归国,幸构父力拒之,讨论会同人亦不为所愚。胡子靖此种举动,盖受孙、黄所指使也。(胡子靖易变如此,人心之不可测固如是哉。)日来共和党在沪干事孟森又来商量合并之事,据言共和党之党名可改,其他条件皆可商量,已各分电北京干部商量合并之事矣。盖鉴于统一共和党与同盟会提携,故共和党不能不谋与他党合并也。北京现有《国民公报》案,先生如不欲即往,或先来沪上,与诸同志一晤,然后北上亦无不可。要之现在时势当不容先生之久留扶桑而不归也。乞再细思,即定进止。”(民国元年七月二十三日吴贯因《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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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各政团从五六月起,就都有合并的趋势,到八月间除共和党外,同盟会和统一共和党、国民共进会等几个政团合并为国民党,而共和建设讨论会也应时势的需要,与国民协会合并为民主党,八月二十五日《申报》记该党合并的缘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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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协会与共和建设讨论会以中国政党萌芽伊始,国民政治观念尚形弱薄,如仅有二党,恐党争日烈,国家异常危险,故决计发生第三党,主张最公平之言论,不竞争政权,专注全力以普及政治智识,传播政治信条,闻两会在京代表已决议,将两会消灭,即以两会旧有分子并约多数健全分子发起一党,定名民主党,各省签名发起者,亦有数万人,现各团体尚有愿加入共同发起者。”(《民主党出现之内容》民国元年八月二十五日《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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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以九月杪(确日未悉,以时计之当在二十八九),由神户起程归国,十月初五日抵大沽,初八日始到天津。先生在大沽舟中曾与长女令娴两书,述舟中生活情形。以下十月初五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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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司一电,想早达。登舟吸纳海风,宿疾全愈,胃逾壮。门司展轮之翌晨,风颇剧,第三日至平稳,第四日之夕,又遇大风,并我亦觉体中不适,荷丈则几于无心人世矣。惟尔二叔饮啖更健,真可人也。此次因船小无散步处,闷守小室中,殆无复海行之乐,幸同行有数人,得谐谈消遣耳。因风稍迟数(初五晨十时到沽)时乃到大沽,遂不能趁早潮直至,今晚(初五)十时可进,明日破晓登岸也。船到步(埠)后,尚须候一日,此真天下所无,此中国之所以为中国欤。此间已寒极,可以御裘,去年一冬不冰河,遂开未有之奇变,今年恐九月遂冰河,又不知生何变象也。在舟一来复,不知世事,不审登岸后有何惊心动魄之事也。天气渐寒,祖父寒衣宜早备,睡席恐冷,可劝支床。吾到津后,当甚忙,或不能多写信,告祖父不必悬念,拟到津后,即买奶子葡萄托船主带上,未审能有暇否耳。匆匆写示娴儿,书呈祖父,不另禀。饮冰。初五夕大信丸。”(民国元年十月五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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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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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初八了,吾侪犹在大沽口也。十五年前,仓皇去国,在此地锢闭十一日,今兹得毋亦须作一应笔耶?望归国,望了十几年,商量归国,又商量了几个月,万不料到此后,盈盈一水,咫尺千里,又经三日矣。何时能进,尚如捕风,此种港湾,大约除我堂堂大国外,全球更无他地可拟,终日锢在此丈室中,世界上事百无闻见,亦不知京师曾否闹到天翻地覆,亦不知世界上已亡了几个国,惟觉日长如年,惟以叶子戏度日,寒暑表下至五十度,搜尽衣箧,身拥肿如牛腰,寒犹彻骨,船上食品已尽了,西洋料理一变为日本料理,明日恐并日本料理亦备不起了,烟卷亦尽了,核桃花生之类,则数日前早尽了,(小轮船不能来,故食物不至。)大约总待汝德猷叔来,一同登岸也。我却心境泰然,绝无着急,所最念者,岸上来接诸君耳。昨日本拟一电相告,以小轮船不来,故不能发,想正悬念。今特琐琐相告,可并禀高堂。初八午,大信丸舟中示娴儿。启超。”(民国元年十月八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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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到天津后,住旬余日,以二十日入京,入京前曾数次写信给梁令娴,报告到津后各种情形。其十月十一日第一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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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津后情形,由汝叔报告,想先达。三日来无一刻断宾客,(唐绍仪及前直督张锡銮皆已来谒,赵秉钧、段祺瑞皆派代表来。)门簿所登已逾二百人矣。各省欢迎电报,亦络绎不绝,此次声光之壮,真始愿不及也。张謇、黄兴皆候三日,因初十在湖北开国纪念,彼等候至初七不至,遂皆往鄂耳。汝所发电报,误初五为初三,故自初二日各人麕集,客邸俱满,诸熟人向荷丈戟手唾骂,谓误电害人,统计所核,将及十万,要荷丈赔偿损害云云,然正以此,故今日各人次第归京(人人盘费皆竭),此间又稍得清静也。(明日礼拜六,又将纷纷来矣。)连日赴共和、民主两党欢迎宴及演说会,又地方官纷纷请宴,应酬苦极。寓中则分三处,客厅无时不满,大约总须十日后,乃能回复秩序也。共和、民主两党合并已定,举黎为总理,吾为协理,张、伍、那皆退居干事,大约一月内(现甚秘密)成立发表,国民党亦曾来交涉,欲请吾为理事,经婉谢之,彼必愤愤,然亦无如何也。入京期尚未定,项城颇盼速往,吾约以两旬后或竟俟新党成立后乃往,亦未可知。此间屋小不敷住,一月后或将迁居,然总住津,不住京也。祖父大人近体何如,天气渐寒,总以不睡地为宜,可婉劝。吾虽终日劳劳,(惟未得一好跟人,颇不便耳。)而精神逾健,亦因诸事顺遂,故神气旺耶?汝功课如何,所听受能领悟否,随时告我。思成病全愈否?本月家用尚充否?现尚未收报款,故不能寄来,北方今年大约无事,住此极可安适勿念。”(民国元年十月十一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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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时报》对先生抵天津后的活动亦有报导,该报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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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因直督派人远迎,日本领事、王交涉使及杨警道招待一切,午后二时特分往各处投刺,除日领因病未晤,余皆延入畅谈。直督素倾慕先生,谈话尤为诚恳。谓建设民国事业,非先生莫属云。晚七时,赴利顺德民主党晚餐欢迎会,由孙伯兰君述欢迎辞,次梁先生答词,继由杨晢子君代表来宾述欢迎辞,至十二时始散。初九日晨九时半,赴李公祠民主党直隶支部欢迎会,到会者数百人。梁先生演说中国政党有第三党之必要,并详述第三党应备之条件,闻者为之动容。嗣由孙伯兰君代表述答辞,十二时散。午刻赴交涉使午餐,欢迎会毕,答拜提学使、盐运使等。晚七时赴利顺德共和党代表欢迎会。”(民国元年十月十二日《顺天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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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三日第二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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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德叔已至,亦阻潮一日也。前电及函想俱达,连日应酬之繁如故,惟各事进行,一日千里,虽繁冗,亦不觉其苦也。现所难处者,惟国民党欢迎入党一事,彼已二次专人来劝驾,然此安可者,只有拒绝之而已。共和、民主两党大约两旬后联合成立,两党员皆有‘哀鸣思战斗,迥立向苍苍’之意,选举胜利可期,然自兹以往,当无日不与大敌相见于马上,吾则必须身先士卒也。项城约早入京,(迟早本无不可,因莫礼逊由英新归,欲就我决定借款问题。顷复有一事,北京大学堂学生正反对新校长,闻吾至则向政府要求任我就此职,今日各科各派代表四人来津求我承认,已力辞之矣。)同人意欲俟大党成立后乃往,顷荷丈方在京,待彼来乃能定也。项城月餽三千,受之与否,亦尚未定,旅费家费皆极繁,恐不能不受也。党成后,此间诸事稍定,尚须往鄂一行,寓所或须移至京。(项城已为我备一宅,我若不往,即命鼎父看屋也。)汝叔因语言不甚通,料理家务极苦,日言须汝母来,吾意无论如何,必须俟汝听讲毕业,虽人事难知,或不及待,亦未可知,当念光阴难得,黾勉日进,诸事可禀祖父大人知之。”(民国元年十月十三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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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七日第三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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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两党议合并大略就绪,吾准二十日入京,在京小住四五日,即须赴鄂。京中行馆,一切由总统府供张,即前此用以馆黄氏者也。此次项城致敬尽礼,各界欢腾,万流辏集前途气象至佳也。惟应酬苦极,夜不得睡,今日虚火涌上,牙痛大作,遥思须摩、箕面间,菊花正肥,枫叶将赤,携酒跌宕,为乐何极,无端预人家国事,尘容俗状良自怜也。祖父大人比来心绪何似,宜常侍游以慰岑寂。汝学业何如,能听受领会否?吾于一身起居饮食,既不惯料理,加以此间食客日常十数,仆役亦十余人,汝叔言语不大通,荷丈又无暇,在理非汝母归来(汝母归后家费月当省百数)不可,然吾欲汝学成,不思移家也。客散将睡,辄复作此。娴儿读。饮冰。项城书呈祖父一览。”(民国元年十月十七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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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八日第四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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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书并悉。吾决二十入京,项城初预备军警公所为行馆,因吾偶与人言,曾文正、李文忠入京皆住贤良寺,彼饬人铺设贤良寺,顷已备矣。此公之联络人,真无所不用其极也。日来最困之问题,则国民党日日使人来招邀强嬲不已,(大学总长亦是一难题,吾颇乐此,然国人不许我也。)彼盖深忌吾两党之合并也。大约入京后,不惟此两党开欢迎大会,即彼党亦有,然对付之法,煞费商量也。现都中各报记事(论说时评)皆以吾为题目,闻(擎一来述)上海各报亦然。黎宋卿今日有长电(各报所登皆节省,因中多言党事也)至,大约鄂行总不能免,乘此一漫游全国,亦未可知,但出报则恐不得不愆时日矣。吾牙痛已愈,惟应酬太繁,饮食无节,终虑作病耳。”(民国元年十月十八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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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到京后,曾于二十四日、二十九日两次写信给梁令娴报告入京后各种情形,其第一信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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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四日矣。应酬之苦,殆绝非言语所能形容,若常常如此,真不复知有生之乐矣。各种情形,报中略载一二,已由汝两叔汇寄,想既收到。都人士之欢迎,几于举国若狂,每日所赴集会,平均三处,来访之客,平均每日百人。吾除总统处,概不先施,国务员自赵总理以下至各总长,旧官吏如徐世昌、陆征祥、孙宝琦、沈秉堃之流,皆已至,吾亦只能以二十分钟谈话为约,自馀则五分钟,自馀则旅见而已。得罪人(架子似乎太大)甚多,然亦无法也。每日必有演说,内中以报界欢迎会、民主党欢迎会、共和党欢迎会三处为最长,想在报中次第见之。此三次演说,其势力之伟大,未可量也,然演说时亦颇劳苦矣(民主党演说至三时之久,喉几为哑)。尚有直隶公民会、广东公会、北京商会、军警俱乐部,皆须排日欢迎,欲稍过此即逃避出京,不然精神支持不及也。广东公会过半数皆同盟派,前曾削籍,今乃欢迎,亦大异事。此次最奇者,同盟派各报馆噤若寒蝉,中有一二且致赞美之辞,国民心理之趋势,可窥一斑。两党合并成立后,势未可限也。要之,此行为国中温和派吐尽一年来之宿气矣。初时总统府为我预备行馆,吾两党同志谓以个人资格受社会欢迎,不宜受政府特别招待,以授人口实,故别借一宅,以作寓所。吾十年来,颇思念北京房子,谓为安适,今乃大觉不便,汝二叔更大攻击,吾初亦有迁居北京之意,今不复作此想矣。非惟房屋不佳,即应酬亦不了也。总统处密谈一次,赴宴一次,仍虚与委蛇而已。吾虽极忙,然居然已一逛琉璃厂,(其中一书贾呼吾为老叔,言吾前此常向其父买书云,可笑之至,彼亦在店中盛设欢迎,陈列无数宋本书,请观,迫得我亦随意买一二闲书,亦费百数十矣。)已为汝购得《东坡集》、《韩柳合集》,汝现在方治他学,暂不寄,何如?百忙中,抽写数纸,可持慰重堂。馀续闻。示娴儿。饮冰。电款千二百收否?续来二书已收。”(民国元年十月二十四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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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二十九日第二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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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佛丈交来书,已悉。日来所受欢迎,视孙、黄过数倍,(彼等所受欢迎会不过五六处,吾到后已十余处相迎矣。吾之演说,本非甚佳,而都人以为得未曾有。昨夕总统府开欢迎会,国务员全体作陪。)且其人皆出于诚意,(自赵秉钧、陆征祥以下皆是先来谒见,吾除项城外,唯先拜刚甫耳。各都督来电欢迎者已有十省。)听演说后无不欢迎鼓舞。尤奇者为明日之会,上午九点至十一点,则佛教会也,一点至四点,则国民党也,(国民党见各党皆欢迎,彼虽恨极,亦不能不相敷衍,同人恐其乱暴,皆阻勿往,然吾决然行,不能示人以怯也。)晚六点则山西票庄也,(老西向不请人,都人咸以为奇闻。彼见我穿华装起敬云,可笑。)(五点至六点即直隶公民会也,明日旗人欢迎。)本定今日出京,然各处欢迎纷纷不绝,竟至初一乃能行,(究竟不识能行否?)实则亦断断不能不行,若再留十日,亦必每日不断赴会耳,(必闹到各学堂皆开会而后已,大学学生频来请,已谢之未知能谢否也。)日日自晨九时至晚十二时,未尝停口,铁石人亦受不住,故非逃遁不可矣。返津后闭户十日,将第一期报出版后,乃作鄂行,大抵鄂行决不能已耳。我住都数日,又觉都中屋好住,将来或仍迁入都未定。沪中连日来数次密电,言某党确派多人来图我,属严防(汝两叔常侍左右防范极严),亦只得听之。吾常自信敌人之不能害我也。昨日又到琉璃厂一次,购得文具多种,赏汝曹,待到津后托人带上。祖父大人心绪佳,吾滋慰。吾虽终日劳顿,而精神愈旺,亦一奇也。汝母暂不必来,若迁入都,(若以天津租屋,在京租屋,可得园林院落极胜之地。)须请汝母来布置矣。”(民国元年十月二十九日《与娴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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