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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63 “南京冯副总统、武鸣陆巡阅使、各省督军省长、护军使、镇守使、师长、旅长、各报馆鉴:昊天不吊,国生虺孽,复辟逆谋,竟实现于光天化日之下,夫以民国之官吏臣民,而公然叛国顺逆,所在无俟鞠讯,但今既逆焰熏天,簧鼓牢笼,恫胁之术无所不用其极,妖氛所播,群听或淆,启超不敢自荒言责,谨就其利害成败之数,为我国民痛陈之。倡帝政者,首借口于共和政治成绩之不良,夫近年政治之不良,何容为讳,然其造因多端,尸咎者实在人而不在法,苟非各界各派之人,咸有觉悟,洗心革面,则虽岁更其国体,而于政治之改良何与者。若曰建帝号,则政自肃,则清季政象何若,我国民应未健忘,今日蔽罪共和,过去罪将焉蔽?况前此承守成余荫,虽委裘犹可苟安,今则悍帅士狡,挟天子以令诸侯,谓此而可以善政,则莽、卓之朝,应成郅治,似斯持论,毋乃欺天!帝政论者又动以现今之党派轧轹为口实,夫党争之剧,吾侪亦曷尝不疾首痛心,然须知既以宪政号国中,则党别实无可逃避,容之则渐纳于轨,蹙之则反扬其波,今之定策,拥立者岂能举全国青年才智之士而尽阬之,阬之不尽,党固在也,阬而尽,又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今之主动者,以浅薄之凭借,而谬师操、懿之故智,处文明之世运,而梦想雍、乾之操术,叩以立宪之义,盖举朝莫之能解,使其政府幸而有一年数月之寿命,则其政象吾敢为预卜曰,桓玄、朱温时代之专制而已。夫专制结果,必产革命,桓玄、朱温宁有令终,所难堪者,则国家之元气与人民之微命也。然使果能得一年数月之苟安,则吾民或且姑为容忍,殊不知立国于今世,非闭关所能自存,苟不获自厕于国际团体之林,则国实不成为国。今我民国各友邦所承认也,当思前此易帝而民,此承认果几经艰辛而始得之者,今易民而帝,其得承认也,艰辛当益倍于前。当此国交中断之期间,国将谁与立于大地者?且此次首造逆谋之人,非贪黩无厌之武夫,即大言不惭之书生,于政局甘苦毫无所知,他勿具论,即如中央政费,每月七百余万,向仰给于盐课余款及各省解款,不足则借债以补之,试问现在北京之滑稽内阁,对于此三项收入,有何把握?颇闻此次之恶作剧,有某国牵线于幕内,许出其银行存款供挥霍,兹事信否诚不敢知,借曰信也,为数几何?一两月涸可立待耳。又彼董卓、朱温者,在今日气盖一世,志得意满,纵其逆军,横行辇毂,饷糈视诸军独厚,而必索现银,气焰视诸军独高,而动肆陵轹,以有教育有纪律之军队与彼共处一城,而谓可相安无事,以历旬月,其谁信之?是故就外交论,就财政论,就军事论,此滑稽政府皆绝无可以苟延性命之理。虽举国之士,噤若寒蝉,南北群帅袖手壁上,而彼之稔恶自毙吾敢决其不逾两月。最可痛者,则天下万国将谓我国无复一人,其绾军符膺疆寄者,乃如犬马,凡能豢养我而鞭箠我者,即慴伏而乞怜于其下,则此耻其不可洗涤矣。最可忧者,迨董卓、朱温自毙之时,小之喋血都门,大之流寇数省,而群帅中曾无一人有戡乱之力,势必至劳邻封,越俎而代,则此国其真永劫不复矣。启超一介书生,手无寸铁,舍口诛笔伐外,何能为役,且明知樊笼之下,言出祸随,徒以义之所在,不能有所惮而安于缄默。抑天下固多风骨之士,又安见不有闻吾言而兴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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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65 抑启超犹有欲赘陈者,一年以来,党派主奴之见,其诡谲变幻,出人意表,启超深痛极恸,向两方要人苦口忠告,劝其各自觉悟,勿驰极端,以生反动。在吾则既竭吾才,声嘶力尽,曾不蒙省察,而急进派之策士,惟日从事于挑拨构煽,引甲抵乙,谓可以操纵利用,以遂其排挤之私,而结果乃造成今日之局。今有董卓,谁实何进?今有朱温,谁实崔允?启超前此曲突徙薪之论,适以供若曹含沙喋血之资,亦既痛愤积中,誓将缄结终古,今睹濒覆之巢,复吐在喉之鲠,知我罪我,固所不辞,来轸往车,愿质明哲,梁启超东。”(民国六年七月三日天津《大公报》载《梁任公反对复辟之通电》。《合集·文集》之三十五第十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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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67 复辟之议,初发生于袁世凯进行帝制的时候,后来因为袁的早死,促成护国运动的早日成功,所以这种议论不久就消失了。本年以来,因为宪法、宣战等问题,惹起总统与总理、内阁与国会间种种的纠纷,加之又发生了这一次复辟的政变。是时先生反对复辟的情形,不亚于上年反对袁世凯的帝制运动,所以除通电反对外,并躬亲入段军,直接参赞其事,这时候先生就有与段祺瑞进一步合作的决定了。现在把七月十三日张君劢致先生一书抄在下面,借见当日时局各事和先生个人出处问题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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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69 “抵宁已五日,以河间坚留不获,同志请北旋,兹将所欲言者条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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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71 一、河间北上问题,据所自述,则以南方大事诸多未了,第一沪、赣军队陆续到齐,尚须有一番交代;第二徐州定武军安置方法,尚未完全解决;第三沪上若伍外交程海军日谋捣乱,不有坐镇之人,恐东南不能无变。然此三者,皆门面语,而实在原因,则以黄陂未辞,即辞矣,西南方面是否以有任期之总统之辞为合法,尚属疑问,故河间北上之期,以二事为前提:一黄陂完全辞绝;二各督敦请河间北上。苟此二者而不实现,即日日言北来,而实则无北来之心,此则里面语,当注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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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73 二、冯、段关系始终未融洽,近来北方来电较少,而日期又多,凡非加急电必待三日或五日后方到,如通告就职电(副座代行职权),系八日所发,至今日(十三日)乃到,因此河间颇以合肥不受商量。据此间传闻,曹兼直隶省长,倪兼安徽督军,事先均未商量。至此次内阁名单,河间极不以刘冠雄长海军为然,于润田则云此人于国内舆论中颇有非之者,以此列阁员中,总嫌不漂亮。森意以后北方军事政治,宜多发电,而于用人一端为尤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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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75 三、江苏督军前有属倪丹忱之说,河间或者以迫于情势,曾有此约束,而实不以为然。日前曾与予曰:此间有老将某某某某,彼何能驾驭,而尤关紧要者,则为李秀山之反对,李在九江演说复辟源流,将张、倪并为一谈,近来颇遣重军来宁,而昨日来电报告,在九江又驻一师,此皆对倪之示威运动也。张季老亦反对倪之督苏,曾招刘厚生至通,森至申一行,厚生以此相托,苏省自治研究会系京研究会之支部,闻有电致先生,托暗中打消此事,倪之人地不相宜若是,则此事应否发表,极应注意。森所以述此,非欲先生直接在合肥前反对,不过应知内容,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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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77 四、沪上国民党孙、岑两派宗旨方针各异,孙文于初四日坐军舰应瑞至舟山,谋与镇守使顾乃斌据舟山,与顾议不协,现在广东,似海军一部尚听孙指挥,而其中以程璧光为媒介,故程之应免犹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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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79 五、杂事数项应告合肥急办者:第一,西林于合肥之举义,颇示倾心,有毁合肥者,曰合即辞矣,亦应视国会之准否,以孙文辞职,曾经参议院许可也。至国会则主张恢复,但云此次国会之开,应但议宪法,事前逐条协商,商妥后再开,故开会之期以三四日为限,如是不至干涉行政,激成意气也。问其有无把握,则曰视各党如何协商而已。至参议院之说反对颇烈,孙派之言曰:昔孙之辞职,以宣统退位为条件,今宣统复辟,则孙当然复取得总统之资格,张熔西告我曰:此之谓双复辟也。岑派则于河间代行职权,并无间言,曾派行严来此道贺,并述恢复国会之希望。森十日至申与熔西谈甚久,大旨告我曰:总统而不辞,则黄陂总统资格当然存在,肥之复职之害,视宣统复辟为尤烈。西林答以私人感情为一事,公论究不可没,合肥本有月给其津贴二千元之说,望速图之,孝怀曾以此相属也。第二,沪上舆论急应注意,各报告中应相机辅助,以参议院宣战案在在与舆论有关,若不急图,将来必无及矣。第三,此后宣战案与参议院是否免于反对,即视现政府之威信如何养成,善养之则反对少,否则反对多,所以养之之法,则张勋定武军应以明令声明裁撤,(列举财政军政之理由,惟军官则可因才器使。)不得为如倪如他人所兼并,事宜急行,日久则兼并必有所借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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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81 六、舍弟接先生电,有招致来京之意,舍弟以在申日久,稍有信用,不愿离申,而商界中凡人一见于任命,即目为官场,反将信用损失,森意舍间食指众多,所以能安居,赖舍弟一人维持之力为多,若亦随森浮沉于政界之中,则一家无以自保,故望先生勿以官职强之,此为吾一家计,不能不恳于先生者也。至若银行财政计画,有见到处,当即令其入京面陈,舍弟曾有两语告森:第一,不可立远大计画,但求目前行得去;第二,中行钞票应自京行下手,而下手之法,则在通汇兑,故徐恩元以盐余接济汇票,乃一良策,目前应积三四月盐余现款,则票价即可达额面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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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83 七、财政次长舍叔鲁外,无相当人物,惟据其语森者观之,似非绝对不愿,不过略有条件而已。第一,不可多立财政计画,第二,不可多交条子,第三,但管盐务有不愿处,并欲与闻部务,第四,得一可商量之他次长。此时先生而不登台,则无论已,诚登台矣,求一熟识外国银行而又能奔走于冯、段及倪丹忱之间,如叔鲁者,何可复得,故无论如何,必当罗致之也。向往此间无所事事,欲归而叔良、仲仁多不许,尚拟再住一星期,乞先生发一电促之北行,可借口脱去也。一切详情,由志清面述,略道森所见者如是而已。合肥处曾约二三日即返,便中乞先生代为道及为要。”(民国六年七月十三日张嘉森《致任公先生季常吾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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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85 七月十七日,段内阁成立,以先生为财政总长,十九日,先生通电宣布就职,其致冯大总统一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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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87 “南京大总统钧鉴:七月十七日敬承策令,俾长财政,感悚莫名。启猥以疏才,膺兹重寄,艰虞所迫,义不容辞,已于效日就职,顾念邦基再奠,国计维艰,此后因时阜用,端秉训谟,敢竭股肱,以期康济,除正式呈报外,特此电闻。”(民国六年七月十九日《致南京大总统效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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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89 又致各省督军省长一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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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91 “启超奉令筦领财政,业于七月十九日就任视事,自顾辁材,惭膺艰巨,国基再奠,筹济攸资,伏盼中外一心,共支危厦,尽言匡诲,时贲良规,俾启超得以罄智效忠,借纾国计。特此电闻,伫候明教。”(民国六年七月十九日《致各省督军省长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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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93 这次阁员中属于研究会会员者,尚有内务总长汤化龙、司法总长林长民两氏,此外教育范源濂、外交汪大燮、农商张国淦,也都与先生有旧,所以他这次与段氏合作,实在是对整个的政治抱有很大的希望。三十日《申报》记他在研究会报告入阁主义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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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95 “宪法研究会昨开大会,梁任公报告入阁主义,在树政党政治模范,实现吾辈政策,故为国家计,为团体计,不得不牺牲个人,冒险奋斗,允宜引他党于轨道,不可摧残演成一党专制恶果。吾人负此重责,愿诸君为后盾。”(民国六年七月三十日《申报》北京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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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97 二十四日,国务院通电各省,征求对于召集临时参议院之意见,二十五日《申报》载先生发表对于国会问题的谈话一篇,借见主张必须召集临时参议院的原因和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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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199 “今日(二十一)下午二时记者特访梁任公于财政部谈问国会问题,盖吾人对于国会政府,未将确定办法宣布以前,终日夜觉为不安也。梁之论国会,亦作政治论,而不作严格法律论,而对于国会主张,恢复之不能,改选之不可,而以召集临时参院惟比较的无上上策。惟梁对于国会,不能恢复之原因,言之详尽。第一原因谓各督既以全力打破国会,而使之解散,今忽恢复,政治上将生莫大之反动。第二原因纵使对于各督军可以疏通,使勿反对,但彼等必问国会恢复而后,是否果能速定宪法,是否可以一改从前之态度,则无论何人不敢为担保。盖前此项城失败而后,多数主张恢复旧国会,且与各派约定,惟从事于制定宪法选举副总统等两三问题,几有歃血为盟之概,谁知国会一开,尽弃前约,日惟查办质问,以虚度其岁月,此余(梁)所以不敢再为担保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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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201 记者曰:当国会将近解散之日,民党方面曾有对于宪法让步之宣言,今何妨再以此商之。愚意法律不可使之尽归于无效,法律一度无效,则今后虽有宪法,安保无以强力破坏之者。且召集临时参议院,又安敢必其决无反动发生乎?愚为新闻记者,不欲表示意见,此不过愿释疑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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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203 梁答曰:此意吾人亦讨论及之,但现在所谓政派,其首领并无拘束党员之能力,一旦关于己身利害问题,则群叛其党义,而不之顾,今时何人能出而担任将来恢复以后之必无反汗乎?明知其无益,而虚费迫急之光阴,时机一过,或竟欲召集临时参议院,而有所不能矣,岂非危险之事。至现在所拟之办法,(临时参议院)固不敢谓各省皆能同意,其中或有数省不能派员与会者,则当另行设法疏通,此外无他法矣。又余(梁)所谓改选亦属不可者,非但改选必须相当之时日,盖以严格之法律言,则改选亦无根据,而又不能去国会组织不改之弊,如是之国会,再过三年,国家不更危险乎?至于召集临时参议院,有改良组织之利,而约法上亦可以勉强比附,似三者之中可行而比较有利者,莫此若也。”(《梁任公之国会谈》民国六年七月二十五日《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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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205 国务院征求各省召集临时参议院意见的通电,据说出先生手笔,二十八日《申报》记其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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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207 “征求召集临时参议院意见电,系二十四日发,为任公手笔。首言恢复不可,特引唐(继尧)督军破甑之喻,言国会威信已失,再言改选迟重,非计久远,最后言改组,特引陆(荣廷)巡阅之主张,但欲改组,则非先有临时参院不可,请抒论详复,末盖国务院敬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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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209 召集临时参议院的办法,先生主张最力,因此当日舆论颇多不满于先生者,后来南方借口发起护法运动,造成南北对立的局势,这便是先生始料所不及的了。现在录二十八日姚雨平致他一书,借见当日舆论不满于他的情形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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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1211 “阅报载执事有极端主张召集临时参议院之说,深以为异。夫今日召集临时参议院,于法律实不可通,中外各报诸多论列,而于天津《大公报》本月十九日冷观社论剖辨尤详,岂能徇一部分之利益与感情,置国家根本法于不顾。时局纠纷由于离法,去法愈远,时局愈纷,与其谓以政治救济法律,毋宁以法律救济政治,法律本义在于固定。前筹安会发生时,执事曾以贤者不得逾法律而为善,责杨晢子,今如报载,执事意在改良约法与国会组织法、议员选举法种种,故有此举,岂今日则贤者可逾法律而为善乎?言犹在耳,宁不令晢子笑人。段公发强刚毅,足以有为,仆虽无似,具有同情,惟本君子爱人以德之衷,何敢于道义法律之外,强为附会,致以爱始者转以害终。召集临时参议院,似于法律时势均不许可,昨经将鄙见所及,函呈总理,倘以为刍荛可采,早晚开国务会议时,务请将此议力促打消为幸。舍己从人,尤见盛德,执事虚怀若谷,想必有以见教也。”(民国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姚雨平《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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