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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22 二,政治方面现在诸人俱极冷静,但将来可决其必热闹,辗转结果恐仍是当年老戏法也。东荪力耸汤斐予倡联邦论。此事似如将来政治活动旗帜上甚有价值,祈先生注意之。季常此行,或能于此间人稍改空气。在车上见孙传芳一电,不知此电在北京发生反响否?奉军不战而退,想必有特别原因。天如到京否?怪客事告知程度,似须斟酌妥善。盖此事对吴方面有绝对守秘密之必要也。”(民国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蒋方震《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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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24 五六月间,奉、直战终,先生虽未参加实际的活动,但也颇有所主张,现在摘录几篇材料于下,借见当日各事的大概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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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26 五月二十七日《申报》载先生与熊秉三等十余人二十二日致曹、吴论解决时局意见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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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28 “(衔略)效电敬悉。诸公于军事倥偬之际,尊重民意,谋巩国本,启超等曷胜钦佩。承询各节,经约在京同人讨论,佥以解决纠纷当先谋统一;谋统一当以恢复民国六年国会,完成宪法为最敏速最便利之方法。但宪法未成以前,所有统一善后各问题,应由南北各省选派代表于适中之地组织会议,协谋解决。诸公伟略硕望,举国所仰,倘荷合力促成,民国前途实利赖之。管见当否,仍候裁夺。梁启超、熊希龄、汪大燮、孙宝琦、王芝祥、钱能训、蔡元培、王宠惠、谷钟秀、林长民、梁善济、张耀曾等同叩。”〔梁启超等致电曹、吴(二十二日在石驸马大街熊宅会议后发)民国十一年五月二十七日《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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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30 六月一日,张东荪致先生书,除论时局情形与同人应持态度外,并及中国公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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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32 “公政治兴会如何?荪鼓动公政治兴会诚该打,近得消息知前途黑暗不下于曩日,吾辈速掩旗息鼓为要。黄陂复位必见事实,其来路不正固不待言,而暗中黎派已预存钳制直系之心,将来必重演黎、段之故事。此间旧国会议员早已置制宪于脑后,而专心于阁员之分配。五六年之旧戏,行将重演,吾辈宜避而远之。惟两报生命发生问题,公须约同人切实一商。中国公学董事会宜速开,君劢之校长须于六月十五日以前通过,不然来不及发教员之聘书也。”(民国十一年六月一日张东荪《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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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34 六月四日,陈叔通致籍亮侪书,论先生对时局应持态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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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36 “亮才老兄阁下:久未通讯。此次政局之变动,弟绝对不信可以解决一切。报载任公加入所谓名流会议,深不谓然,仍以讲学为是,勿又以一时冲动,大谈政治,(兄与印昆等加入旧国会未尝不可,但切勿太热心。)公能转达否?弟于私谊不能嘿嘿。任公肯自认在政治上为已失败之人,刻自忏悔,他日当有见谅于天下人之一日,否则不知所云,窃为任公不取也。伯唐长者,能一并劝阻否?吴佩孚根本谬误,即在北洋正统四字,而曹氏又为其不能背畔之人。试问去徐拥黎,不与南方共同行动,南方如何下得去,是仍欲以命令的统一南方耳。为黎计,非得南方同意不复职,再次或南方重开对等会议,尊意以为何如?国会则赵孟所能贵,亦赵孟所能贱,本已为天下所轻视,若再趋承武人,举某某为总统,某某为副,不久仍自颠覆而已。”(民国十一年六月四日陈叔通《致亮才老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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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38 六月七日,先生致蹇季常书,论对时局发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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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40 “昨夕电话悉。吾忽有此举,实因吴氏势孤(数日前在津所闻抵制吴说之谋极多),欲多方面为之声援,该电即就此立论。电系秉三处密码,彼方亦未必宣布也。热心太过,甘受同人责备,然事已过去,只得听之,且亦无大妨碍也。吾所主张自信为最良法,虽未必能行,要当存此一说耳。唐家喜事盼季常必来观察,何时携新丁来谒祖耶?”(《致季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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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42 六月十日,先生致黄溯初、张东荪、张君劢书,商时局问题并及《晨报》、公学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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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44 “时局如奕〔弈〕棋,吾侪旁观者惟有叹息。东荪来书前热后冷,此间人正复尔尔。但使国宪能成,新选举能现,吾侪正非无活动余地,但恐今尚非时耳。前星期清华课毕,一昨返津寓。初不愿见熟人,因幼山督责,亦曾一面黄陂,向彼有所忠告(但不关吾党事),彼固似能领受,然将来实行如何,不敢言也。余最着急者为报馆生命。昨晤壬三述南京往返函意,想尊处已往接洽耶?此着甚要,且事机易逸,望速进行。在都时亦曾以此事商公权,似不易办到。银行自身凡百收缩,固是一因,然《晨报》之不留余地,亦是一因。平心论之,既发生关系,不惟不辩护而反挤之,亦足使彼方当事者为难也。此路非绝望,但须稍俟耳。(大约沪京两处当分别设法,京较难也。)校建筑事,搏沙已托人向福公司总理商担保。两种办法不审已径函尊处否?”(民国十一年《与溯初、东荪、君劢三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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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46 又先生致张东荪书,论对时局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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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48 “唱高调事,与亮才商,似觉不必,事实上既不因此而发生效力,而目前先自取狼狈,非计也,望暂缓之。两三月后时局或有意外之大变化,迥非一般人拟议所及者,今暂取沈静态度可耳。”(民国十一年《致东荪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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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50 六月二十七日,籍亮侪致先生书,邀入京谈报事及时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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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52 “近日志先与崧生、伯英等有另组政团之议,旧同人之分裂势所难免,报馆生活亦须各自为谋,现趁君劢在京,极盼先生到京一谈,第一在解决报馆问题,请酌示,叔通来函附览。”(民国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籍忠寅《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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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54 六月二十八日,蒋百里致先生论时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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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56 “任师座下:记事文说以大要,兹寄奉。连日未能静心作文,故拉杂未能成整段。济南本欲从行,惟日内有许多文债,一时未能定,苟能奋发,则当与文伯等同行赴津也。此间纷扰形势,大有似民元冬季。盖此时正当固结内部之时,而内部偏要捣乱(以无外部压迫故),亦形势为之也。适之等以茶话名义,第一次由王、顾、蔡、罗各请,第二次以君劢、适之、高鲁等名义请,其人皆欧、美同学会中人。到者颇认真,震二次往,默听其主张,大致皆是走第三条路也。”(民国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蒋方震《致任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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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58 同日梁思成禀报先生到菲律宾后情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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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60 “海行三日,儿乃至玛尼拉。昨晨到时,姊姊、三哥至舟中接儿。自母亲以下长幼皆吉,堪告慰慈怀也。母亲已完全复元,毫无病后状态,较在家时胖且过之,每日午后必外出乘汽车吸新鲜空气一次,且散步海岸,故日益壮健。”(民国十一年六月廿八日梁思成《禀父亲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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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62 六月三十日,张东荪致先生书,报告《时事新报》经济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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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64 “前得手教久未复者,以无事可告耳。报馆经费已得亮侪报告,仅有三月之粮,唯此时即闭门亦万无此办法。日前与溯初、云雷、放园会商,先行节流,已大裁员,即荪亦捐所入之一部分,于是每月共省去五百元光景,尚不足两千,或可支持至年底亦未可知。《晨报》近状如何,近来忽大攻击中行,未识是何作用。闻伯英、志先有另谋组织之说,想其进行未必顺利也。”(民国十一年六月三十日张东荪《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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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66 先生以七月初旬游济南,并讲演于中华教育改进社,未几复返天津,抵津后于二十四日曾致徐佛苏一书,讨论币制问题。是时徐任币制局总裁,颇拟有所建树,因特请益于先生,其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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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68 “示悉。兹事季常前已言及,仲荣来书复陈尊恉。十余年来夙志,何幸吾兄力贯澈之,若能有成,不惟民生利赖,亦一雪我辈书生空谭之耻也。惟开会期间适与弟私人行踪冲突,良呼负负。盖弟在此暑期中之日程,数月前早已安排。本月二十九在南开讲毕,八月二日即赴南京,在彼两星期,十五、六、七三日在上海美术学校讲,十九至二十三在南通赴科学社年会,二十五至九月初十赴武昌讲。凡此皆与群众约束,万难更期,至速九月中旬始能返津一休息。休息两旬,仍须南下。司马子长以留滞周南不与登封为憾,弟于此会类之矣。属拟方案大纲,本更不容辞,奈此巨制非精心结撰不可,而弟现时预备讲义夜以继日,(每日两时以上之讲义穷一日之力编之仅敷用,尚领别备南中所讲。)犹苦不给,无论如何不能得此从容抽思之余晷。且于兹事久未措意,条理荒忘,实况又多隔阂,自审若草草塞责,非惟有负雅意,且亦自负夙志。窃见唐浏阳之公子有壬治斯学颇有心得,最好公以大意授彼,令制案纲,或更邀马寅初一订,必有可观。以弟所见,单位重量等等问题皆成过去,金本位问题尚在将来。今所当注意者,硬币方面惟在二年国币条例之如何实行,机括则在使造币厂脱离军阀之手,名实皆归币局支配,兑换券方面则如何能使发行权统一,如何能使准备金集中,而不至盗用,最为实际痛切之问题。大约形式上发券权统一于中银,事实上则各省官号及各商银联合准备,定出若干之准备金,置诸租界安全之地,而库存日日公开,万目睽睽共监督之,如是庶几有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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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722270 公于兹举颇抱乐观,当局负责任之态度良可钦佩。弟意则吾辈尽其在我而已,殊不敢望其必有效。因处处关系实际政治问题,在此俶扰之时,政策之实现,恐属早计,能以兹会唤起舆论,使成为全国民共渴望之政策,则所得已多矣。公谓何如?公若有他事来津则别论,若专为兹事见访,则不必,因公固甚忙,我亦卒卒无隙暇也。”(民国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与佛苏吾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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