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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政治兴会如何?荪鼓动公政治兴会诚该打,近得消息知前途黑暗不下于曩日,吾辈速掩旗息鼓为要。黄陂复位必见事实,其来路不正固不待言,而暗中黎派已预存钳制直系之心,将来必重演黎、段之故事。此间旧国会议员早已置制宪于脑后,而专心于阁员之分配。五六年之旧戏,行将重演,吾辈宜避而远之。惟两报生命发生问题,公须约同人切实一商。中国公学董事会宜速开,君劢之校长须于六月十五日以前通过,不然来不及发教员之聘书也。”(民国十一年六月一日张东荪《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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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四日,陈叔通致籍亮侪书,论先生对时局应持态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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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才老兄阁下:久未通讯。此次政局之变动,弟绝对不信可以解决一切。报载任公加入所谓名流会议,深不谓然,仍以讲学为是,勿又以一时冲动,大谈政治,(兄与印昆等加入旧国会未尝不可,但切勿太热心。)公能转达否?弟于私谊不能嘿嘿。任公肯自认在政治上为已失败之人,刻自忏悔,他日当有见谅于天下人之一日,否则不知所云,窃为任公不取也。伯唐长者,能一并劝阻否?吴佩孚根本谬误,即在北洋正统四字,而曹氏又为其不能背畔之人。试问去徐拥黎,不与南方共同行动,南方如何下得去,是仍欲以命令的统一南方耳。为黎计,非得南方同意不复职,再次或南方重开对等会议,尊意以为何如?国会则赵孟所能贵,亦赵孟所能贱,本已为天下所轻视,若再趋承武人,举某某为总统,某某为副,不久仍自颠覆而已。”(民国十一年六月四日陈叔通《致亮才老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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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先生致蹇季常书,论对时局发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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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夕电话悉。吾忽有此举,实因吴氏势孤(数日前在津所闻抵制吴说之谋极多),欲多方面为之声援,该电即就此立论。电系秉三处密码,彼方亦未必宣布也。热心太过,甘受同人责备,然事已过去,只得听之,且亦无大妨碍也。吾所主张自信为最良法,虽未必能行,要当存此一说耳。唐家喜事盼季常必来观察,何时携新丁来谒祖耶?”(《致季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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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日,先生致黄溯初、张东荪、张君劢书,商时局问题并及《晨报》、公学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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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如奕〔弈〕棋,吾侪旁观者惟有叹息。东荪来书前热后冷,此间人正复尔尔。但使国宪能成,新选举能现,吾侪正非无活动余地,但恐今尚非时耳。前星期清华课毕,一昨返津寓。初不愿见熟人,因幼山督责,亦曾一面黄陂,向彼有所忠告(但不关吾党事),彼固似能领受,然将来实行如何,不敢言也。余最着急者为报馆生命。昨晤壬三述南京往返函意,想尊处已往接洽耶?此着甚要,且事机易逸,望速进行。在都时亦曾以此事商公权,似不易办到。银行自身凡百收缩,固是一因,然《晨报》之不留余地,亦是一因。平心论之,既发生关系,不惟不辩护而反挤之,亦足使彼方当事者为难也。此路非绝望,但须稍俟耳。(大约沪京两处当分别设法,京较难也。)校建筑事,搏沙已托人向福公司总理商担保。两种办法不审已径函尊处否?”(民国十一年《与溯初、东荪、君劢三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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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先生致张东荪书,论对时局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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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高调事,与亮才商,似觉不必,事实上既不因此而发生效力,而目前先自取狼狈,非计也,望暂缓之。两三月后时局或有意外之大变化,迥非一般人拟议所及者,今暂取沈静态度可耳。”(民国十一年《致东荪足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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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日,籍亮侪致先生书,邀入京谈报事及时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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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志先与崧生、伯英等有另组政团之议,旧同人之分裂势所难免,报馆生活亦须各自为谋,现趁君劢在京,极盼先生到京一谈,第一在解决报馆问题,请酌示,叔通来函附览。”(民国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籍忠寅《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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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八日,蒋百里致先生论时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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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师座下:记事文说以大要,兹寄奉。连日未能静心作文,故拉杂未能成整段。济南本欲从行,惟日内有许多文债,一时未能定,苟能奋发,则当与文伯等同行赴津也。此间纷扰形势,大有似民元冬季。盖此时正当固结内部之时,而内部偏要捣乱(以无外部压迫故),亦形势为之也。适之等以茶话名义,第一次由王、顾、蔡、罗各请,第二次以君劢、适之、高鲁等名义请,其人皆欧、美同学会中人。到者颇认真,震二次往,默听其主张,大致皆是走第三条路也。”(民国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日蒋方震《致任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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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梁思成禀报先生到菲律宾后情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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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行三日,儿乃至玛尼拉。昨晨到时,姊姊、三哥至舟中接儿。自母亲以下长幼皆吉,堪告慰慈怀也。母亲已完全复元,毫无病后状态,较在家时胖且过之,每日午后必外出乘汽车吸新鲜空气一次,且散步海岸,故日益壮健。”(民国十一年六月廿八日梁思成《禀父亲大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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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十日,张东荪致先生书,报告《时事新报》经济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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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得手教久未复者,以无事可告耳。报馆经费已得亮侪报告,仅有三月之粮,唯此时即闭门亦万无此办法。日前与溯初、云雷、放园会商,先行节流,已大裁员,即荪亦捐所入之一部分,于是每月共省去五百元光景,尚不足两千,或可支持至年底亦未可知。《晨报》近状如何,近来忽大攻击中行,未识是何作用。闻伯英、志先有另谋组织之说,想其进行未必顺利也。”(民国十一年六月三十日张东荪《致任公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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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以七月初旬游济南,并讲演于中华教育改进社,未几复返天津,抵津后于二十四日曾致徐佛苏一书,讨论币制问题。是时徐任币制局总裁,颇拟有所建树,因特请益于先生,其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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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悉。兹事季常前已言及,仲荣来书复陈尊恉。十余年来夙志,何幸吾兄力贯澈之,若能有成,不惟民生利赖,亦一雪我辈书生空谭之耻也。惟开会期间适与弟私人行踪冲突,良呼负负。盖弟在此暑期中之日程,数月前早已安排。本月二十九在南开讲毕,八月二日即赴南京,在彼两星期,十五、六、七三日在上海美术学校讲,十九至二十三在南通赴科学社年会,二十五至九月初十赴武昌讲。凡此皆与群众约束,万难更期,至速九月中旬始能返津一休息。休息两旬,仍须南下。司马子长以留滞周南不与登封为憾,弟于此会类之矣。属拟方案大纲,本更不容辞,奈此巨制非精心结撰不可,而弟现时预备讲义夜以继日,(每日两时以上之讲义穷一日之力编之仅敷用,尚领别备南中所讲。)犹苦不给,无论如何不能得此从容抽思之余晷。且于兹事久未措意,条理荒忘,实况又多隔阂,自审若草草塞责,非惟有负雅意,且亦自负夙志。窃见唐浏阳之公子有壬治斯学颇有心得,最好公以大意授彼,令制案纲,或更邀马寅初一订,必有可观。以弟所见,单位重量等等问题皆成过去,金本位问题尚在将来。今所当注意者,硬币方面惟在二年国币条例之如何实行,机括则在使造币厂脱离军阀之手,名实皆归币局支配,兑换券方面则如何能使发行权统一,如何能使准备金集中,而不至盗用,最为实际痛切之问题。大约形式上发券权统一于中银,事实上则各省官号及各商银联合准备,定出若干之准备金,置诸租界安全之地,而库存日日公开,万目睽睽共监督之,如是庶几有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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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于兹举颇抱乐观,当局负责任之态度良可钦佩。弟意则吾辈尽其在我而已,殊不敢望其必有效。因处处关系实际政治问题,在此俶扰之时,政策之实现,恐属早计,能以兹会唤起舆论,使成为全国民共渴望之政策,则所得已多矣。公谓何如?公若有他事来津则别论,若专为兹事见访,则不必,因公固甚忙,我亦卒卒无隙暇也。”(民国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与佛苏吾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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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以八月二日赴南京,中旬至上海,末旬至南通,各处均有讲演。八月杪赴武昌及长沙,先生居长沙两日,武汉数日,始经河南返津。九月七日《申报》记先生莅湘讲演各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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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公于八月三十一日乘专车到省,赵(恒惕)省长以次及教育界各人士均到车站欢迎,入城后在天乐居行馆稍憩,即邀交涉员仇鳌、财政厅长唐谳访时务学堂故址。因二十五年前梁氏曾在该堂讲学也。既至,寻得及旧居之室,拍一小影,遂至暑期学校,书‘时务学堂故址’数字,请仇、唐刊在该处以为纪念。午后四时在一中演讲,于此次莅湘甚多感慨之语,大演题为《什么是新文化》,听者极众。七时赴赵省长宴,梁、黄均有演讲。次日上午五时往游麓山,展拜黄、蔡坟台,九时返城,至省议会观第二次常会开会礼,并讲演《湖南省宪之实施》。十二时后赴大麓学校,时务、求实、高等三校校友会欢迎会,书‘自强不息’四字为该校校额。二时许赴商会各公团公宴,三时半赴遵道会公开讲演,题为《奋斗之湖南人》,听者多至数千人。五时许复至一中,与教育界人士共摄一影,又在该校演讲,题为《湖南教育界之回顾与前瞻》。因时间迫促,仅讲完前段。六时许赴教育会公宴。宴毕即与黄任之、沈肃文诸氏赴小吴门外车站,赵省长以次以及教育界人士均至车站送行。”(《梁任公莅湘讲演记》,民国十一年九月七日《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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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日该报载先生在武汉报界欢迎会上发表之演说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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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中国言论界应注意之事甚多,如政治应如何监督,社会应如何指导,教育实业应如何振兴,皆宜切实注意。今日因时间无多,殊不能尽述,惟有一个问题,须与诸君研究,即对于无业游民,应下一总攻击令是也。吾国社会所以如此堕落,各种事业所以如此败坏,概是一班无业游民有以致之。然则吾侪言论界,应有共同攻击之必要。惟有炮垒甚坚,故亦不易。吾侪于此当有一种有力的预备。无业种类约分为四:一乞丐、二强盗、三流氓、四废物。日在高级机关之人,谁不在摇尾乞怜之下,于是受高级流氓之栽培,遂变为高等乞丐,换言之,即在大乞丐之下作小乞丐而已。智识阶级尚且如此,宁不可惧。至于高等强盗,即各省督军、巡阅使是也,亦有曾作督军、巡阅使而后实行为强盗者,亦有非真为强盗,而其行动有似强盗者。凡此种强盗,彼于国民之前亦不自讳,于是全国人民都在许多强盗支配之下。而此种强盗饭量甚大,常人只两碗三碗已足,彼非千碗万碗不可,于是彼一人已食千人万人之食矣。第三种为高等流氓。流氓与乞丐、强盗略有不同,质言之居于乞丐、强盗之中间,即一般政客是也。此种高等流氓本领甚大,随地可以钻入。吾人平日所见各种农、工、商会,在理当为农、工、商人所组织,其实不然,各团体内皆属高等流氓而已。第四为高等废物,此种人或曾经做过高等乞丐、强盗、流氓之后,而以高明自鸣者,或做诗学佛,或以赌酒为生涯,见人则说几句悲观话。此种人颇能得社会之重视,然其饭量亦不甚小,可以食兼人之食。故吾人以为社会大弊害,不在政府,不在政治,而在此种无业阶级,若长此任其猖獗,吾侪国民非破产不可。”〔《武汉报界欢迎梁黄记》(任公演说)民国十一年九月十日《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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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以九月中旬返抵天津,十月一日致张东荪一书,言著述情形及杂志报纸文章各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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