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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恳求道:“兄弟,求求你,求求你,我上有白发的老母,下有吃奶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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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笑道:“哈哈,你放心好了,黄公馆里啥辰光做过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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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以前是没有,可是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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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跟我一道回去,挨桂生姐骂两句是难免的。骂过以后,一脚踏出大门,从此你就离开黄浦滩,另找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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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兄弟,你肯帮我讨饶,说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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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你用不着买我这份交情,我说不说情,都是一样的,充其量叫你走路。黄公馆里,向来不会动刀动枪,各种事体,你又不是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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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果如杜月笙所言。偷烟土贼被带回来,林桂生戳着他的鼻头,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再一脚踹出门外,这事就算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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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能够料知此后的事情,只是因为他在黄公馆里的观察结果是非常正确的——黄家庸庸,尽皆酒囊饭袋,根本没有能做成事情的人。所谓的大人物,不过是硬充大瓣蒜,摆出一副吓人的架势,恐吓那些蠢呆之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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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世界,做个大人物,又何妨?杜月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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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至上:杜月笙 没有抬出靠山,说话就没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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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夜行,夺回烟土,杜月笙为黄公馆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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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他摆出一副轻松洒脱、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老板娘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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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一边听,一边用眼睛惊讶地打量着他,心里说:这孩子,有出息!干出这么大一件事来,却不居功,不兴奋,若无其事,轻描淡写。这孩子迟早会出人头地,我若是不帮他一下,将来他发达了,攘助之功岂不全归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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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桂生就开始找机会,琢磨了几天,终于把杜月笙叫过来,对他说:“月笙,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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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走过来,问道:“老板娘,啥子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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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生道:“月笙,公兴记格只台子就在巡捕房的隔壁,你去寻他们的老板,就说我喊你来的,要帮帮他们的忙,照例吃一份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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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兴记?格只台子?”当时杜月笙就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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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兴记,是法租界的三大赌场之一,生意最是火爆,日进斗金。来来往往的全都是有钱人,一掷千金,不改颜色。杜月笙是嗜赌之人,但他所谓的赌博无非是在路边街摊押上两枚铜板,从不敢奢望自己能有资格踏入公兴记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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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林桂生竟然让他去公兴记吃俸禄,这让杜月笙如何不狂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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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杜月笙在黄公馆,为了表示自己稳重可靠,喜怒从不形于色,遇上再大的事也要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现在他终于端不住了,亢奋之下,连声感谢林桂生:“谢谢老板娘,谢谢老板娘,老板娘抬举我,给了我这么个好机会,我一定……一定好好干,不负老板娘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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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兴奋地冲出黄公馆,一路飞奔,径路到了华商总会。这里就是公兴记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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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一排黑衫壮汉拦住了他:“哪来的小瘪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瞪眼睛往里闯,想吃生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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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兄弟……”叱骂他的那几个人,杜月笙常在黄公馆见到他们,他们也应该认识杜月笙,可他们偏偏装出不认识的模样,口出污言,让杜月笙心里惊恐莫名,“……几位兄弟,我是黄公馆的水果阿笙啊,是桂生姐让我来这里……找你们老板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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