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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战当天,慈禧从颐和园移驾紫禁城,百官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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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使路面积水颇深,官员们匍匐在路旁,衣帽尽湿。两膝浸泡在泥里,顶戴上的红缨淌下鲜红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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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的堂兄,内阁大学士张之万已年过八十,颤颤巍巍,久跪不能起身。慈禧的轿子经过时,她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视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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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的张謇目睹此景,心如死灰。许多年后他说,就在那一刻,“三十年科举之幻梦,于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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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张謇办的大生纱厂的织机在南通初试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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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日军进攻平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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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四周多沼泽,城高十米,以南门外宽阔的大同江为天堑,可谓地利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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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弱点也很明显。玄武门(北门)外东北方向不远有一座牡丹台,是全城的制高点。站在牡丹台上俯瞰,平壤的大小街道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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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日军在牡丹台投入了近八千人,占总兵力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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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拂晓,玄武门外便枪声大作。清军奋勇作战,却无法抵挡日军的密集炮火,苦战至上午8点半,牡丹台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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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退守玄武门,依托八十厘米厚的城墙垛口,激烈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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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枕藉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一位身形高大的军官——左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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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雨纷飞中,左宝贵头戴一品顶戴,身披御赐黄马褂,手持步枪,大声激励士兵们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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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平壤已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故部下劝其换掉引敌注目的冠带时,左宝贵凛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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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朝服就是要让士卒们都看到我。敌人注目,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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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渐趋惨烈,城头上,伤亡官兵越来越多。左宝贵接替一个阵亡士兵操作哈乞开斯机关炮,对准日军扫射,自己也身中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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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劝其暂下,宝贵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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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部下感奋,拼死抗敌,局面一度有所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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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颗炮弹飞来,将机关炮击碎,铁管从左宝贵肋下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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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仍不退,裹创再战。终于又一弹飞至,左宝贵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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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趋前查看,见其腹部被炸出一大洞,犹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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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宝贵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思绪回到了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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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会议上,叶志超召集众将,表示要暂避敌锋,以图后举。除聂士成外,多数将领附议。左宝贵愤然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在此一举,至于成败利钝不必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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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即枕戈待旦,并密调亲兵监视叶志超,防止其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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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在即,将领们见日军来势汹汹,都主张弃城后撤。左宝贵怒骂道:“若辈惜死可自去,此城为吾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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