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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顺势严斥了袁世凯,迫使他恨恨地回到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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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冬天,大头都宅在家中,拒绝见客。忧谗畏讥的他知雄守雌,试探性地上了两道折子,一封请辞各项兼差,一封主动提出将北洋六镇中的四镇划给陆军部统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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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在其奏折上批了几句宽慰的话,允其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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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袁世凯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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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以前几次三番地玩类似的把戏,朝廷死活都不答应,完全一副“离了袁世凯,地球都不转”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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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掉的兼差里,掌管轮船招商局和中国电报总局的两项尤其令人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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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国企,是当时造钱速度最快的机器,最早在盛宣怀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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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死后,失去保护伞的盛宣怀开始感到“怀璧其罪”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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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困难的清廷一直在打轮电二局的主意。正巧盛宣怀因其父病逝,必须回乡丁忧,朝廷便拟派万年不倒的张翼接管这两棵摇钱树,归入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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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宣怀困兽犹斗,找到袁世凯,希望他能代为托管两局,撑到自己复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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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二人交情不浅,但这个不情之请还是显得太离奇了。彼时袁世凯刚任直督,正缺钱花,便借机将两局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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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轮电都是李鸿章在北洋任上一手创建的,现在重归北洋,也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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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盛宣怀不这么看。他觉得袁世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落井下石,是十足的小人。从此反目成仇,视为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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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袁世凯也没高兴几天。因为在丙午改制中落败,两只下金蛋的鸡便被迫拱手相让,划给了邮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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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鸿禨见状,乘胜追击,想一鼓作气荡平庆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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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玩平衡的慈禧则不作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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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欣赏袁世凯的办事能力。地动山摇的满清王朝可以少几个耍笔杆子的,却离不开大头的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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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即便给了袁世凯一个下马威,他仍是五年前两宫回銮时慈禧口中“母子是赖”的股肱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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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安抚,慈禧将其长子袁克定从一抓一大把的候补道实授为农工商部参议(相当于改制前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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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几乎每日都有赏赐,或珍玩、或食物,并命他不必具折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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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也时时进贡物品,差役往来传达,熟络得跟一家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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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慈禧将咸丰帝用过的犀带(饰有犀角的腰带)扣赏给了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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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厚爱,自当派专差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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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问专差道:“前几天给袁世凯的带扣他喜欢吗?可有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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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差跟随大头多年,颇为机警,答道:“大人感激太后的恩典,但因此物系先帝御用,不敢造次,已钉在帽子上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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