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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离散。危殆中，清廷颁布《十九信条》死里求生，承诺皇族不入内阁，皇权不逾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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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剧变眼花缭乱，赵尔丰也只有自求多福。他亲自入狱放人，并在督府大设酒宴，款待蒲殿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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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赵尔丰摊出一堆电报公文，诉说连月来犯下的种种反人类罪都是盛宣怀和端方撺掇朝廷逼自己干的，非其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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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殿俊见他所言非虚，也担心暴力革命演变成杀富济贫的打砸抢，便组织人手宣发《哀告全川叔伯兄弟》一文，乞求大家刀枪入库，解甲归田，不要再给动荡的中国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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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独立风潮已在各省拉开序幕，而自古就有“天下已定蜀未定”的说法，川民岂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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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尔丰丢掉幻想，一面将巡防营调驻城内，一面把几百万库银收集起来，打定主意：兵钱在手，扛过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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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谙进退之道的他同蒲殿俊、罗纶等立宪派签署了《四川独立条约》，将行政权交给蒲，军权交给心腹——新军第十七镇镇统朱庆澜。做完这一切，赵尔丰如释重负道：“我以前对不起四川人，今天又要对不起朝廷。四川被我弄坏了，只盼你们赶快替我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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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大典隆重举行。赵尔丰将四川总督的大印毕恭毕敬地交给蒲殿俊，“大汉四川军政府”宣告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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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锦官城内遍树白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汉”字，迎风飘舞。乍看之下，似乎刚刚完成一场不流血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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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的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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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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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和成都皆已变天，端方带着一支进退失据的军队，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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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小惠已不起作用，但凡智商正常的，都开始设想自己的处境：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要跟革命党干仗，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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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成了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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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军中革命代表的煽动，拿端方的人头当投名状在官兵中间基本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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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变一触即发，端方和端锦愁坐屋中，相对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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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士兵涌至，持枪怒目，叱令二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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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挟持到资州城内的天上宫，坐于条凳之上。端方心存侥幸，对士兵道：“我本姓陶，是汉人。现在想改回原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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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方所言，源于一条流传颇广的秘闻，说他母亲原是湖广总督陶澍的婢女，因跟主人私通，被陶妻赶了出来，后流落到托忒克家，嫁给端父，生下了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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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命，把丑闻都搬出来了，可惜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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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澍死于1839年，端方1861年才出生，时间根本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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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即使对得上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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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士兵喊道：“端方不要巧言！武昌起义，天下汉儿，必当响应。今日不杀你，我辈就是附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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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方：“一路入川，我待兄弟们不薄，能否刀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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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级军官道：“这是大人待我们的私恩，今日之事，是为报国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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