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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匪类”帮了袁世凯一个大忙。在此之前,皇族亲贵整天对大头指指点点,说他是王莽、曹操。而炸弹一响,非议自然全成了“无耻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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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就坡下驴请了病假,把梁士诒、赵秉钧和胡惟德推到前台去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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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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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已不是大臣但还属于王公的载沣和奕劻也出席了会议,恭亲王溥伟顿觉国事尚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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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社党创始人溥伟是奕訢的长孙,经常教育周围人:“有我溥伟在,大清国就不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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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觉得狂,人毕竟曾离神器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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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临终前,病榻之侧的载沣叩头请辞监国之位。老太婆情急之下道:“如觉力不胜任,溥伟最亲,可引以为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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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溥伟按捺着内心的狂喜,静待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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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张之洞拟写的懿旨颁布时,溥伟才傻了眼:有摄政王监国之命,却无自己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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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赛场上,失去了一次机会等于失去终生。怒火冲天的溥伟叱问张之洞,为何没有皇太后要他助政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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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不软不硬地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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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以下,吾等均为朝廷助政之人,又安可尽行写入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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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下阵来的溥伟只好在禁烟大臣的闲差上打发时光,却于清廷垂亡之际再次找准了自己的定位——顽固派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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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画面幻化成一团火红,镜头拉远,原来是一个太监拿着铜火钳在拨弄炉里的炭火。远处一座神龛前摆放着一尊三足加盖的铜香炉,上面的镂空处正向外冒着氤氲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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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列坐一个钟头了,唯彼此闲谈,无一人提及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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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伟忍无可忍,蓦地诘问赵秉钧道:“总理大臣(袁世凯)邀我等会议,究竟议论何事,请宣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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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秉钧:“革党势大,各省响应,北军不足为恃。袁总理想设临时政府于天津,与他们开议,或和或战,再定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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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伟:“朝廷以慰庭为钦差大臣,复任命为总理大臣者,是以为他能讨平贼乱。今设政府于天津,岂北京不足恃而天津足恃吗?且汉阳已经收复,正应乘胜痛剿,却罢战议和,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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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士诒接过话茬儿:“汉阳虽胜,奈何各省响应。北方无饷无械,孤立危急已甚。设政府于天津,是怕惊扰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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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伟不依不饶:“从前洪杨之乱,用兵二十年,也没有议和与别设政府之举。筹饷之事,为诸臣应尽之责,当勉为其难。倘遇贼即和,人人都可做到,朝廷又何必召用袁慰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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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时语塞。胡惟德掌管外务部,岔开话题道:“此次之战,列邦皆不乐意。我若一意主战,恐受外人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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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伟铁了心斗争到底:“对内平乱,乃中国主权,外国人何能干预?且英、德、俄、日皆君主之国,也没有胁迫人君俯从乱党的道理。公既然如此说,请指出是哪国人,伟愿意当面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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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吵得不可开交,奕劻又开始和稀泥:“议事不可争执,况且事体重大,难以决断,当请旨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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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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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窃窃私语,也陆续离开。气得溥伟在回忆录大发感慨:“呜呼!群臣再无一人开口支持我的,真是令人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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