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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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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袁世凯又问外交总长孙宝琦。孙支支吾吾，说没有成熟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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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万日军攻打青岛，德国猝不及防，只做了象征性的抵抗便弃租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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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方做了极大忍让，甚至专门划出一片区域给德日交战，但拿下了青岛的日军得陇望蜀，一路向西，借口胶济铁路（青岛至济南）为中德合资，将其全线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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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立刻诉诸英美，顾维钧奔波往返于两国使馆，终于拦下了侵略者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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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1915年1月18日，驻华公使日置益在面谒袁世凯时，毫无征兆地代表日本政府呈交了五款共计二十一条明火执仗的要求，并威胁说如泄露出去，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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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看了一眼公文，淡淡道：“请贵公使去找外交部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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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款里，第一款是接收德国在山东的特权，第二款关于在满蒙开矿修路，第三款涉及觊觎已久的汉冶萍公司，第四款只一条：中国承认所有沿海港湾和岛屿概不出让或借与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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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无耻的是第五款，要求聘请日人担任政府和军队顾问，合办各地警察局，霸占江西、浙江、福建、广州的筑路权，刷新了不要脸的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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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答应“二十一条”，中国就是下一个朝鲜；若不答应，一战正酣，日本要真的海陆并进，列强即使想管也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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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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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清楚，同缠斗半生的日本到了该做了断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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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来总统府秘书曾彝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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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曾彝进担负着一项秘密的工作——收买日本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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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世凯这儿，浪人是实施反间计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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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人每月能从曾彝进那领到高达五百元的薪酬，而当曾秘书想从浪人那获取日本使馆的内部情况时，发现这帮日奸的能力极为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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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向袁世凯提出解除此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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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摆了摆手道：“我想知道的，不单单是使馆内部的情形，还有日本商民的动静。比如近期是来的日人多，还是回国的多？为什么来，为什么走？走时是否尽卖家财，有一去不复返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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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总各种渠道打探到的信息，袁世凯终于掌握了重要情报：“二十一条”是大隈内阁闭门造车鼓捣出来的，天皇和臣民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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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上命曾彝进去找在华的著名日本学者有贺长雄，请教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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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曾深表不解：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学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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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耐心道：“如果外交决裂，大隈会不会挑起全面战争？如果会，根据日本宪法，天皇是必须依他所请呢，还是可以驳回？关键在此。你万不可将此问题涉及二十一条，但以探讨学问为名旁敲侧击地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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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世凯的指导下，曾彝进从有贺长雄口中抠出了答案：不经御前会议，大隈没有用兵之权，而天皇同意出兵的可能性不到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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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明对方底牌的袁世凯命更为专业而不懂日语（可以拖延时间）的陆徵祥代替孙宝琦任外交总长，并指示在交涉中持强硬但不激怒对方的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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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句手批了“二十一条”，作为陆徵祥谈判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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