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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对冯道动了心思,但首先还得让冯道把属于他的戏分演完?给契丹述律皇太后献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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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隆重的献太后尊号的仪式正式开始。因为皇太后是皇帝之母,政治地位要在皇帝之上,所以要先进行皇太后册礼,然后才能进行皇帝册礼。刘昫是皇帝册礼使,应该没有出席,而耶律德光也没有出席,他还在盘算着如何才能留下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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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契丹典章礼仪制度的延续性,《辽史·礼志·宾礼》对宋使来贺辽朝太后生日的仪程,应该与冯道这次出使的程序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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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皇太后册礼,但契丹百官臣僚都要列次站班,五十多岁的花花太后述律平盛装坐在殿上。这个从来就不安分的草原传奇女人一脸威严地俯视下面,无数男人对他伏跪叩首,心中不由得升腾出一股征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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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契丹的江山,至少有她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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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资格坐下的高官都坐了下来,其他没有资格入座的中低层官僚礼毕,退于东侧站立。按礼,契丹官员先入殿,汉人官员次入殿。述律平还在伸头张望,她也想见到一直生活在契丹人传说中的那个中原宰相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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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契丹中书令出面,传令晋朝太后册礼使冯道及副使韦勋入殿。冯道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人,这点架势唬不到他。冯道从容上殿,步态端方,目不旁顾,风仪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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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律平一面赞叹着冯道的风度仪表,一面按礼程问冯道:“南朝吾孙皇帝圣躬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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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对契丹人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也许是对那块散发着奇怪味道的熊脯起的本能排斥反应。但他既食石敬瑭之禄,就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即使是外资老板,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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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撩衣跪地,操着流利的中原官话回答:“来时圣躬安。”说罢,冯道起立,在契丹舍人的指导下,从东阶下殿,站在丹墀之下。然后与韦勋共上石敬瑭给述律平上的徽号——广德至仁昭烈崇简应天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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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北上,应该还带来一位专押石敬瑭送给述律平礼物的引进使。引进使指挥从人捧着礼物从西洞送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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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舞蹈,太后赐汤茶,冯道从容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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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套礼仪程序非常繁杂,没有一个上午的时间是演不完的。等述律平已经忍无可忍的时候,随着契丹舍人一声“阁门无事”,冯道的身影已经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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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我要回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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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此次北上的目的就是给契丹太后述律平上徽号,任务完成了,冯道却远远没有到可以从容离开契丹南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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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已经准备向冯道公开摊牌——朕希望冯先生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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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对冯道的喜爱是众所周知的,冯道刚来上京不久,耶律德光就派人赐给冯道只有契丹贵臣才能资格得到的珍贵礼物——一副象牙打制的笏,以及一只牛头。为此,冯道还写诗表示感谢:牛头偏得赐,象笏更容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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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耶律德光下决心留人的,应该是冯道这几次在殿上所展现出来的那份风姿,冯道已经折服了那些对冯道还抱有一定偏见的契丹大臣。契丹人方面对冯道的阻力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耶律德光就需要和冯道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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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派一个得力的心腹大臣来到驿馆,声称要见冯道,有皇帝重要的谕旨要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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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为什么没有直接与冯道本人面谈,因为他怕冯道当众拒绝,自己下不来台。耶律德光毕竟是大领导,如此纡尊降贵的去挽留一个比自己职务低的职员而被拒绝的话,那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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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契丹大臣应该是个汉人,甚至可能就是韩延徽本人。就如同孙权要劝降出使东吴的诸葛亮,最合适的说客人选就是诸葛亮的同母兄长诸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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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大臣应该是来去匆匆的,他只是在密室中给冯道传达了耶律德光的意思:皇帝希望冯先生能留在契丹,辅佐我家皇帝,成就一番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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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德光公开摊牌,这应该是冯道的预料之中。也许冯道在接到石敬瑭给他安排的这次北上任务时,心里就考虑过耶律德光强留自己的可能性,毕竟耶律德光的父亲阿保机当年就差点得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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