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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五代史》的这个“人皆以谓”非常重要,说明冯道在耶律德光的屠刀下救人,是得到普天下人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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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一句话,就拯救了挣扎在契丹人马刀之下的数百万人,这是什么样的大功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百万人命,又该造几级浮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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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道德家指责冯道有失臣节,也许有道理。但问题是,是保持所谓的臣节重要,还是拯救百万黎庶的生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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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显然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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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资治通鉴》第二百八十六卷则记载了契丹人“打草谷”的杀人行动。所谓打草谷,就是纵容契丹骑兵到民间抢劫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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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屠杀造成了严重的恶果,“丁壮毙于锋刃,老弱委于沟壑,自东、西畿及郑、滑、曹、濮,数百里间,财畜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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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五代史·四夷附录》也有如下记载:东西二三千里之间,民被其毒,远近怨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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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契丹人在中原制造的又一起血案,也是耶律德光随后被赶出中原的重要因素。争议之处在于,这次“打草谷”,到底是发生在冯道劝谏耶律德光之前,还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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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资治通鉴》本卷的记载顺序来看,“打草谷”一条记在生在冯道劝谏之后,似乎减弱了冯道劝谏对拯救中原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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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出现冯道,是耶律德光拒绝了原匡国军节度使刘继勋对冯道的攻击。而在此条之后四条,才出现了“打草谷”,但这并不能说明“打草谷”就一定发生在冯道劝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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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司马光对冯道向来是没好感的。在记载冯道死后,司马光咬牙切齿地把冯道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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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一语救天下众生的伟大英雄事迹,司马光一字都没提。存在着一种可能,司马光为了贬低冯道,故意漏掉冯道救人这一段。同时将冯道被刘继勋当面攻击的事情放在契丹人“打草谷”之前,这样就会给人一种错觉——在契丹人对中原人的大屠杀面前,冯道不但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成了大屠夫耶律德光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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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中意味,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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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朝宰相:五代十国里的冯道 刘继勋,请你不要指着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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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冯道挺身而出,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百姓会惨遭契丹人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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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道德家们对冯道求全责备,鸡蛋里挑骨头,甚至对冯道大肆辱骂,仅仅因为冯道跳了几回槽,换了几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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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南宋诗人刘因写过一首诗,题目就叫“冯道”,对冯道极尽嘲讽,“亡国降臣固位难,痴顽老子几朝官?朝唐暮晋浑闲事,更舍残骸于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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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攻击冯道“朝为仇敌,暮为君臣,易面变辞,曾无愧作。大节如此,虽有小善,庸足称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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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因等人看来,守住一家一姓的臣节,比守住几百万百姓的生命更重要。救下几百万人居然成了“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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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条人命,在他们这些道德家们看来竟如此的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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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刘因等人都知道,同样朝唐暮晋、舍残骸于契丹的还有:李涛、王易简、赵上交、张铸、张昭远、范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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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有三个共同点,一、都是文臣,与冯道相同;二、都历经五朝十帝;三、都入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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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这些人踹掉了多少破产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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