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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还把民间的财物一顿搜掠,又奏称要把庐山脚下东林禅寺里的五百尊铁佛像,运回河南颍州,重建佛寺,安置其中。太祖此时还不知真相,批准了曹翰的请求。曹翰就把抢来的金帛,装在十几只大号战舰上,又将这些铁佛像放在上面,以掩人耳目。可是当地人都知道,军中人也知道,就把这些铁佛像戏称为“押纲罗汉”。“纲”是古代大批量运送货物的组织,也指大批量运送的货物。《水浒传》里的“生辰纲”就是大名府的知府梁中书,运送给他的岳丈蔡京的大批量生日礼物。“押纲”就是保护押送货物的意思。人们称曹翰船上装载的铁佛像为“押纲罗汉”,意思就是曹翰把这些铁佛都当成了为自己押运黄金、玉帛之类的货物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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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这次可真是没轻嘚瑟。不过太祖详细了解他疯抢财物的事情,考虑到他为平定江南立了大功,同时也考虑这次屠城,多半是兵将受损,一时愤激所致,并不简单出于残忍的反人类心态,于是就没有处罚他,隔了一段时间,还是给他稍微提拔了一下,把他从颍州团练使,改为桂州观察使,同时担任颍州通判。曹翰曾经写过两句诗,叫做:“曾因国难披金甲,耻为家贫卖宝刀。”如果拿来解说他这次在江南的整个行为,可能还是比较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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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和曹彬,号称两曹,宋初就有人以为他们是同宗,其实不是。曹翰是大名(今河北大名县)人,曹彬是灵寿(今河北灵寿县)人,距离虽然不远,但却不是同宗。两曹战绩都非常辉煌,但两曹为人却大相径庭。曹翰贪财、嗜杀,曹彬清谨、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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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冬天,曹彬家的房屋出现了裂痕,子弟们想要动手重新翻修一下。曹彬却说:“我做了这么多年军官,杀人无数,作了孽了!现在正是隆冬季节,很多小生灵都在墙壁里蛰居。拆毁了房屋,它们就没有地方躲避严寒了。”就这么坚持了一冬天,入夏以后,曹彬家的房子才开始重新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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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这次回来,抢劫大量财物不说,还“雇用”了东林寺的五百尊铁罗汉担任“保镖”。曹彬回来时,只让人给太祖先递了一张简单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曹彬奉旨赴江南公干归来。”既没为自己表功,也没给自己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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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曹都给宋太祖做事,都跟太祖关系密切,同在一个朝廷里做事,因为追求和性格不同,行为和评价也就跟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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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真天子:一代仁君赵匡胤 李煜和钱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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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李煜朝觐太祖,看到大宋皇宫的场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风光,一晚又没睡好,起来写了两首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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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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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园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睛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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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吴越国的国君钱俶就要到了,太祖授命皇长子赵德昭前往睢阳(今河南商丘)迎接。赵德昭现在可不仅仅是皇长子,人家是山南西道节度使、兴元府(陕西汉中)尹,兼中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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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俶来了,还带着自己的儿子镇海军节度使钱惟濬。太祖在崇德殿里接见了钱氏父子,又在长春殿设宴盛情款待。太祖让礼部把钱俶安排在礼贤宅里居住,这是特意为钱俶临时安排的,太祖在钱俶到来之前,还亲自到住地视察,看看用具是否齐备,是否够品级,上档次。钱俶父子一到,太祖又给了极其厚重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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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几天,太祖又在大明殿里召集文武群臣,陪同钱俶父子进餐、饮宴。李煜和刘鋹都参加了这次宴请。刘鋹在席间嘻嘻哈哈,李煜却在那里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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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俶感激不尽,当场把这次特意为太祖带来的一条镶金嵌玉的犀牛皮带呈献给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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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把玩这条玉带,十分认真地对钱俶说:“朕也有三条好玉带。”钱俶好奇:“不知陛下能否赏光,拿出来给微臣们开开眼?”钱俶说着,拿眼睛看了看李煜和刘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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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玉带不在身上,而在地上。”钱俶、李煜、刘鋹还有众大臣,几乎同时都朝太祖的脚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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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水一条,惠民河一条,五丈渠一条。”太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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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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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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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赞不绝口。“咱们的皮带,只是给自己扎腰的,人家陛下的皮带,是给天下人当饭碗用的!”钱俶已经伏在地上了:“陛下心系天下,臣万不及一!”再看刘鋹和李煜,那头低得都到皮带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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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又亲自前往住所,看望钱氏父子。太祖还下诏,钱俶可以带剑、穿鞋上殿,下诏书不直接称呼姓名。钱俶享受到了大宋朝的最高礼遇。太祖同时下诏:封钱俶的正妃为吴越王妃。宰相们都说:从来没有封异性王夫人的历史先例。太祖说:“用来表示特殊的恩遇嘛。从前没有,打今儿个开始,不就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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