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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之前,太祖任命宰相沈义伦担任东京留守,兼大内都布置;左卫大将军王仁瞻负责暂时代理三司判官,同时兼任开封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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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亲征太原和扬州时,不都是让赵光义担任大内都布置吗?这回怎么换了“外人”?这次是祭拜父亲的坟墓,赵光义是他弟弟,也得去。去就去呗,干嘛非得先搞这么几位临时负责这些事情?国家不可一日无主,都城不可一日没有帅臣,皇宫里同样不可一日没有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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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安排妥当,太祖一行,包括两个弟弟,两个儿子,若干个侄子,还有老宰相王溥、现任朝廷众多高级官员等,数百人众,数千兵将,浩浩荡荡向洛阳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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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一行,从汴京(今河南开封)出发,第四天到达郑州,第五天到达父亲的墓地——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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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当时在河南巩县西南四十里处的邓封乡南訾村,现在叫做“八陵村”。直到北宋走过了自己的历史途程之后,这里共有八座陵墓,其中七位是真皇帝:太祖、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哲宗,还有太祖和太宗的父亲赵弘殷的陵墓。赵弘殷虽然没有当过皇帝,但是儿子当上皇帝以后,追封他为宣祖。在太祖、太宗的心目中,至少在太祖的心目中,父亲比后世将要当皇帝的儿孙们都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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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来到安陵,祭品事先都由礼官们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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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长跪在父母亲的陵前,想到自己当了皇帝,想到自己即将统一全国,想到很小的时候四处玩耍,饿了回家有饭吃,困了回家有地方睡觉。父亲、母亲和蔼地跟自己说话的声调,还有他们亲切的笑容,甚至走路的样子等。一时间,就像放电影一样,全都呈现在了太祖的眼前。太祖的心在抽搐,太祖的眼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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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情动深衷,不能自已,嚎哭动天,泪如泉涌。身边所有的人们,都被太祖的号啕声,感动和感染得跟着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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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是大孝子,太祖是真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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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中国人对孝子贤孙都极尽敬偑。一方面是因为中国人讲究孝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中国人的实际社会生活中,真正的孝子贤孙,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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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惊飞了山鸟,哭声惊动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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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太祖的哭声中,听到了一句不吉利的话语:“儿臣此生,再也不能来这里看望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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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太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好,总爱动情,而且一旦动情,就深陷其中。感觉心都在颤抖,连脑子也跟着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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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哭了很久很久,才勉强收住自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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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的礼仪结束以后,太祖久久不忍离去,在陵墓的周围走来走去,看来看去。太祖站在陵墓西北方向不远的一个高坡上,四处望了望,忽然又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久之后,我也要睡到这里来了。”在这种特殊的场合下,在这种特殊的事情进行中,太祖的这句话语,无心人并没有注意。因为他是儿子,无论是按理还是按礼,他将来都是要来到这里的。不过有心的人们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像阴云一样笼罩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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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完毕之后,太祖一行离开安陵,继续西行。来之前都安排好了的,太祖一行还要到大宋朝的西京洛阳,去举行盛大的祭祀天地的仪式。太祖也想顺便看看故土,寻找一下当年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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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可不是没正事儿的那种帝王,整日提着自己的闲身,以微服私访的名义,满天下瞎溜达。太祖生在洛阳,生在洛阳的夹马营中,从小在洛阳长大,太祖思念故土,要回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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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不惯“阶下囚”般战俘生活的李煜,还在大宋朝的东京汴梁城里作词,哀叹自己的往昔,感叹自己“心事数径白发,生涯一片青山”的时候,宋太祖回到了生养自己的故乡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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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一进洛阳,老远就看到了宏伟的宫殿。心里高兴,就把河南府的知府焦继勋叫到跟前,加封为彰德军节度使。这位焦继勋可不仅仅就是个知府,人家的女儿刚刚嫁入了宋太祖家里,是皇子赵德芳的新媳妇。这位这次升官,显然是沾了女儿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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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还在从安陵到洛阳的路上的时候,就传谕沈义伦前来西京,把守卫皇都和皇宫的任务,暂时交给了太祖另外指定的王仁瞻等。要举行大祭了,宰相怎能不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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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洛阳城货物运输更加方便,太祖派遣一千名兵士,凿通了从洛阳菜市桥,一直到漕河河口的一段二十五里的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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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祀的日期日渐临近,洛阳一带却大雨如注,连下了好几天。太祖下令,去洛阳的无畏三藏塔求晴,声言如果到期还不晴天,就要拆毁佛塔。就在既定日期的前一天,雨停风歇,阳光明媚。南郊祭天活动顺利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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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正在洛阳的街上漫步走着,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忽然跪倒在道路中间,双手举着一捧竹简,说是给太祖献策,请求太祖亲自召见。太祖把他召进临时行宫,这位像讲课一样,拿手指当粉笔,把地面当黑板,连比划带描绘,给太祖提出了国家目前应当采取的十条治国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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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要抓紧平定北汉,进而收复幽燕。太祖听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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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要创造条件和机会,给予相应政策扶植,让老百姓的生活尽快富裕起来。太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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