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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状况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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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当时经济状况十分窘迫,但穷且益坚,艰苦奋斗,正是其实现志向之重要途径。德国哲学家叔本华(Arthur Schopenhauer,1788-1860)曾言:“贫困为训练吾人之学校,能忍屈让而富于宽容,又有体察人情之力。故有希望与抱负之人,欲为国家社会尽瘁者,不可不有贫困之经验。”(见杜亚泉所译《处世哲学》)曾公早年正是因为有“贫困之经验”,所以“能忍屈让而富于宽容,又有体察人情之力”,从而日后成就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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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情形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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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进入县学,二十四岁中举人,二十八岁中进士、点翰林,真可谓平步青云、少年显达。虽然醉心于功名谈不上伟大,个人之荣华富贵不值一提,但仅就有志于功名与获取功名而言,曾公称得上“有志竟成”,由此可见其才华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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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曾公早年生活以学习与考试为中心,但所谓学习,乃是为考试而学习,并非为学习而学习(曾公入京以后,开始钻研古诗文,当为例外)。因此,曾公此时期的生活重心,即是“科名”二字。为何当时一心热衷于科名?原因正是当时清政府用科举作为选拔人才的唯一途径,上面作此要求,下面必然照此应付,可见人物与时代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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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第五章 中年生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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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科举制度:进士在朝考中,若被选为庶吉士,则进入翰林院学习,此为求取科名最清贵之途径。翰林院中,除庶吉士外,还有掌院学士、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等官。庶吉士经过一段时期学习后,需要参加散馆及大考、考差等考试,以便朝廷决定其升迁或外任。至于翰林院的职责,即起草诏书、修书撰史,以备皇帝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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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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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自道光十九年己亥十一月启程北上,道光二十年庚子正月抵京,至咸丰二年壬子六月出京,此十余年间,除道光二十三年癸卯担任四川正考官外,其余时间均在京中为官,且大半光阴都在翰林院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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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自道光二十年庚子至道光二十七年丁未,基本于翰林院中供职,王定安所作《曾公大事记》有记载:“庚子,散馆,二等十九名,授检讨,旋派顺天乡试磨勘。道光二十一年十月,充国史馆协修官。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大考翰詹,列二等第一名,奉旨以翰林院侍讲升用。六月,诏以公为四川正考官,赵楫副之。七月,补翰林院侍讲。十一月回京,充文渊阁校理。道光二十四年二月,侍班于文渊阁,观经筵大典。五月,召见于勤政殿,充翰林院教习庶吉士。十二月,转补翰林院侍读。道光二十五年,乙巳科会试,充第十八房同考官。五月,升授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九月,擢翰林院侍讲学士。十二月,补日讲起居注官,充文渊阁直事。道光二十七年,大考翰詹,列二等,奉旨记名,遇缺题奏。六月,升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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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事府虽为负责东宫事务的机构,但其闲散程度如同翰林院,不过是翰林官们职位调动的跳板而已。“詹事府本是东宫辅导太子之官,因本朝另设有上书房教阿哥,故詹事府诸官,毫无所事,不过如翰林院,为储才养望之地而已。男居此职,仍日以读书为业。”(《家书》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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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翰林院、詹事府均为“储才养望之地”,所以曾公在翰林院与詹事府中时,“日以读书为业”,学问见识突飞猛进。翰林院中有散馆、大考、考差等考试,而所考题目,除论说性文章外,便为诗赋。因此,曾公初入京时,曾与同榜进士联课,共同练习作诗赋。《年谱》中云:“道光二十年,公三十岁。正月,由罗山启行,至周家口换车,入都。寓宣武门外南横街千佛庵,与陈公源兖、梅公钟澍联课为诗赋。”(《年谱》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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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于道光二十年二月初九日所写家书中亦云:“到京,……与陈、梅二人居址甚近。三人联会,间日一课,每课一赋一诗,誊真。”(《家书》卷一)可见,散馆考试中,均只考诗赋。(道光二十年散馆试题:《正大光明殿赋》,以执、两、用、中、怀、永、图为韵;诗题,《赋得人情以为田》。——见《年谱》)后来,为应付大考、考差,曾公又与同榜进士联课,共同练习作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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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曾公致信于其弟,云:“九月十一日起,同课人议每课一文一诗,即于本日申刻用白折写。予文诗极为同课人所赞赏。然予于八股,绝无实学,虽感诸君奖借之殷,实则自愧愈深也。……予居家懒做考差工夫,即借此以磨厉考具,或亦不至临场窘迫耳。”(《家书》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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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联课并不容易。其间,若大家均能够满怀热情,收获则会很大;但若有一人心不在焉,则必定影响联课效果,名不副实。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七日,曾公又致信于其弟,云:“同年会课,近皆懒散,而十日一会如故。”(《家书》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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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上依旧每十日一联课,但大家兴趣已大不如前,其效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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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一般每六年举行一次,但亦有例外。道光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三日,曾公致信于祖父母,云:“三月初六日奉上谕,于初十日大考翰、詹,在圆明园正大光明殿考试。孙初闻之,心甚惊恐。盖久不作赋,字亦生疏。向来大考大约六年一次,此次自己亥岁二月大考到今,仅满四年,万不料有此一举。故同人闻命下之时,无不惶悚。”(《家书》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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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考试情形,曾公亦有提及:“初十日卯刻进场,酉正出场。……通共翰、詹一百二十七人,告病不入场者三人,病愈,仍须补考。在殿上搜出夹带,比交刑部治罪者一人。……其余皆整齐完场。”(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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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考试题,《年谱》中有所记载,为“《如石投水赋》,以陈、善、闭、邪、谓、之、敬为韵;《烹阿封即墨论》;诗题,《赋得半窗残月有莺啼》”(《年谱》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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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考,共计“一等五名,二等五十五名,三等五十六名,四等七名”。曾公“取二等第一名”。“湖南六翰林,二等四人,三等二人”。“其升官者十一人,记名候升者五人,赏缎者十九人(升官者不赏缎)”。曾公于当年以检讨之职“升授翰林院侍讲”,即是缘于此次大考。(引语见《家书》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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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差似乎每年举行一次,从中得以外派者只有数十名。道光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五日,曾公于家书中云:“每年考差三百余人,而得差通共不过七十余人,故终身翰林,屡次考差而不得者,亦常有也。”(《家书》卷二)即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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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翰林参加考差与否,无关紧要。参加考差并通过者,可以外任,借此解决自身经济问题。对此,曾公曾云:“……总之,考与不考,皆无关紧要。考而得之,不过多得钱耳。”(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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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差试题,与散馆、大考略有不同。比如,道光二十六年考差试题:“首题,无为君子儒。次题,任《任官惟贤才》一节;诗题,《灵雨既零》,得沾字。”(见《曾公家书》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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