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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抱私爱,夜夜祝苍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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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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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比如担忧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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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岁垂垂尽,嚣尘逐逐忙。世人同一悔,匪我独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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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计嗟频左,家山亦未忘。时犹忧世事,此志固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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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杂感》——《诗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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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欲雪国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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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岁耽经训,艰难始一隅。力耕无近获,陟古有通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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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塞由来久,蓬生且待扶。国仇犹未雪,何处著迂儒?(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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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曾公的心中,明显多出一些早年所不曾有的情感。究其原因,当是由于远离家乡,寄身于京师,与亲友远隔,所以容易心生离愁;而此时国家已进入多事之秋,所以自然常怀愤慨之情。至于忆弟之情深、思君之心切,即是缘于兄弟之间患难与共、君王信任寄予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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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于道光十九年冬入京,第二年十二月“竹亭公入都,公夫人欧阳氏、公弟国荃、子纪泽从入都”(《年谱》卷一)。道光二十一年,“闰三月,竹亭公出都还湘”,“公弟国荃肄业京寓,公为之讲课”(《年谱》卷一)。至八月下旬,国荃“迫切思归”,曾公“不解其思归之故”,“告弟云:‘凡兄弟有不是处,必须明言,万不可蓄疑于心。如我有不是,弟当明争婉讽;我若不听,弟当写信禀告堂上。今欲一人独归,浪用途费,错过光阴,道路艰险;尔又年少无知;祖父母父母闻之,必且食不甘味,寝不安枕。我又安能放心?是万万不可也。’”“又写书一封,详言不可归之故,共二千余字,又作诗一首示弟”。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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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翳危岩,葛藟相钩带。兄弟匪他人,患难亦相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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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酒烹肥羊,嘉宾填门外。丧乱一以闻,寂寞何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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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鸟有鹣鹣,维兽有狼狈。兄弟审无猜,外侮将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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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为同岑石,无为水下濑。水急不可矶,石坚犹可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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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谓百年长?仓皇已老大。我迈而斯征,辛动共粗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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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世安可期?今生勿玩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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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卷一——道光二十一年十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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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对弟弟的爱护之情,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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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公钟澍在都病故,公为经理其丧,委曲周至。”(《年谱》卷一——道光二十一年五月)“同乡京官及公车之在都门者,遇疾患穷窘之事,恒有求于公,公尝谓:‘银钱则量力佽助,办事则竭力经营。’”(《年谱》卷一)曾公对友人及同乡的情谊,亦十分值得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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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公对待族人与姻亲,一向情深意重,此时更是尽己所能给予帮助。道光二十三年四川差事完毕之后,曾公将所得一千两俸银寄往家中,其中四百两用以馈赠族人与姻亲,并于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初十日的家书中,向其弟详细交代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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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寄银两,以四百为馈赠族戚之用。……所以为此者,盖族戚中有断不可不一援手之人,而其余则牵连而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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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己亥年至外家,见大舅陶穴而居,种菜而食,为恻然者久之。通十舅送我,谓曰:‘外甥做外官,则阿舅来作烧火夫也。’南五舅送至长沙,握手曰:‘明年送外甥妇来京。’余曰:‘京城苦,舅勿来。’舅曰:‘然;然吾终寻汝任所也!’言已泣下!兄念母舅皆已年高,饥寒之况可想,而十舅且死矣。及今不一援手,则大舅、五舅者,又能沾我辈之余润乎?十舅虽死,兄意犹当恤其妻子,且从俗为之延僧,如所谓道场者,以慰逝者之魂,而尽吾不忍死其舅之心。我弟我弟,以为可乎?兰姊蕙妹,家运皆舛。兄好为识微之妄谈,谓姊犹可支撑,蕙妹再过数年则不能自存活矣。同胞之爱,纵彼无觖望,吾能不视如一家一身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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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沧溟先生,夙债甚多,其家之苦况,又有非吾家可比者。故其母丧,不能稍隆厥礼。岳母送余时,亦涕泣而道。兄赠之独丰,盖犹徇世俗之见也。楚善叔为债主逼迫,抢地无门,二伯祖母尝为余泣言之,又泣告子植曰:‘八儿夜来泪注地,湿围径五尺也!’而田贷于我家,价既不昂,事又多磨。尝贻书于我,备陈吞声饮泣之状。此子植所亲见,兄弟尝欷歔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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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阁叔与宝田表叔,昔与同砚席十年,岂意今日云泥隔绝至此?知其窘迫难堪之时,必有饮恨于实命之不犹者矣。丹阁戊戌年曾以钱八千贺我。贤弟谅其景况,岂易办八千者乎?以为喜极,固可感也;以为钓饵,则亦可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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