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591603e+09
1705916030 情感方面
1705916031
1705916032 此阶段,除思亲怀友之外,曾公亦时常担忧国事,欲雪国耻,其情感范畴,已非早年时期所能比拟。对待同乡、族人与姻亲,于钱财上毫不吝啬,竭尽所能给予帮助,绝非口惠而实不至之人。
1705916033
1705916034 嗜好方面
1705916035
1705916036 既爱买书,更爱读书,除书籍之外,便无其他嗜好。此阶段曾公好学不倦的精神,依旧如同早年时期。但不同之处在于,早年时期“尤好昌黎韩氏之文”,而此阶段则“取司马迁、班固、杜甫、韩愈、欧阳修、曾巩、王安石及方苞之作,悉心而读之,其他六代之能诗者,及李白、苏轼、黄庭坚之徒,亦皆从其流而究其归”。
1705916037
1705916038 习惯方面
1705916039
1705916040 不仅于学习上有一定的课程计划,而且已将早年的吸烟恶习坚决摒弃,个人习惯方面明显大有进步。同时,将“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作事有恒,容止有定”列入养生要言当中,用以时刻警醒自己,可见其日常生活极有规律。总而言之,曾公已由早年不规律的生活状态,进入此阶段有规律的生活状态。
1705916041
1705916042 身体与精神方面
1705916043
1705916044 此阶段中,身体与精神,时强时弱,并不稳定。但在遭遇大病之后,已渐渐懂得保养身体,且当身体衰弱时,仍能激励自己振奋精神。既做最坏打算设法安排善后事宜,又抱最大信心战胜疾病绝不颓废,十分值得称道。
1705916045
1705916046 经济状况方面
1705916047
1705916048 此阶段中,曾公虽然步入仕途,但起初经济并不宽裕。直至结束四川差事后,才寄往家中一千两白银;升任侍郎后,才有能力每年补贴家用,从此经济状况稍有好转。一旦手头稍有盈余,即将之馈赠族人与姻亲,而自己除书籍、衣服外,不留任何积蓄。薄待自己、厚待他人之高尚品德,昭然若揭。相比于当时那些稍有余钱便任意挥霍,贪图个人享受之徒,真有天壤之别。
1705916049
1705916050 政治生活方面
1705916051
1705916052 此阶段中,起初于翰林院中任职,极少接触政治,所以并无可以评述的经历;而升任侍郎之后,公务颇为繁杂,且能够恪尽职守,因此很有必要对其政治生活作番评价。曾公所上奏的《议大礼疏》《敬陈圣德疏》《应诏陈言疏》《议汰兵疏》以及《备陈民间疾苦疏》,均关系国家大事,且确实很有主见,一针见血,言辞耿直,颇令人称道。呈奏《敬陈圣德疏》时,曾公曾于家书中云:“现在人才不振,皆谨小而忽于大。人人皆习脂韦唯阿之风。欲以此疏稍挽风气,冀在廷皆趋于骨鲠,而遇事不敢退缩。”(见咸丰元年五月十四日曾公寄弟书——《家书》卷四)其以挽回朝堂风气为己任的决心,溢于言表。此后曾公于其政务、军务生涯当中,一直将扭转风气当作重中之重,正是起源于此时。
1705916053
1705916054 总而言之,此阶段的生活,为曾公此生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生活。其政治地位,可谓蒸蒸日上;其经济状况,亦渐入佳境。同时,道德修养提升迅猛,读书治学孜孜不倦,日常生活井井有条,更是令人敬仰。而曾公之所以能够如此,正是因为万事皆以“理智”为原则。换言之,即凡事三思而后行,绝不意气用事。因此,曾公在进行自我教育过程当中,无论是关于道德、学问,还是关于嗜好、习惯,皆能做出正确选择,并持之以恒,进步迅速。正是缘于其良好而严格的自我教育,其经济状况才愈加改善,政治地位才日渐提高。至于曾公为何将“理智”作为生活原则,则是因为自道光二十年入京之后,受师友的影响,开始钻研宋代理学。因此,我们将宋代理学视为曾公此时期的生活中心,倒未尝不可。曾公正是由于推崇宋代理学,讲究义理,注重实践,所以轻视功名与文艺,甚至不喜考据之学。既然已经明白曾公此阶段的生活中心为何,那么自然能够理解曾公此阶段的生活状态。
1705916055
1705916056
1705916057
1705916058
1705916059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1705914634]
1705916060 曾国藩评传:还原一个最真实的曾国藩 第六章 中年生活(二)
1705916061
1705916062 曾公于咸丰二年回乡为母亲守丧,当年十二月即被任命帮办湖南省团练。自咸丰三年帮办团练,至同治三年收复金陵,此十余年间,除咸丰七年二月至咸丰八年六月,请假回乡为父亲守丧之外,曾公一直生活于军营中,调度军务。
1705916063
1705916064 军营生活
1705916065
1705916066 关于曾公的军营生活,王定安的《大事记》、黎庶昌的《年谱》、《清史列传》之《本传》、以及《湘军志》之《曾军篇》,均有详细记载。为简明起见,先摘引朱孔彰所作《别传》作为评述基础,然后再借其他书目进行补充。
1705916067
1705916068 朱孔彰所作《别传》中有如下记载:
1705916069
1705916070 “公自为侍臣十余年,历兼工部、兵部、刑部、吏部侍郎。虽尝以直谏忤旨,上益察其忠。二年,命典江西乡试,七月,丁母忧归。是时粤贼已犯长沙,掠民船,夜渡洞庭,陷岳州,又陷汉阳、武昌。三年正月,沿江东下,陷九江、安庆,破江宁,据为伪都。秀全自称天王,建号太平天国。分党北犯河南、直隶,陷镇江、扬州,据之。海内震动,而公已奉旨办团练于长沙。初,公欲具疏请终制,郭嵩焘谓曰:‘公有澄清志,今不乘时而出,拘守古礼,何益于君父?且墨绖从戎,古之制也。’公于是投袂而起。募农夫,倡勇敢,用书生为营官,‘湘军’之名自此始。”
1705916071
1705916072 “时土寇蜂起,人心惶惑,一日数惊,县令每畏葸养痈。及公之出,先清内讧,不经有司,捕置重刑,十旬中戮二百余人,谤议四起。公与人言,有‘不要钱,不怕死’之语,一时诵之。又手书告劝乡人士,虽幼贱与钧礼。山野材智之士,感其诚,莫不往见。人人皆乐曾公可与言事。其求才也,荐忠武公塔齐布于戎行,识罗忠节公泽南于诸生,拔杨勇悫公载福于卒伍,延彭刚直公玉麟于筦库,保胡文忠公林翼可大用。湖南泄杳之风,由公一变。与郭侍郎嵩焘、江忠烈公忠源论东南形势多阻水,欲剿贼非水师不可,乃奏请在衡州造战舰。匠卒不办,公研精覃思,博采众议,成大小战舰二百四十,募水陆万人,水军以杨、彭两公及褚汝航领之,陆军以塔、罗两公领之。”
1705916073
1705916074 “贼自江西上窜,再陷九江、安庆、黄州、汉阳等郡,武昌戒严。朝廷屡诏出兵策应,初不策以数省军务,而公独毅然以讨贼自任,将水陆东征。舟初出湖,遇大风,损数十艘。陆师至岳州,前队溃退,引还长沙。贼陷湘潭,邀击靖江,又败。公愤投水,左右援救得不溺。后数日,塔军大破贼于湘潭,军心始定。公营长沙高峰寺,重整军实,或请增兵,公曰:‘吾水陆万人,非不多,而遇贼即溃。岳州之败,水师拒敌者,杨载福一营;湘潭之战,陆军,塔齐布两营;水师,杨载福两营。以此益知“兵贵精不贵多”。故诸葛祁山之败,且谋减兵损食,勤求己过,古人切实体验,非虚言也。且古人用兵,先明功罪赏罚。今时事艰难,贤人君子,大半潜伏。吾以义声倡导,同履危亡。诸公之从我,非以利动也,故于法难施,致败实由于此。’诸将皆服。”
1705916075
1705916076 “既克湘潭,公引兵趋岳州,连战下城陵矾,水军偏师挫复振。会师金口,谋攻武昌。公率水师中流直下,尽毁盐关、汉关、鲇鱼套贼舟。令罗攻花园,塔攻洪山,公亲策应。武昌、汉阳贼宵遁,遂复二郡。文宗大悦,诏公署湖北巡抚,又诏督军,解署任已前已夺官,赏兵部侍郎衔,旋赐黄马褂。”
1705916077
1705916078 “当是时,水军锐甚,顺流而下,大破贼田家镇。至九江,前锋薄湖口,攻梅家洲贼垒不下,驶入鄱阳湖,贼断其后,不得出,于是外江内湖,水师隔绝。外江战船无小艇,贼率船舰夜袭营,掷火烧数十艘,水师大溃。公愤欲自刎,罗泽南止之。公上疏请罪,诏旨宽慰。”
1705916079
[ 上一页 ]  [ :1.70591603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