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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50 书生自有平成量,地脉何曾独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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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52 (《诗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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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54 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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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56 此阶段,曾公虽然僚友众多,但其行踪始终不出长江流域。自咸丰三年于长沙领兵,至同治三年收复金陵,曾公一直往来于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江苏等省之间。之所以如此,缘于与太平天国军队的相互角逐。我们通过上文记述,即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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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58 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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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60 曾公当初居于京师时,曾有志著述;然而自统率军队之后,此念头已逐渐打消,因为军中事务繁杂,少有闲暇,即使有意著述,亦难以实现。曾公曾致信于李竹浯,云:“早岁有志著述,自驰驱戎马,此念久废,然亦不敢遽置诗书于不问也。每日稍闲,则取班、马、韩、欧诸家文,旧日所酷好者,一温习之,用此以养吾心而凝吾神。”(《书札》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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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62 此时读书,仅用于修养心性,已无著述之念。然而即便仅仅如此,亦是就军中稍有闲暇而言,至于军事紧急之时,则无丝毫时间与精力用以亲近书籍。比如,曾公回复张裕钊的信中,云:“国藩近状粗适,自十二月中旬逆酋陈玉成率众上犯,奇险万状。日夕筹虑,不特书史莫亲,抑且寝食欲废。”(《书札》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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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64 又如,回复李元度的信中,云:“吾辈均属有志之士,亦忍辱耐苦之士,所差者咬文嚼字,习气未除,一心想学战,一心又想读书,所谓‘梧鼠五技而穷’也。仆今痛改此弊,两月以来,不开卷矣。”(《书札》卷十二)即其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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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66 曾公统领军队初期,立志讨伐乱贼,然而自从回乡暂居后,心生趋时之意。关于此事,曾公曾于回复胡林翼的信中,云:“往年志在讨贼,尚尔百无一成;近岁意存趋时,岂足更图千里?”(《书札》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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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68 所谓趋时,即处事圆通,应酬周到。比如,曾公曾于回复刘蓉的信中,云:“国藩此次在外,无不答之信,无不批之禀。官场庆吊,酌量送礼,亲族本家,亦少为点缀,余皆率往常规模不变。”(《书札》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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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70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所在无甚龃龉”,然而“风力日弱,亦未始不由于此”。所以,曾公致信于郭嵩焘,云:“仆此次在外,无事求可功求成固必之见,故所在无甚龃龉。‘虚舟不忤’,良有明验。然风力日弱,亦未始不由于此。而即就其不急赴功、不好争胜之象,亦可见其兴会日浅、老境侵寻矣。”(《书札》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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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72 针对曾公有意趋时之事,当时友人曾写信规劝,而曾公亦能从善如流,恢复往日意气。比如,曾公致信于许振袆,言及此事:“来示‘趋时者,博无识之喜,捐有道之真’,谨当书绅铭佩。吾齿发已老,乃欲俛仰一效桔槔,所谓‘未得国能,徒失故步’者也。自宜仍守吾拙,不妄悦人,以副同志期待之厚。”(《书札》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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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74 曾公治理军队初期,既然志在讨伐乱贼,所以行事果断,匡扶正义,无所避讳。当受命帮办团务时,曾公于回复龙翰臣的信中,云:“二三十年来,士大夫习于优容苟安,揄修袂而养姁步,昌为一种不白不黑不痛不痒之风。见有慷慨感激以鸣不平者,则相与议其后,以为是不更事,轻浅而好自见。国藩昔厕六曹,目击此等风味,盖已痛恨次骨。今年承乏团务,见一二当轴者,自藩弥甚,深闭固拒,若惟恐人之攘臂而与其间也者。欲固执谦德,则于事无济,而于心亦多不可耐。于是攘臂越俎,诛斩匪徒,处分重案,不复以相关白。”(《书札》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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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76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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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78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招致非议四起。而曾公对此类非议,极为愤恨,曾致信于刘蓉,痛述此事:“近日友朋致书规我,多疑我近于妒功嫉能,忮薄险狠者之所为,遂使我愤恨无已。虹贯荆卿之心,而见者以为淫氛而薄之;碧化苌宏之血,而览者以为顽石而弃之。古今同慨,我岂伊殊?屈原之所以一沉而万世不复返顾者,良有已也。”(《书札》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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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80 自从离开军营,暂居家中读书养性,每当回首往日军旅生活,不免心生愧恨,同时对李元度与彭玉麟无比怀念,因为二人曾长期跟随曾公,与其同生死、共患难。曾公致信于李元度,提及此事:“自维即戎数载,寸效莫展,才实限之,命实尸之,即亦无所愧恨。所愧恨者,上无以报圣主优容器使之恩,下无以答诸君子患难相从之义。常念足下与雪芹,鄙人皆有三不忘焉。雪琴当岳州败时,正棹孤舟搜剿西湖,后由龙阳、沅江偷渡,沉船埋炮,潜身来归,一不忘也;五年春初大风坏船,率破船数十号,挈涓滴之饷项,涣散之人心,上援武、汉,二不忘也;冬间直穿贼中,芒鞋徒步,三不忘也。足下当清港败后,宛转护持,入则欢愉相对,出则雪涕鸣愤,一不忘也;九江败后,特立一军,初志专在护卫水师,保全根本,二不忘也;樟镇败后,鄙人部下,别无陆军,赖台端支持东路,隐然巨镇,力撑绝续之交,以待楚援之至,三不忘也。生也有涯,知也无涯,此亦不忘者,鄙人盖有无涯之感,不随有生以俱尽。自读礼家居,回首往事,眷眷于辛苦久从之将士,尤眷眷于足下与雪琴二人。”(《书札》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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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82 咸丰八年,曾公重新出山,十月即发生三河之变,李续宾与曾国华二人不幸阵亡。当时曾公正带兵驻扎于建昌,闻此噩耗,痛心疾首,所以致信于其弟,信中有“此次大变,迪庵与温弟,皆不得收葬遗骨,伤心曷极!”(见《家书》卷六)之语。第二年,曾公率兵转移至抚州军营,当时军中多有闲暇,所以常与友人以作诗饮酒为乐。曾公曾致信于刘蓉,云:“国藩住建昌五月,花朝移屯抚州。军中多暇,间有朋游文酒之乐。何廉昉作《除夕感怀》诗十六首,仆偶次韵和之,一时叠唱者至三十余人。”(《书札》卷八)但是对于三河镇大败之痛,始终难以忘怀,所以和韵诗中,满纸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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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84 城中哀怨广场开,屈宋而还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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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86 幻想更无天可问,牢愁宁有地能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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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88 秦瓜钩带何人种?社栎支离几日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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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90 大冶最憎金踊跃,哪容世界有奇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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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92 (《诗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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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94 猿鹤沙虫道并消,谁分粪壤与芳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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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96 乍来皖水三河变,堪痛阿房一炬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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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916298 勾践池边醪易醉,田横墓上酒难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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