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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碑》一文除收录在《曾文正公全集》第一卷里外,亦收入《桐城吴先生文集》。此文在论述曾公的生平时,云:“公所谋议,思虑深远。进规中原,议筑长墙以制流寇;策西事,议清甘肃而后出关;筹滇、黔,议以蜀、湘两省为根本:皆初立一议,数年之后,事之成否,率如其说。而驭夷为尤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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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曾公办理外交事务的情形,吴汝纶确实能“发人所未道”。其言曰:“初,咸丰三年,金陵始陷,美利坚人尝谒江南帅,愿以夷兵助战。十一年,和议既成,俄罗斯、美利坚皆请以兵来助。公议以为宜嘉其效顺,而缓其师期。及同治元年,英吉利、法兰西又以为请。公又议以为宜申大义以谢之,陈利害之劝之。皆报可。廷议购夷船,公力赞之。比船至,欲用夷将,则议寝其事。其后自募工,写夷船之制,近似之,遂议开局制造。自是外洋机器轮船夷炮,中国颇得其要领矣。六年,诏中外大臣,筹和议利害,可许不可许。公议以为其争彼我之虚仪者许之,其夺吾民之生计者勿许也。移直隶总督,天津民有击杀法兰西领事官者,法人讼之朝,天子慰解之。法人固争,有诏备兵以待。公曰:‘百姓小忿,不足肇边衅。’从之。而密议储将练兵,设方略甚备。先是公已积劳成疾,至是疾益剧。会江南阙帅,上念南洋驭夷,事任绝重,非公不可,遂命还江南卧怡之。至则经营述略益勤。”以上所言,皆能说明曾公在外交方面谋划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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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曾公治学的情形,吴氏亦有所论述,如:“公为学研究义理,精通训诂;为文效法韩、欧,而辅益之以汉赋之气体。其学问宗旨,以礼为归。尝曰:‘古无所谓经世之学也,学礼而已。’于古今圣哲,自文、周、孔、孟下逮国朝顾炎武、秦蕙田、姚鼐、王念孙诸儒,三十有二人,图其像而师事之。自文章政事外,大抵皆礼家言。尝谓:‘圣人者,自天地万物推极之,至一室米盐,无不条而理之。’又尝概古礼残阙,无军礼。军礼要自有专篇细目,如戚元敬氏所纪者。若公所定营制营规,博稽古法,辨等明威,其于军礼,庶几近之。至其论议规划,秩序井井,经纬乎万□,调理乎巨细。其素所蕴蓄然也。”(《桐城吴先生文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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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评论,虽寥寥数语,却能点到关键之处。另外,吴氏在其所作的铭文中,对曾公更是大加赞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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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铄皇清,世载圣武,万夷震叠,匪臣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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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载二百,极炽而屯,孰排其纷?厥维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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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与时会,其成则天,惟公之兴,事乃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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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旧旅,云屯星罗,公日窳矣,汰之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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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我萌隶,敌忾同仇,舍其锄耰,来事戈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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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初孤立,百挫不慑,天日可格,鬼神为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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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己所学,陶铸群伦,雝培浸灌,为国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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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任巨艰?刓印使帅。孰以节死?孰成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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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之于微,率验不爽。朝廷乏人,取之公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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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诏求贤,江以荐起。继才胡公,胜己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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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诸将,首塔罗王,二李继之,水则彭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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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公所识,拔于风尘。知人之鉴,并世无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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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一心,贯虹食昂,终奠九土,殕此狂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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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大毕,乃谋于海。益我之长,夺彼所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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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如雷霆,静守其雌。内图自强,外羁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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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运方寸,极九万里,人谓公怯,曰‘吾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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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虹尝胆,以生以训,大勋宜就,胡弃而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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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季世,夷狄慁我。内患乘之,燎原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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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睨吾旁,雌雄首尾,曰‘敝可乘’,附耳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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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啮其外,寇讧其内,不有我公,嘻甚矣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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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昔相巨,佐治以文,武功之盛,则由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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