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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太后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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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凯瑟琳·卡尔《慈禧写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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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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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先前,清朝对地方的统治就基本上委托给了督抚。只不过,为了不让他们背离清朝中央的意志,皇帝不敢在牵制、监督上有所怠慢。毫不夸张地说,清朝的皇帝独裁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对督抚的管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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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关系发生转变,是在镇压太平天国等内乱的过程当中。仅仅依靠清朝的常备军和现有的团练,是根本无法应对的。湘军的组建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而它的统帅曾国藩不久后就被任命为两江总督,为实现督抚的地方统治而组成新的军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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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支军事力量与反叛势力并非无关。18世纪的繁荣和人口增加引起的社会矛盾,滋生了大批的中间武装集团。白莲教徒之乱和与之敌对的团练,都是以中间武装集团为母体的。到了19世纪中叶,清朝的敌对方为以太平天国为首的叛军,而站在清朝一侧的,则组合整理为湘军、淮军等义勇军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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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持这些军事力量,军费都在当地解决。义勇军是新兴的军队,因此无法从用途明确的现有财政收入中来拨款。义勇军的统领不得不个别进行判断,来掌握必要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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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涉及具体内容,义勇军和叛军势力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秘密结社和叛军们通过走私属于违禁品的鸦片或作为专卖产品的盐等非法交易来养活自己,与此相对,义勇军的军费则大部分来自厘金的收入。厘金的本质是,当局准许原本非法的交易的唯一条件,便是从中获取收入。因此,鸦片和盐都成为厘金赋税的对象。这个方法可谓一箭双雕,不仅可以切断叛乱势力的资金来源,还可以增加义勇军的财源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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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军事力量和新财源,都是在平定内乱、恢复治安、预防事后骚乱的背景下产生的,起到了填补不断增加的统治成本的作用。督抚在当地进行掌控,而北京的中央政府也实质上予以承认。这是因为当地政府能够灵活指挥军队,委托督抚来实施更多的裁量,更便于统治到位。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为“督抚重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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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后,只要不对自己的利益造成危害,西太后也基本都委任精通当地情况的地方政府来处理政务。这等同于将督抚的权势扩大合法化,中央的君临体制和地方统治互相牵制,来维持大局的平衡。这也是进入19世纪之后,为了恢复治安摸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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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军与淮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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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体制下,一路青云直上到达巅峰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鸿章。为了把握这一经过,我们先来确认一下形成这种基础的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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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李鸿章率领的淮军,毫无疑问属于义勇军。淮军辗转作战于江南三角洲地带,为夺回江南三角洲建立了莫大的战功。还不止这些,之后淮军也作为清朝首屈一指的军队继续存在,甚至让人误以为它就是国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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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事实上,曾国藩解散了湘军。在天京沦陷后不久,他对湘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整理,除了让半数人员复员,剩下的一半人也以挑起暴动的罪名受到镇压。较大规模的军队只剩下了淮军,也正因为有淮军,曾国藩才敢做出如此大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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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未曾得到朝廷的援助,几乎白手起家组建了湘军,与太平天国殊死拼搏终于将其歼灭,早在当初就受尽了四周猜疑的眼光,担心他独立后会取代清朝。亢龙有悔,狡兔死走狗烹,立下了无与伦比之功,接下来就等着受戒备、被肃清了。曾国藩首先要做的是明哲保身,但也并不是说就不需要维持治安了。他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淮军和李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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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和淮军未能参加最后的天京包围战,因此,他并没有直接造成太平天国的灭亡。实现这些的,是从安庆向东行进的曾国荃率领的湘军。即便如此,湘军解散却剩下了淮军,也是由于它们在财源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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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十万庞大兵力,堪称精锐之师的湘军,这一时期也一直面临着士兵资质下降的问题。与太平天国展开殊死搏斗的湘军,一直在生产力低下的长江中游展开活动,特别是到了后期,湘军陷入了极度的财政困难当中,补给不足和军饷拖欠问题一直未能得到解决,士气有所降低。与此相反,以富裕的江南三角洲地带为战场和地盘的淮军,凭借着雄厚的财力保持着高涨的士气。想必曾国藩解散湘军,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采取行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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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军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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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元年至十年(1875—1884)的平均值(摘自岩井茂树《中国近世财政史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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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三角洲和它的中心所在上海的财力,确实是首屈一指。李鸿章从吴煦手中夺去财权时,能确保每个月将近40万两白银的税收,而到了19世纪60年代后期讨伐捻军时,军费达到了每个月50多万两。这些白银主要来源于上海的关税、江南三角洲地带的厘金以及对淮南的盐征收的厘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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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对上海和江南三角洲这两个百宝箱,李鸿章自然是不会拱手让人的。从表中所示的财源可知,维持十数万淮军的经费主要来自厘金和关税。李鸿章此时已经离开了江南三角洲地带,然而,管辖此地的上海道台和江苏巡抚,都是他部署的人脉,李鸿章仍然掌控着这些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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