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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為黃龐烈士特制的紀念章並親筆題寫“黃龐精神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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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認真發展青年團,成為全國青運的一面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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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5月5日,在陳獨秀指導下召開了團的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制訂了新的團章和綱領,強調「社會主義青年團為信奉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團體」。[60]毛澤東在這年3月與陳獨秀一起參加上海追悼黃愛、龐人銓大會時,就得知改組青年團消息,立即回湘佈置,並於6月7日至15日三次致信團中央索要「千份」新團章,並說衡陽一縣,已有團員50餘人,而且「都是好的」。中央《通告》這年7月全國團員達到2,000人,而衡陽一個小縣這時已有50人;長沙一區就要團章「千份」。為此,陳獨秀十分讚賞長沙區委的工作,曾決定團的二大在長沙舉行,後來因長沙發生「六一慘案」,局勢惡化,改在南京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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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區的成績引起了黨中央的特別注意。在緊接着召開的黨的「三大」上,陳獨秀在代表中央做的工作報告中,批評了上海、北京、武漢等地的工作,惟獨表揚了湖南。他說:「只有湖南的同志可以說工作得很好」,「湖南幾乎所有擁有三萬人以上的工會,都在我們的影響之下。」[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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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在馬林的《工作記錄》上也有反映。他在寫給共產國際主席季諾維也夫等人的1922年10月14日至11月1日的工作報告中說,《嚮導》周報的銷售,「湖南最好,3,500份已售出」;青年團的「情況很糟」,中央機關報「《先驅》12期,但有5,000冊沒發出去。長沙小組最好,那裏的團員人數230,上海110,廣州40,浙江40,濟南府20,安徽15,山西20」。[62]在說到黨的經費時,馬林又報告說:「我告訴(中共)同志們,黨務費用務必力爭自理……黨員的多數,乃至大多數都沒有收入,我經常指出,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只有在湖南,我們有一個最好的組織,那裏大約有一半開支靠當地財源,一直在爭取自給。」[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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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早就有意調毛澤東到中央工作的想法。正好,由於國共合作方針確立後,一是全國工作的開展,任務繁重起來;二是由於黨內合作的方式遭到一些幹部的反對而退黨,中央工作幹部缺少的問題越來越尖銳。正好,這時李維漢從法國回國。1923年1月,中央決定派李去湖南擔任區委書記,接替毛澤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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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黨的主要工作是準備「三大」和與國民黨建立合作,並幫助國民黨改組。在這些方面,毛澤東成了陳獨秀最得力的助手。6月上旬,二人一起到廣州參加中共「三大」預備會議。三大12–20日在廣州舉行。會議由陳主持,討論了三大的各項決議案和中央人選。張國燾依然不同意黨內合作方式,尤其不同意全體黨員和產業工人加入國民黨,不同意在勞動群眾中發展國民黨員。毛澤東根據湖南工人運動的經驗,說明搞聯合戰線的必要性,認為大批工農加入國民黨,正可以改造它的階級成份,與資產階級建立聯合戰線,是共同完成民族民主革命的需要。會議否定了張國燾的意見,選舉了新的中央委員會。陳獨秀、毛澤東、羅章龍、蔡和森、譚平山五人組成中央局。陳為委員長,毛澤東為中央局秘書,二人共同主持日常工作。毛澤東這個秘書具有相當大的權力。大會通過的《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組織法》規定:「秘書負本黨內外文書及通信及開會記錄之責任,並管理本黨文件。本黨一切函件須由委員長及秘書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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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結束後,陳獨秀、毛澤東兩人署名共同簽發了一系列文件,如1924年的《中央通告》第十三號(關於開展「五一」、「五四」、「五五」、「五七」紀念和宣傳活動)、第十四號(關於一致戮力申討賣國殃民的直系軍閥吳佩孚)、第十五號(關於反對國民黨右派反共排共的措施)、第十七號(關於揭露江浙軍閥戰爭的反動性質)、第二十一號(關於加強黨內組織工作)、第二十二號(關於幫助國民黨改組)等等。不僅如此,毛澤東還經常代表中央獨立簽發文件,指導地方工作,可見陳獨秀對他的信任。例如,這年8月,他曾代表中央指導中共上海地委的工作;9月受中共中央和國民黨總務部的委託,到長沙籌建湖南國民黨省黨部,同時又代表中央指導團中央的工作。尤其在1924年5月兼任中央組織部長(原由陳獨秀兼)以後,他與陳獨秀的關係更是密切,這年八、九月份,又多次代表中央簽發關於籌備中共四大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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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人在中共「三大」上的發言,和他們寫的文章及簽發的文件來看,二人在執行共產國際的路線、方針和政策方面,總的來說是一致的。毛澤東與陳獨秀配合主持黨中央工作,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貫徹共產國際指示,幫助國民黨改組並大力發展國民黨組織;堅決維護國共合作;糾正國民黨傳統的革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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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力發展國民黨,原先國民黨在湖南基本上是個空白,1923年9月中旬,毛澤東即遵照中共中央決定並受國民黨本部總務部副部長林伯渠(共產黨員)的委託,回長沙籌建了湖南國民黨的系統組織。1924年1月國民黨「一大」後,毛又受陳委派,參加國民黨上海執行部的工作,出任國民黨上海執行部文書科代理主任(主任邵元沖)和組織部秘書(部長胡漢民)。但上海執行部的重大問題,則由國民黨總理孫中山和中共中央委員長陳獨秀協商決定。毛澤東為國民黨重點地區上海的組織建設做了許多卓有成效的工作。1925年月10月,經中共中央批准和國民黨中央黨部常務會議通過,毛澤東任國民黨中央代理宣傳部長(部長汪精衛因是國民政府主席,事繁不勝兼理),為加強國民黨中央、上海和廣東國民黨組織又付出了巨大精力。在國共合作和國民黨發展史上,陳獨秀和毛澤東都佔有重要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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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國民黨右派的鬥爭是相當激烈的。自從1922年孫中山確立「容共」(共產黨稱「聯共」)方針起,國民黨內謝持、鄒魯、鄧澤如等人一直持反對態度。1925年3月,孫中山逝世。他們11月在北京西山舉行會議,另立中央,通過一系列反蘇反共決議。以中派面目出現的戴季陶等也暗中幫助,發表小冊子,宣稱兩黨「共信不立」,要共產黨放棄階級鬥爭理論,或退出國民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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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發表了《給戴季陶的一封信》、《戴季陶與反共派運動》、《戴季陶之道不孤矣》、《國民黨新右派之反動傾向》等,給予批駁。毛澤東配合陳獨秀的行動,在國民黨的一大上,與李大釗等人一起,抵制了右派提出的共產黨員不能「跨黨」的提案。1924年7月21日,就反對國民黨右派鬥爭策略問題,他與陳獨秀聯署發出《中央通告》第十五號。這個文件表明,當共產國際的指示對於中共來說較正確時,陳獨秀、毛澤東等在執行國共合作方針時,也是正確的。遵照「團結左派,打擊右派,保持共產黨的獨立性,爭取革命領導權」方針,國民黨代理宣傳部長毛澤東促使國民黨中央開會,指出戴書只是「個人意見,並未經中央鑒定」,並通告各級組織,「凡關於黨之主義與政策之根本原則之言論,非先經黨部決議,不能發表」。會議還通過毛澤東提議,調戴來廣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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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這三、四年陳獨秀的提攜和工作中的鍛鍊,毛澤東迅速成長起來,特別在認識中國社會各階級(尤其是資產階級),領導全黨和全國的革命運動方面取得了豐富的經驗。為日後成為中共領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1926年3月發表的《中國社會各階級分析》,就是他在這方面的一個總結。傳統觀念總是把毛澤東的這篇文章視為批判陳獨秀1923年兩篇「右傾機會主義」文章的武器,是完全顛倒黑白的。實際上,這篇文章既吸收發展了陳獨秀兩篇文章的成果,又總結了他在陳獨秀指導下的工作經驗。這時期二人的關係是相輔相成的,而陳獨秀對毛澤東則給予了更多的幫助,絕不是互相對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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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評孫中山,馬林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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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1923年陳獨秀的兩篇文章及其他類似文章和講話、報告是「放棄無產階級革命領導權」是誤解,最有力的證明是從1923、1924年國共合作方針確立開始,陳獨秀就旗幟鮮明地、不屈不撓堅持對孫中山國民黨的錯誤路線、方針、政策採取批評的態度,如陳所說起「督戰者」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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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與毛澤東共同糾正國民黨傳統的革命方式,主要表現在1923年6月25日即中共三大後第五天,他們二人與李大釗、蔡和森、譚平山一起,以國民黨黨員身份,致函孫中山,指出革命要靠廣大工農群眾,「我們不能沿襲封建軍閥用武力奪取政權攻佔地盤的同樣的方針。這會給人們造成我們與軍閥一脈相承的印象。用舊方法舊軍隊去建立新中國不僅不合邏輯,而且在實踐中也絕對行不通。……我們只能用新手段,採取新方針,建立新的力量。對於國民,我們應聯合商民、學生、農民、工人並引導他們到黨的旗幟下。……我們要求先生離開廣州前往輿論的中心地上海,到那裏去召開國民會議。」[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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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月2日,毛澤東與陳獨秀聯名致函共產國際,抵制國際要求把中共中央機關定在廣州的指示,仍遷回上海。信中說:「這不僅因為上海是工業最發展的中心區,而且也便於對全國工作進行指導和傳達。」共產國際主要從蘇聯的利益出發,陳獨秀主要從中國革命利益出發的矛盾,開始明朗起來。因為共產國際希望中共中央在廣州與國民黨密切合作,儘快發動北伐,推翻反蘇的北洋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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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與毛澤東同中有異:十月革命以城市為中心,平時發動組織工農群眾,最後發動全國武裝總暴動,一舉奪取政權,因此陳獨秀反對北伐戰爭,反對革命低潮時期的農村武裝割據。毛澤東則受了歷史上農民戰爭的影響,又看到北伐戰爭摧垮地方上舊政權,對發動工農運動有利,所以一直支持北伐;大革命失敗後更堅持在敵人統治薄弱的農村地區的武裝割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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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差異的結果,長期以來在傳統觀念上被視為孫中山和毛澤東重視武裝鬥爭,陳獨秀輕視武裝鬥爭,而中國革命的特點是武裝的革命反對武裝的反革命。因此,這又成為批判「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的一個根據。其實這又是一種誤解,陳獨秀只是教條主義地對待歐洲革命的方式,不懂得即使在革命低潮或準備時期,也要堅持武裝鬥爭。但同時也要看到,以後的歷史表明,他從來沒有放棄暴力革命和武裝奪取政權的戰略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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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革命應該依靠工農群眾,不能依靠軍閥甲打倒軍閥乙,更不能依靠外國列強。這是一個分清敵我友的戰略路線問題。陳獨秀除了直接寫信給孫中山之外,還在黨刊上多次發表文章,批評、勸告孫中山,其說理無比充分,態度極為誠懇,甚至做到「垂淚而道之」的程度。他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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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是反對帝國主義者的壓迫,二是反對國內軍閥的壓迫,「逼迫得我們不得不做國民運動以自救」;「國民運動,就應該依賴中國國民自己的勢力,斷然不能依賴外國勢力……斷然不能依賴軍閥勢力」;「若妄想假借友邦勢力或利用一部分軍閥勢力來做國民運動,這種四不像的國民運動,其結果必然是『王婆照應武大郎』」。[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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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篇文章中,他對照孫中山國民黨的歷史,說得更具體、更懇切、更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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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國家的大難又到了,國民黨應該怎樣做?直系軍閥之擁兵亂政,為全國所不容,然而昏庸奸猾的黎元洪,罪惡昭著的段系、奉系軍人與安福、政學等國蠹……他們雖然也都反對直系,卻不是國民黨所應該利用的武器;國民黨真的武器,只有國民——商會、工會、學生會、農民等人民團體——的力量」;「國民黨若不建設在國民的力量上面,而建設在敵人的力量上面,就是他們能夠擁戴中山先生做總統,其結果能比傀儡總統黎元洪高明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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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甚至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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