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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一年(1413)冬,趁着海上东北季风,船队由长乐五虎门出洋,开始了第四次出访西洋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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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船队先后访问了占城、爪哇、旧港、满剌加、彭亨、苏门答剌、柯枝、南浡里、加异勒、古里、忽鲁谟斯、比剌、溜山(今马尔代夫)、麻林(今肯尼亚马林迪)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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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此次出访的重点是西亚和非洲东海岸诸国,顺道解决东南亚诸国间的一些矛盾。当时,东南亚的满剌加与爪哇两国间因旧港土地发生纠纷,旧港部分地区为爪哇所占据,满剌加国王拜里米苏剌便假称奉明朝政府的命令,向爪哇索取这部分土地,双方矛盾尖锐。郑和先后到两国进行了调解,一方面向爪哇国王都马板解释了事情真相,让他不要听信满剌加的谎言,在时机不成熟时,爪哇可以不急着退还所侵旧港部分领土;另一方面谴责了满剌加国王假冒明朝廷名义向爪哇索地的不端行为。满剌加国王拜里米苏剌自知理亏,表示认错悔改。对于旧港地区,从维持南洋群岛的稳定出发,郑和确定仍由旧港宣慰使司管辖,避免中国、爪哇、满剌加三方间的矛盾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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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伪王苏干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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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满剌加与爪哇两国领土纠纷后,船队继续向西南航行,顺风航行5昼夜,抵达苏门答剌国。船队在苏门答剌设有官厂,储存了大量与西洋各国进行贸易的物资。每次出使西洋,郑和船队都要经过苏门答剌,苏门答剌国也经常前往中国朝贡,两国保持着密切而友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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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二年(1414)冬,就在船队经过苏门答剌时,苏门答剌国发生了激烈的王位争斗。苏门答剌西面有一个小国那孤儿(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实格里附近),其百姓脸上都刺有三尖青花纹,他们的国王也被人们称为“花面王”。永乐五年(1407),苏门答剌国王宰奴里阿必丁遣使赴华朝贡不久,那孤儿花面王发兵侵入苏门答剌。宰奴里阿必丁率兵迎战,激战中身中毒箭而死,其子年尚幼小,不能替父报仇。宰奴里阿必丁妻子向国人誓言道:“无论是谁,只有有能力为夫王报仇、恢复失去领地者,我愿下嫁他为妻,共同主持国事。”此时,苏门答剌一渔翁站出来说道:“我能为你夫王报仇雪恨!”不久,渔翁率苏门答剌余众成功地打败那孤儿兵,杀死了花面王,将那孤儿人逐出国境,为国王报了一箭之恨。王妻践约,下嫁给渔翁为妻,与渔翁共理国政,国人称渔翁为“老王”,先王之子尊他为“义父”。永乐七年(1409)老王遣使来华朝贡,明朝也默认了其国王地位。三年后,苏门答剌先王之子锁丹罕难阿必镇长大成人,便与部将合谋发动政变,弑杀了义父老王,夺回王位。老王虽然被杀,但他的势力并没有完全被消灭,其子苏干剌率领余众和族人逃进山林,不时率兵骚扰和攻打锁丹罕难阿必镇,一心要为父报仇,并夺回王位。夺回王位的锁丹罕难阿必镇为稳固王位、剪除苏干剌这一心腹大患,于永乐十年(1412)九月遣使来到中国,向明朝廷报告自己继任苏门答剌国王位的消息,请求明朝正式封王,赐给印诰,并助他平息苏干剌的叛乱。明成祖接受了锁丹罕难阿必镇使节的请求,册封他为苏门答剌国王,赐予印诰,并命郑和在下西洋时,给予锁丹罕难阿必镇必要的支持和帮助。船队到达苏门答剌后,郑和会见了其国王锁丹罕难阿必镇,代表明朝廷对他进行了赐封,并赏赐了财物。锁丹罕难阿必镇十分欣喜,再次提出助他平定苏干剌叛乱的请求。接受三下西洋锡兰山之战的经验,郑和与锁丹罕难阿必镇商定在船队完成任务返航时再协助平定苏干剌。因为此时贸然行动,时间和军事力量必会消耗过多,从而影响后面的行程。锁丹罕难阿必镇感谢郑和作出的承诺,令下属全力为船队作好从苏门答剌远航的准备,并应郑和的要求,从国内挑选了一些熟悉南洋群岛各岛屿情况、通晓当地土语的人士,随同分船队巡航南洋群岛及其周边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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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三年(1415)秋,郑和船队结束对忽鲁谟斯等西洋国家访问后,回国途中再次抵达苏门答剌。此时苏干剌正虎视眈眈密谋夺回王位,见郑和船队又来到苏门答剌,本来就对郑和只赏赐锁丹罕难阿必镇心怀不满,加上觊觎郑和船队的财物,于是领兵数万围攻船队,率先挑起战事。由于船队官兵事先有所防备,在苏门答剌国王锁丹罕难阿必镇军队的配合下,船队官兵奋起反击。经过浴血奋战,苏干剌部最终溃败,苏干剌只好带着妻子和一些亲信仓皇逃离苏门答剌。郑和派兵穷追猛打,一直追至南浡里国,终于将苏干剌和妻子一起俘获,带回中国京师正法。苏门答剌之役的胜利展现了郑和在军事、政治和外交上的才能,他运筹帷幄,稳扎稳打,指挥舟师和锁丹罕难阿必镇所部协同作战,最后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据《中国明朝档案总汇》中《卫所武职选簿》保留的档案,这次战争非常惨烈,荣立战功的将士姓名后都注明了“厮杀有功”,因此战得到提升的下西洋官兵有14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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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舟师活捉了苏干剌,消除了苏干剌对锁丹罕难阿必镇王位的威胁,苏门答剌与中国的关系更加紧密,船队的官厂也更为稳定。锁丹罕难阿必镇对明朝政府十分感激,派遣使节随郑和船队来中国朝贡,借以表达对中国的感谢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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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航忽鲁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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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下西洋的郑和船队访问的国家和地区要比前三次多出一倍,达到30多个国家和地区,为此,郑和派出多支分船队前往不同的国家,分船队首领多由随行副使太监担任,任务结束后约定在某一中转点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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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船队访问苏门答剌后,船队一分为二:主力船队向西北航行,沿途访问了锡兰山、小葛兰、柯枝、古里等国,最后到达忽鲁谟斯(今伊朗波斯湾东口霍尔木兹海峡内的霍尔木兹岛);一支分船队从苏门答剌进入印度洋后,继续朝西南方向航行,经锡兰山、溜山(今马尔代夫)等国,成功抵达非洲东岸的木骨都束(今索马里摩加迪沙)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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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率领的主力船队自苏门答剌正西方向顺风航行三昼夜,抵达南浡里国。船队在南浡里短暂访问后,向西北航行半天,过帽山岛(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西北韦岛)进入印度洋海域。从帽山向东北航行三日,到翠兰山(又名翠兰屿,位于孟加拉国湾与安达曼海之间的大尼科巴岛,今属印度)。过翠兰山,船队再经鹦哥嘴山、佛堂山等地,便到达了锡兰山国的别罗里港口。船队官兵自此泊船登岸,向北陆行近50里,就来到锡兰山国王城,郑和拜访了锡兰山国新任国王不剌葛麻巴忽剌查(原名“耶巴乃那”,即位改称此名)。新任国王不剌葛麻巴忽剌查是在明朝廷支持下才登上王位的,所以他对郑和的到来十分重视,在王城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在王宫,郑和向不剌葛麻巴忽剌查赠送了礼品,并转达明成祖的问候。不剌葛麻巴忽剌查设宴款待中国客人,感谢明朝政府对锡兰山国的帮助,并表示将派遣使节随船队赴华进贡。结束锡兰山国的访问,郑和船队又顺访了小葛兰国、柯枝、古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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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里国是南亚著名的国际商港,也是郑和前三次下西洋的终点,在这里船队设有官厂。从四下西洋开始,船队均以古里为基地继续向西探险航行。因此,船队到达古里国后,会见了古里国王沙米的,双方互赠了礼品。国王了解到船队继续向西航行的计划后,表示愿意在技术和物质上提供帮助。在古里国王的帮助下,船队获得了前往阿拉伯乃至非洲东海岸的各种航海资料,尤其是比较详细的航海记录、航海手册和航海图等,也找到一些阿拉伯籍的船长和水手,从他们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与西行相关的航海资料,从而最后确定了具体的西行方案。在古里,郑和派一位副使太监率一支分船队赴阿拉伯半岛的祖法儿(今阿拉伯半岛东南端的阿曼佐法尔)、阿丹(今也门的亚丁)等地访问,而郑和与王景弘一道则率船队主力前往本次下西洋的主要目的地忽鲁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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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洋地处热带,气候炎热且变幻无常,有时晴空万里,风平浪静,转眼间就乌云翻滚,狂风暴雨,巨浪大作。在驶往忽鲁谟斯途中,一天,郑和船队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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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乌云密布,昏天黑地,狂风雷电夹杂着暴雨和巨浪一起扑向船队。有的船只桅杆被风暴折断,有的船舱漏水,船体摇晃不停,根本无法站立行走,船员们被颠簸的海浪掀得东倒西歪,呕吐不止。有的胆小船员被这可怕场景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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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恐怖的场景,内心的震撼也和别人一样。但作为船队主帅,他身上肩负着重大责任,不能有丝毫的慌乱。他镇定地下达一道道指令,指挥各船拼力掌稳船舵,抗击风浪。霎时间,帅船的最高点上亮起一盏红色桅灯,同时,帅船上的螺号和竹梆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面对黑暗风暴中闪烁不定的红色桅灯,郑和灵机一动,命令帅船上的船员们齐声高呼:“天妃娘娘显灵啦!天妃娘娘显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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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船上全体船员的呼声,由近及远,顿时传遍整个船队。一时间,整个船队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帅船上这盏红灯所吸引,一种苦难中看到救星的狂喜顿时在船员中弥漫开来,许多船员在甲板上向红灯跪拜。恍惚中,甚至有的船员说自己不但看到了神灯,还影影绰绰看见了天妃。郑和抓住时机,向全船官兵喊道:“天妃娘娘显灵了,她一定能帮助大家战胜风暴,大家赶快行动起来,抗击风暴,报答天妃娘娘的庇佑!”船员们顿时信心百倍,又跃起身奋力去抗击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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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风势弱了,海浪小了,暴雨也渐渐停了。与风暴搏击得筋疲力尽的官兵们,散乱地坐在甲板上。回想起刚才风暴袭击的险恶处境,大家向苍天再三叩首,感谢天妃娘娘救助之恩。郑和许愿,为报答天妃保佑船队脱离险境,回国后将重修天妃宫,永垂祀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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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疲倦,郑和指挥船队调整队形,传令各船检查被大浪卷入海中的失踪人员,组织搜救,尽量减少风暴造成的死伤,工匠们抓紧时间修补损坏的桅帆、船桨、舱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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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25天的日夜航行,永乐十二年(1414)年底,船队顺利抵达忽鲁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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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鲁谟斯是位于阿曼湾与波斯湾之间的一个岛国,即今天伊朗霍尔木兹海峡北侧的格什姆岛。它是霍尔木兹海峡中最大的岛屿,面积1336平方公里,岛上最高海拔406米。这里气候干燥,一年四季雨水稀少,春天开花,秋天落叶,有霜无雪。忽鲁谟斯有一座大山,山的四面分别出产四种颜色的特产:一面出产红色盐石,人们用铁锨开采盐块,使用时敲碎成粉末。当地人还用盐石做成食物盛具,食物不加盐而有盐味。一面出产赤土,其色红若朱砂。一面出产白土,如石灰,可以用来粉刷墙壁。一面出产黄土,如姜黄之色。地方官府派人守护各处,有需求者须向官府购买方能开采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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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鲁谟斯是印度洋进入波斯湾以及两河流域的第一个重要港口,地处海上交通要冲,东西方商船云集于此,是闻名遐迩的国际贸易商港,经济文化也相当发达。当地居民多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回族人,他们皮肤白皙、体格健壮,衣着整洁。因善于经商,民众的生活都很富裕,富而好礼,乐善好施。当地瓜果、蔬菜十分丰富,出产的瓜果蔬菜有核挑、把聃果、松子、石榴、葡萄、桃子、花红、万年枣、西瓜、菜瓜、葱、韭、薤、蒜、萝卜、甜瓜等。当地所产红色胡萝卜,大如莲藕,产量很高。甜瓜也很大,有的长达两尺。所产一种薄皮核桃,手捏即破,食用方便。葡萄干也有多种,大小不一,有的如紫色枣干,有的如莲子,有的如白豆粒大小。把聃果很像核桃,略尖长,色白,果仁味道胜过核桃肉。石榴大如碗口,花红大如拳头,味道香甜。万年枣也有三种:一种叫“垛沙布”,如人手拇指大小,核小,表面结着一层砂糖似的白霜,特别甜;第二种特别软,味道有点像人们经常吃的柿饼软枣;第三种味道苦涩,当地人多用它喂养牲畜。因为土地贫瘠,农作物不多,居民食用的米、面等粮食多从市场上采购。集市上商品丰富,烧羊、烧鸡、烤肉、薄饼、哈喇撒等各种熟食应有尽有,许多家庭常不开伙,直接到市场购买熟食回家食用。人们的饮食习惯是喜以酥油拌煮而食。街市上有销售各种商品的店铺,唯独没有酒馆,因为该国法令严厉禁酒,凡违反者一律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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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还售卖各色精美的珍珠、宝石等饰品。珍珠大若龙眼,重达一钱二、三分;宝石有红、青、黄色的雅姑石,剌石(一种玫瑰色宝石),祖把碧(一种苍绿色宝石)、祖母绿(即绿宝石)、猫眼石、金钢钻等;此外还有珊瑚树、金珀珠、神珠等各色美玉和水晶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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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鲁谟斯所生产的纺织品有十样锦剪绒花毯、各色梭服(用鸟的羽毛加工而成的织物)、撤哈剌毡、氁罗、氁纱、各番青红丝嵌手巾等,市场皆有售卖。市场上的驼、马、骡和牛羊也不少,当地的羊有四种:一种大尾绵羊,每只有70—80斤重,尾巴有1尺多宽,重达20多斤,长长地搭拉到地上。一种狗尾羊,长得像山羊,拖着一条2尺长的尾巴。一种斗羊,高约1米,前半截毛很长,后半个身子的毛被人修剪得很干净,脑袋长得像绵羊,弯弯的双角向前卷曲着,人们在角上挂个小铁牌,它一走动,小铁牌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这种羊生性好斗,好事之人喂养此羊,专门用于斗羊,以此为游戏赌博,如同中国斗鸡、斗蛐蛐一样。还有一种九尾羊,从胸部到尾巴的最下端共分为9部分,故名。当地还有一种山猫,名叫“草上飞”,人称“昔雅锅失”。平时性情温驯,但若遇见狮、豹等猛兽则凶猛无比,吓得这些猛兽或俯伏在地,或落荒而逃。在它面前,连老虎也不敢称老大,俨然百兽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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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鲁谟斯的市场上,还有各种艺人的杂耍,深受民众欢迎。其中有一种耍羊的杂耍“羊上高竿”最为可笑。一块空地上立一根三四米长的木杆,木杆两端用绳子固定住。杂耍艺人牵来一只白色的小山羊进入空地,他边走边拍手,只见小山羊随着拍手的节奏摇头摆尾地舞蹈起来,跳着跳着就来到木杆下,沿着绳索爬了上去。小羊先把两只前脚踩在杆子的顶端,再把后面的两脚竖立在杆子上。接着,艺人拿来另一根同样长的木杆,竖在第一根木杆旁,小羊照着前一次动作,在两根木杆之间来回跳动,羊看似在空中跳舞,观众们禁不住鼓掌叫好。等这一套节目结束,杂耍艺人又拿来五六段木头,叠在一起有三四米高。他命令小羊爬到木头顶端,小羊颤颤巍巍地刚站稳,艺人突然将木头推倒,大家都惊叫起来,只见艺人很熟练地伸出双手接住小羊,搂在怀里。人们刚松了一口气,艺人又令小羊躺在地上,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艺人让它伸前腿,它就伸前腿,让它伸后腿,它就伸后腿,一副乖巧听话的可爱样子,十分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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