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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年底到1951年春,考古所建立,北平研究院的人员只有六名了,如徐旭生、黄文弼、王静如、冯家升等。随即开始做第一次野外发掘了,直奔河南安阳。那时的工作部署还有旧的传统,即业务人员来张罗杂事,让父亲作为考古所河南辉县发掘团的秘书,协助正副团长工作,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发掘任务。这很像十多年前他在徐先生手下时的工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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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用特殊的宣纸印制的古物图册样书(现存陕西考古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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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所建立时的主要成员(左起:苏秉琦、徐旭生、黄文弼、夏鼐、许道龄、陈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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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辉县琉璃阁固围村大墓坑口旁边(摄于19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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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正式发掘。全所像是办喜事,上下都“欢天喜地”。到了当地,为稳妥起见,父亲征得了当地解放军部队的支持,派出士兵来护卫考古人员和出土文物的安全。我想这也是父亲在效仿徐先生在斗鸡台工作时的做法:要取得当地政府官员和部队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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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保存着父亲在发掘现场写给所长郑振铎的信(该信或未发出,或为底稿)。信里直呼其名“西谛先生”,可知那时同事关系密切,却没把所长职位当成事,人事关系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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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便是他1950年12月6日写给郑振铎所长的第一封汇报信其中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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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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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的信收到了,谢谢您时时刻刻都在关切着我们的工作和一再地给我们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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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发掘,原本就不十分顺利,出发就迟了,又下了十多天的雨,因而大大缩紧了我们的工作日程,这次的发掘计划,原本是依据十几年前在此工作结束时的了解所制定的。那时候,琉璃阁区的战国墓就够引人的了,而“三代墓”是刚刚发现。哪知道这十几年来,尤其是后几年间,盗墓差不多完全就集中在这一墓区(三代坑),每个“老手”的记录都是惊人的,还说起来津津乐道,一个人所破坏的,就是够我们一个季度的发掘了。他们的这批成绩,可能就是近年古董市场所报出“安阳坑”东西的一大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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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阁区的埋藏,既然已是残余了,固围村的三大墓这才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自古无墓不盗”,何况像中山陵明孝陵这样的规模,除非在一代王朝的政治力量保卫下,如何能保全于两千年之后?被“大盗”“小盗”,已经不知若干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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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规模的大墓,过去谁也没做过(当然指的是我们这一团),因而也就缺乏了这项工作所必需的一些工程常识与经验,所以在开工时的一切设计、估计,都不切实际。偏偏遇上了经费被冻结。在这期间,虽然工作是在勉强持续着,谁也不敢相信这季节究竟能否做完,至少其中的一个,所以有些日子我们的情绪,真和今日在北朝鲜苦战的美国兵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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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十一月的发掘费早到了,十月份被冻结的款也汇到了,经费算有了十分的把握。同时,在工程方面,我们也摸到了一些门径,因而,先生等所一再提过的,希望我们把工作坚持下去,并且最好年内能把它们做完,大概能做到。三大墓的计划日程和经费预计进度,大致如下:(以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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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放在西安的斗鸡台标本,能运回北京的,再整理一下然后再成组交给博物馆是好的。去一次也很麻烦,是否看明年如有再去陕西工作的计划时,再一起运回,比较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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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西郊(指北京西郊,动物园内)陈列的斗鸡台标本,如需要时可向沈锦春要钥匙,写个手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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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同事们一切都好,希望常给我们些指导和鼓励。谨致崇高的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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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学 苏秉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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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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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家时,父亲背回来了满满一袋(装面粉用的大白布袋)的柿饼。他不顾劳累,立刻和母亲一起做柿饼山楂甜粥,说是傅吾康先生教给他的,在缺乏水果的冬季吃最适宜。具体的做法是把柿饼和家里自制的糖水山楂都切成小丁,用适量水稍稍煮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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