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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业场是综合市场,除了吃饭,鲁迅还常往此处理发、买书、买古玩。如,1912年11月30日,“购景泰窑磁瓶一双,文采为双龙云物及花叶,皆中国古式,价银五元”。另外的时间,还买过两个不倒翁、牙粉、肥皂等物,并且访得章太炎先生著《文始》一册,银一元五角。《文始》一书“总集字学、音学之大成”,不仅开创了科学的汉语字源学,而且也是其音韵研究成果的集中体现和综合运用,是章氏音韵研究的代表之作。太炎自谓《文始》“一字千金”,弟子黄侃譬之梵教“最后了义”。鲁迅去劝业场访得此书,说明劝业场书市还是极有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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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鲁迅对与福建有关的人事物似乎总有一些看法。他不喜欢福建菜,对住在绍兴会馆附近的闽客没有好感,及至到厦门任教,那种冲突更是直接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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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对厦门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富人居住的市区,到处是洋房别墅、酒吧菜馆,而郊外及居民区野草丛生、荒坟累累。鲁迅引用来过厦门的一个荷兰人的话说:“中国全国就是一个大墓场。”鲁迅曾到学校后山的丛冢中留影数张,把自己描绘为“在草木丛中,坐在一个洋灰的坟的祭桌上,像一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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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对厦门人的印象也不好,说厦门“大概因为和南洋相距太近之故罢,此地实在太斤斤于银钱,‘某人多少钱一月’等等的话,谈话中常听见”。因为鲁迅“没有一点架子,也没有一点派头,也没有一点客气,衣服也随便,铺盖也随便,说话也不装腔作势”,这使得他经常遭到一些势利的厦门人的冷眼,就连中国银行的职员为他支取400大洋薪水的汇款单时,都怀疑汇款单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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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对厦门大学的印象更是十分糟糕,在给许广平的信中形容厦门大学是“硬将一排洋房,摆在荒岛海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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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大学鲁迅纪念馆(作者摄于2011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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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厦门大学的校长是林文庆,教授们“唯校长的喜怒是伺”,“盛行妾妇之道,‘学者’屈膝于银子面前之丑态,真是好看,然而难受”(鲁迅致韦素园信),这都让鲁迅无法接受。他和林文庆的矛盾很快公开化,在厦门大学任教三个多月后,鲁迅终于不堪排挤和打击,于1927年1月离开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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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福建人事物的许多不良印象沉淀到一定程度,8年后,鲁迅居然写了一篇只有三句话的杂文,集中讽刺福建人氏,这在鲁迅个人论战史上是十分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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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就是1935年4月20日以“越山”的笔名发表在《太白》半月刊第二卷第三期“掂斤簸两”栏的杂文《“天生蛮性”》,全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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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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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江浙人”所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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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先生赞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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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孝胥先生讲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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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先生谈性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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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前清遗老辜鸿铭,还是伪满总理郑孝胥,或者天生蛮性林语堂,此处并列,不无讽刺、鄙夷。鲁迅的这一态度,当然反映着他一贯的战斗文风,但从他刻意归纳和放大闽人的“天生蛮性”可知,似乎也有一些与自己经历相关的地域偏见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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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的饭局 乡党同席——略涉麻溪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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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13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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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北京厚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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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席:何燮侯、马幼舆、陈于盦、鲁迅、王幼山、王叔梅、蔡谷青、许季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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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3月24日鲁迅日记云:“晚何燮侯招饮于厚德福,同席马幼舆、陈于盦、王幼山、王叔梅、蔡谷青、许季巿,略涉麻溪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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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燮侯(1878—1961),浙江诸暨人,是中国教育史上享有卓越声誉的伟大教育家,第二任北京大学校长。但在蔡元培、严复、马寅初、蒋梦麟等历任校长的盛名笼罩下,何燮侯的大名一直不为世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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