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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02 4-4∷1941年,晓平、小禾在江安。晓平曾学着电影上的镜头,向迎面而来的蒋介石敬礼,这张照片上的他显然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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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04 1942年4月,美国调集16架B-25型轰炸机,对日本本土实施空袭,负责空袭的陆军航空兵中校杜立德率领的机群因找不到降落点,飞行员被迫跳伞到浙江衢州一带(下图),被当地民众救起。周有光恰巧在浙江金华出差,与杜立德相遇,当上了杜立德的临时翻译,他们一起搭乘美国军人乘坐的汽车返回内地,这段经历后来被记述在周有光的口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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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09 ∷1942年4月,获救的部分美国飞行员在衢州与中方人员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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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14 ∷杜立德率领的飞虎队士兵得到特许机会,在国际饭店顶上眺望上海全貌,感受这座城市的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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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16 1943年,对于所有从战争中度过的人来说,都是永远难忘的。这一年,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重大转折点。2月2日,苏联取得了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最后胜利。几乎与此同时,美军在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中重创日军,在太平洋战场的反攻战取得了第一个胜利。这两大战役与此前盟军在北非战场取得的阿拉曼战役的胜利,共同大大鼓励了世界反法西斯阵营的所有国家。9月初,意大利政府向同盟国投降。11月底,美、英、苏三国首脑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在伊朗首都德黑兰举行会议(下图),讨论加速对日本和德国作战,以及战后世界的安排等问题。大战的最终结局已见端倪,人们已急切地想象与战后建设有关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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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21 ∷1943年11月28日,美、英、苏三巨头参加德黑兰会议,第二次世界大战同盟国的胜利已经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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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23 此时,国民政府也在设想战后西北地区经济的开发,这需要金融支持。新华银行正在考虑战后筹建西安分行项目,但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西北发展金融经济的现实条件,周有光受托主持这一调查工作,全家一起迁到了西安。(参见图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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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28 4-5∷老西安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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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30 西北广阔的土地,落后、复杂的社会经济现状,使得周有光感触良多,他常常在旅程中度过大部分时间——东至安徽界首,西达甘肃敦煌,足迹横跨半个中国。在敦煌(参见图4-6,4-7)他不仅领略了难得一见的伟大艺术,也进一步感受到战乱、离散的生活条件下的人间苦难。西北与江南沿海的经济差异也变得如此明显——传统生活下的西北落后的经济,尚不具备实现现代金融的条件。新华银行的计划被搁置,一家人随周有光返回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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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35 4-6∷周有光去敦煌途中,曾与敦煌研究所所长常书鸿的夫人同行,图为常书鸿所画的敦煌时期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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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40 4-7∷1907年,斯坦因拍摄的敦煌县城东门“迎恩门”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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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42 随着世界反法西斯斗争的节节胜利,长期的资源消耗使得国统区资金枯竭,通货膨胀成为悬在政府公务员及城市工薪阶层头上的一把利剑。1940年,公务员、教师以及士兵的实际收入的2/3被通货膨胀吞噬。工、农业劳动者的实际工资下降了1/3。到1943年,几乎所有人的实际收入都在减少。公务员已濒临饥饿线上,实际收入下跌到战前的1/10,教师和士兵也深受其害,实际工资尚不到战前的1/5。国民政府不得已采取的货币增发,导致1940年至1945年中国遭受严重的通货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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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44 周有光所在的农本局对经济发展的救助已回天无力,经营出现严重困难,为了维持生计,周有光重新回到江苏银行工作。后因王志莘邀请,转入新华银行。周有光后来回忆这段日子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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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46 但随着抗战后期的到来,通货膨胀似乎在吞噬人们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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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1648 我从宜宾调回重庆农本局,在总局里工作,那是一种计划、管理、审核性质的工作,同时还兼有江苏银行的工作。这两件工作越做越简单,什么原因呢?农本局这个金融事业因为通货膨胀,意义越来越小。各地合作金库的经理和其他同仁由于通货膨胀,不得不自己做点小生意。自己做小生意本来是不被允许的,可是在这个时候想要真正禁止,也很困难,因为通货膨胀让人们生活有问题。这个时候这些拿工资的工人,工资难以维持日常生活,一个个都是兼做小买卖。拿薪金的——那个时候叫薪金生活者——收入要比拿工资的高好多倍,生活不是那么困难。但是由于通货膨胀越来越厉害,生活的威胁逐渐影响到每一个人。因此有些地位低的薪金生活者很为难:做生意还是不做生意?不做生意,生活的确非常困难;做生意吧,有面子问题,况且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所以在这样一个情况之下,重庆上上下下的人对抗日战争的热情在慢慢地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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