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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拼音方案》的成功某种程度上也是历史的必然。方案的制订者在无数前人的实践中获得了许多宝贵启示,在最终确定方案原则时,他们获得了超过5000个建议和提案,慎重比较各种不同方案和设想,权衡利弊得失。最重要的是,这些制订者不仅熟悉汉语读音规律,而且通晓英语及拉丁字母的运用规则,这对方案的最终成功至关重要。这一时期周有光的主要领导是吴玉章、胡愈之。倪海曙、叶籁士、陆志韦、杜松寿等都是他的同事和合作者,他们在文字改革方面有长期共识,都发表过许多推进文字改革的文章。这为方案的最终成功提供了效率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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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2月11日,《汉语拼音方案》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上获得批准。这是新中国为语文现代化事业作出的伟大贡献。(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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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吴玉章在四川自贡市检查孩子们学习拼音字母的情况,鼓励他们好好掌握这个识字的工具 ∷1957年法国人镜头下的影像:小孩一旦识字,就到街上花几分钱租本小人书来看。这些连环画大部分是革命英雄的故事,偶然会有些童话、民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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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汉语拼音的成功齐头并进的,是“大跃进”时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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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世纪60年代初期,周有光已经完成他在语言文字学方面的一些重要工作,《汉字改革概论》等一系列重要作品已经面世,《字母的故事》正在发展出更宏大的理论架构。同时,作为大学外的专家,他在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讲授过汉字改革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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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与周有光交往最多也最投缘的是倪海曙。倪海曙在民国时期曾大力推行北方话拉丁化新文字——简称“北拉”。1949年后,他们相处的时间更多:两人同在上海复旦大学授课,一起编辑《语文知识》杂志;差不多前后调往北京;很早就各自发表了语言文字改革方面的重要作品。两个人有许多共同点和互补性:周有光侧重思考和研究语言变化的历史沿革,倪海曙善于进行文字改革实践上的可行性研究和“文改”资料的编辑和出版。1955年以后,周有光和倪海曙都是全国政协委员,相互间保持着持久的信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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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北京已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张家众多姐弟中的三妹张兆和与三弟张定和、小弟张宁和先后定居北京。(参见图5-9,5-10)张允和爱好丰富,且好客、善交,家里经常高朋满座。与周家往来最密切的是沈从文夫妇,沈从文与周有光是一对相互敬重、性格相异的连襟:周有光调侃“沈从文从没有去过法国,但写的小说比法国人还法国”;沈从文称周有光为“周百科”,部分原因是周有光对百科知识的偏好。不过,周有光夫妇的家庭生活十分充实,这与周有光对差异的包容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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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962年的家庭照。周晓平当时正在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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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张允和的弟弟张宁和及夫人罗吉兰(Roger Ghislaine)【比利时籍】1954年至1960年间也在北京工作。张宁和是中央乐团最早的指挥之一,夫人也在乐团教授小提琴,后因政治空气紧张被迫离开中国。照片是二人的大女儿张以达出生后,罗吉兰的母亲来北京照顾时的合影(后排左起:沈从文、周有光、张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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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是她“洋”我“土”;从文化的欣赏方面看,是我喜欢“洋”她喜欢“土”。这个状况应当说是很不调和的。可是我认为这不是不调和,而是正好互补的。她可以把她对昆曲的欣赏传给我(参见图5-11),我可以把我对西洋音乐的欣赏传给她。于是这个不一样一直影响到其他的文化生活,常常是我喜欢的,她不一定喜欢,她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比如我喜欢研究拉丁化运动,喜欢搞速记,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两人的共同生活。我认为夫妇两人的兴趣不可能完全相同的,完全相同了可能反倒单调了;有所不同可以互补,那样生活情趣可能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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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年如水——周有光百年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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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张允和演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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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光欣赏张允和并不满足单纯做家庭主妇(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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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演出后,周恩来与演出者合影,低头者为张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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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北京来,就是自己写写文章,研究昆曲,跟俞平伯他们一起搞昆曲研习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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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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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周母徐雯去世了,享年96岁。她不仅影响了周有光的性格和生活抉择,也影响了孙儿周晓平——他具有和父亲同样温文尔雅的个性。周晓平在1958年结婚,1959年有了唯一的一个女孩,小名“庆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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