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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31 这一时期周有光的家庭生活平静而丰富,从“文革”结束到新的世纪,这是他漫长生命中前所未有的稳定的时期。(上图)生活如清澈的山涧溪水一样缓缓流淌,时光的流逝静谧而安详。周有光和张允和每天的下午茶就有非同一般的情趣(下图,参见图7-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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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36 ∷夫妇学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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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41 7-1∷举杯齐眉既是相互敬重,也是把生活过得更细腻、柔和(张寰和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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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46 7-2∷花前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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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48 我们上午下午都喝茶,有时喝清茶,有时喝英国红茶,有时喝咖啡。我喜欢喝咖啡,她喜欢喝好的青茶,“举杯齐眉”。我们的理论是,夫妇生活不仅要有爱,还要有敬。古代夫妇“举案齐眉”,我们今天没有案了,就“举杯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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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50 《周有光百岁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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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52 家庭聚会往往伴随着昆曲研习和往事趣谈。张允和的写作也同样妙趣丛生。在生活正常时期,她是家庭的中心,她好客,家里经常门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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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54 2002年8月14日,在度过自己93周岁生日后的第20天,张允和去世。周有光虽然对生死已经看得很淡漠,但妻子的离世还是他晚年承受的最大打击,他两次重病住院,再也没有回到他和张允和共同的房间居住。他开始在9平方米的小书房工作、睡觉。(参见图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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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59 7-3∷往往是客人刚走,周有光就聚精会神地进入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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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61 他说:“我们结婚七十年,婚前交友八年,一共七十八年,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两人中少一个人!她忽然离我而去,使我不知所措。后来我忽然想起,青年时候看到一位哲学家说:个体的死亡是动物进化的必要条件。我恍然大悟了,我已经九十八岁,活到一百岁也只有两年了,跟她同归灵山,为时不远,这是自然规律。这一想,我泰然了。”周有光从对人类的终极关怀中得到慰藉。此后他在欧阳中石及其女儿的帮助下,整理并出版了妻子的遗著《昆曲日记》,作为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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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63 2003年,著名的汉学家、张充和的丈夫傅汉思在美国去世。次年,张充和最后一次回国,在北京举办个人画展。张充和修养极高,充满传统意境的书法、绘画使得文化界大为惊喜。98岁的周有光去现场祝贺画展的成功。这两个家庭中的同一代人,象征着一个被拉近的时代,这些风华绝代的人物离我们既近又远。(参见图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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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68 7-4∷2004年周有光与张充和最后一次在北京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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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70 2007年的10月31日,深受周有光信任的苏培成精选、编辑的《周有光语文论集》,获得第五届吴玉章人文社会科学特等奖。此后,周有光逐渐成为几代人心目中光明、乐观、信心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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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72 2008年,周有光在给旅居新西兰的女作家周素子(参见图7-5)的著作《老家的回忆》所写的序中,抒发了自己对历史、国家、艺术及友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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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77 7-5∷1997年,周素子与周有光夫妇在周有光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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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2279 处于二十世纪中期的中国知识分子,包括青年学子,无不经受严重的考验,经受精神与肉体的磨炼。一九五七年,素子这个大学未毕业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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