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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施、王两君因开玩笑冲突,简直孩子气。到校外去买栗子,又到合作社去大吃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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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遂千处去还柏寒书,他新在日本买了两本书,日金只合中币一元零一分,可谓便宜。我也不禁跃跃欲试,去到丸善去买几本书。借到周作人《看云集》。读Swann’s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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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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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日〉就热了暖气管,这几天来天气暖到可以在露天只穿背心短裤而不觉冷,你想,能受住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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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机械地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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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看汇文对清华足篮球赛。足球汇文踢得比清华实在强得多,然而结果是二比二,汇文还几乎输了呢!篮球清华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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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忽然刮起风来,大得不〈得〉了,而屋里又觉气闷,真不能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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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看云集》。周作人先生所(描)写的东西,在平常实在引不起我的趣味,然而经他一写,都仿佛有了诗意,栩栩活动起来。周作人先生素来主张中国文学有两大思潮,言志与载道,互相消长。白话文的兴趣是言志的(见《中国新文学源流》),然而目前洋八股又有载道的倾向,长之同Herr施〈反〉对这样说。《看云集》里面有一篇《金鱼》,在结尾周先生也表示了同样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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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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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无聊地上班。倘若不记,这一天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记,记起来又觉得很单调,真没办法。无已,还是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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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仍是机械似的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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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体育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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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一天风,晚来天气有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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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上海璧恒公司预定的《歌德全集》,计算着早该来了,然而一直到现在不见到。我每天上班回来,看见桌上没有信,真颇有点惘然之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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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托图书馆买了两本书,一是Herbert Read的Phases of English Poetry[8],一是Robert Graves[9]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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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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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只上了一班法文。今天第一次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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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今天作完现代诗的Paper,早晨在图书馆看Present State of Poetry[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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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接到荫祺来信,借大洋十五元。我立刻写了封信,钱也同时汇了去。不过,《歌德全集》来了的时候,又有我的蜡烛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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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来谈,古今上下谈了一下午。李秀洁等四位来谈,同往吃饭。他们不常来我这里,岂知这次来还别有用意呢。到了二院食堂,他们一叫叫了一桌子菜(十五样),是请我的客。叫我真难过。菜太多了,只好退回几样存着。大概因为入学时我替他们办了几件事,这算酬厚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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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又到李秀洁屋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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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后又到长之屋闲谈。我开始觉得,我现在才为多思苦,都是受长之的影响。然而,每次冥想一件问题,总是因牵扯过多,得不到结论。于是我又想到no prejudice,no opinion[11]。我对长之说,一个哲学家无所谓系统思想,除非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系统思想。因为思想根据知识,而知识是无限的,非到你不能再思索,再得知识,就是死了,你不能决定你的什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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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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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躺在被窝里,只是不愿意起,拿了现代诗的Notes[12],想写paper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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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开始写,一写写了〈一〉早晨,弄得头晕眼花,才只写了两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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