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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园日记 日记 第二册(1932 . 10 . 29—1933 . 10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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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 十月二十九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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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已经记完了一本,我现在愈加感觉到日记的需要,以后大概不会再间断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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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一天都在想进城,九点钟没走。一点没有,三点又没有,终于没有。主要原因就是我并没什么事,所以便一直迟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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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Plautus的Captiv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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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看徐霞村的《古国的人们》,是小说,不太坏。不过所得的印象总是头大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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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点钟起,作Pearl Buck的新小说Sons的review[2]——与其说是作不如说是译。Buck对中国很熟悉,她的丈夫是金陵大学的农科主任,自小说The Good Earth[3]出名,已成为一个很popular[4]的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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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仍继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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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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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天想着进城,今天终于成行了。坐的是九点汽车,下车后,即赴盐务访印其,已移至北大三院,又去访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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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了半天,又到市场又看旧书。有De Musset[5]的诗集,我很想买,但因为索价过昂,没能买成。结果,买了一本Heine[6]的诗,一本Schiller[7]的诗,装订都还讲究,惟因当时未能够把价议妥,吃饭后,心里只是惦念,终于回去买了,所以价钱不免贵一点($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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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场到消防球场看赛足球,汇文对三育,两边踢〈得〉都还好,不过风太大,一阵阵的沙土往嘴里送,实在受不了——当时我真恨北平的怪天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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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球场到李阁老胡同访静轩,直谈到吃晚饭,并与高耀西、薛德昌等会面。七点钟返校。本来同长之同时进城,他已经回来了。他是去找瞿冰森的。他说瞿与乃兄一模一样,极似一个,理发,态度木僵而谈话坦白有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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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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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只上了一班法文,其余的时间都用在抄关于Buck的消息的稿,完了,寄了去。过午预备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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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上杨丙辰先生的班,讲的是Faust的结构。因为伤风太利害,早睡。伤风几乎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几乎每天有,不知是甚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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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日记忘记了几件事要写——第一,我买了几〈本〉旧书(其实昨天没忘,是我现在忘了,又重写一遍);第二,我坐汽车进城的时候,我观察到几乎每个人头上都有顶毡帽,然而又都非常难看。在车窗外面,猛一闪我又看见了一个戴瓜皮帽的。因此想到,毡帽实在是西洋的东西,现在是被中国采用了。同时又有瓜皮帽存在着,实在是一种不调和。就这种不调和实在是人生一切悲剧的起因,再进一步说一句,不调和就是人生,人生就是不调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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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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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伤风,好打喷嚏,真不痛快。早晨上三班,读 Captivi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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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看崇德对清华足球赛,清华球队今年实力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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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Keller,晚上仍读Ke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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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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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般地,早晨仍然上班,老叶胡诌八扯,吴可读简直要命,温德也莫明其礼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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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上体育,打篮球笑话百出。球一到手,立刻眼前发黑,分不清东西南北乱投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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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因艾克病还不好,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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