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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宋乾道高邮军学本淮海居士长短句》,则是先生以宋孝宗乾道九年(1173年)高邮军学刊《淮海集》长短句为底本从事校勘,为秦观词集版本校勘上做了贡献。其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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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庋藏宋刻淮海集长短句,向惟故宫博物院及吴湖帆藏两残本,最为有名。番禺叶丈(叶恭绰)汇而刊之,惜非全璧。内阁文库此本,有昌平学及浅草文库印,为现存淮海集仅有之完本。天水旧椠,向所叹如球图者,得浔重梓行于世,亦倚声家所宜称快也,刊印既成,遂书其颠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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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至1966年,先生于法国国立科中心研究巴黎及伦敦所藏敦煌写卷,并校勘敦煌曲子,为著《敦煌白画》搜集更多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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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方继仁逝世,享年77岁,先生为之作墓志,其志文收录至《固庵文录》;同年,为门人江润勋所著的《词学评论史》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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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先生《论书十要》(196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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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书要“重”、“拙”、“大”,庶免轻佻、妩媚、纤巧之病。倚声尚然,何况锋颖之美,其可忽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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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主“留”,即行笔要停滀、迂徐,又须变熟为生,忌俗、忌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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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学书历程,须由上而下。不从先秦、汉、魏植基,则莫由浑厚。所谓“水之积也不厚,则扶大舟也无力”。二王、二爨,可相资为用,入手最宜。若从唐人起步,则始终如矮人观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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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险中求平。学书先求平直,复追险绝,最后人书俱老,再归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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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书丹之法,在于抵壁。书者能执笔题壁作字,则任何榜书,可运诸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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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于古人书,不仅手摹,又当心追。故宜细读、深思。须看整幅气派,笔阵呼应。于碑榜要观全拓成幅,当于别妍蚩上着力;至于辨点画、定真伪,乃考证家之务,书家不必沾沾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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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书道如琴理,行笔譬诸按弦,要能入木三分。轻重、疾徐、转折、起伏之间,正如吟猱、进退、往复之节奏。宜于此仔细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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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明代后期书风丕变,行草变化多辟新境,殊为卓绝,不可以其时代近而蔑视之。倘能揣摩功深,于行书定大有裨益。新出土秦汉简帛诸书,奇古悉如椎画,且皆是笔墨原状,无碑刻断烂臃肿之失,最堪师法。触类旁通,无数新蹊径,正待吾人之开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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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道与画通,贵以线条挥写,淋漓痛快。笔欲饱,其锋方能开展,然后肆焉,可以纵意所如,故以羊毫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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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作书运腕行笔,与气功无殊。精神所至,真如飘风涌泉,人天凑泊。尺幅之内,将磅礴万物而为一,其真乐不啻逍遥游,何可交臂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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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50岁,春天,与汪德迈一起,游阿尔卑斯山、罗马剧场遗址、VictorHugo故居、巴黎圣母院、拿破仑行宫。3月,遍和谢灵运诗韵,赋诗36首,名为《白山集》,戴密微有诗题于卷首,先生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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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闲梦此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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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色终非旧日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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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听清湍传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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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从峻调会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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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小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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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岁暮,于役法京。开春为阿尔比斯山之游,聊乘日车,以慰营魂,更狂顾南行,瞰海忘忧。行箧惟携大谢诗,爰依其韵,浃旬之间,得诗三十六首,都为一集。以山居所作独多,命曰白山。昔东坡寓惠州,遍和陶公之句。山谷谓:“彭泽千载人,东坡百世士。”余何人斯,敢攀曩哲,特倦览瀛壖,登高目极,不觉情深,未能搁笔。萧子显云:“开花落叶,有来斯应,每不能已;虽在名未成,而求心已足。”今之驱染烟墨,摇襞纸札,踵武前修,亦此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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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六年三月宗颐记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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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集后编入《清晖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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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第二次到英国,参观牛津大学亚士摩兰博物馆所藏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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