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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所谓“首位战地女记者”之名,只是一个记录问题,重要的是这些新时代的中国女性知识分子,在国家危难时,不顾自身安危,亲赴战场,各自挥笔对抗战做出贡献,这才是真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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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国会图书馆资料室,有一本绪方昇著作《支那采访》,1941东京日日新闻社出版,书中第一部分就有一篇文章,题为《9位投身抗战的女记者》,第一位就是塔斯社张郁廉,其他依次为路透社赵敏淑、《星洲日报》黄薇、《中央日报》封禾子、《大公报》彭子冈、《新民报》浦熙修、《时事新报》冯若斯和熊岳南、《新蜀报》张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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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作者绪方昇,是昭和时代诗人,支那学者绪方南溟之子,毕业自早稻田大学,加入东京日日新闻社到中国采访;战后还创办文学界的“日本未来派”,获得《读卖新闻》的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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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中国的绪方昇这本介绍中国抗战的书,第一章就专门介绍这九位中国女记者,或许不够齐全,但至少说明当时在日本方面的情报记录里,张郁廉是名列第一的抗战女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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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采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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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郁廉自述稿另一件有意思的记述,是她陪同苏联塔斯社记者,访问抗战时的延安所见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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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安排到招待所去住宿,是一座面积不小的窑洞,抗日大学就在招待所山脚下的一大片空地上,校舍新搭成的……每晨天初亮时,就听到抗大学生在操场上洪亮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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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机会采访毛泽东,但在一场露天演讲会上曾和他握过手,并坐在众多人群中听他讲话;也看到年轻活泼的江青,梳着两条短辫子,手拿照相机跑来跑去给毛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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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文稿并没有记录她是哪一年到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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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接受卡尔曼访问并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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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有一篇文章《前苏联摄影师罗曼·卡尔曼的红色延安行》(作者王国宇,刊于《档案天地》2013年第12期),记录这位专门到延安拍摄电影的苏联《消息报》摄影记者的活动,文中一段文字称:“1939年5月18日,他提出要访问八路军医院。这所医院地处延安城东北40里处的拐峁,陪同他参观的有萧三、专职女翻译张郁廉、鲁艺政治部主任徐一新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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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录,说明张郁廉是陪同卡尔曼一起访问延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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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篇文章《罗曼·卡尔曼:在延安的日子里》(作者石磊,载《中国档案报》总第2511期,2013年9月19日),更清楚记录卡尔曼是在1939年5月14日到延安,6月3日离开。毛泽东当年许多珍贵照片及影片,如和农民讲话、与江青抱女儿一家三口、在窑洞工作、在抗日军政大学演讲等镜头,都是他此行所拍摄的。他写的《毛泽东会见记》一文,同年7月8日在苏联《消息报》发表,8月28日《新华日报》翻译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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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郁廉生前保留的文件中,就有一封卡尔曼1942年从苏联写给她的信(附录三),叙述两人因采访建立的友谊。另有他们两人同在湘南地区及长沙大火现场的照片,证明她还曾陪同卡尔曼走遍中国各地战区进行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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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郁廉在延安没有访问毛泽东,但5月25日毛泽东却在杨家岭接受卡尔曼采访,从晚上9时谈到深夜12时,访问现场只有三人。翻译是毛泽东年轻时的同乡朋友萧三,他作为左联驻莫斯科代表12年,当时刚从苏联回到延安才十来天,在莫斯科就认识卡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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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有关文章记载,当时卡尔曼是奉斯大林之命到延安,两人在访谈中谈了许多政治问题。从这个角度看,毛泽东没有让张郁廉在场担任翻译,可能有政治立场上保密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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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文章也提到1939年6月1日,卡尔曼在杨家岭给毛泽东照相,并拍摄题为《毛泽东的工作一日》纪录片,现场也是由萧三担任翻译。当天下午,毛泽东与卡尔曼驱车到南门外的抗大,参加该校建校三周年庆祝会,文章称:“6时庆祝会开始,那时延安没有电灯,为了利用夕阳的余晖拍摄毛泽东的活动,安排他在庆祝会上第一个讲话。在毛泽东讲话过程中,卡尔曼扛着摄像机,台上台下,会场前后紧忙活,抢拍了许多感人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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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郁廉说她在一场露天演讲会上和毛泽东握过手,并坐在众多人群中听他讲话,也看到年轻活泼的江青手拿照相机跑来跑去给毛拍照,应该就是1939年6月1日这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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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文稿写到“江青梳着两条短辫子”,这模样的照片很罕见,只有卡尔曼所拍毛与江青抱女儿一家三口的照片,可以看见这两条超短的小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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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与罗瑞卿宴请卡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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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郁廉保留的旧照片中,我还发现一张抗大副校长罗瑞卿宴请卡尔曼的照片,照片里有抗大校长林彪。根据有关记录,罗瑞卿是在5月22日下午宴请卡尔曼,但或许因为后来的其他因素,记录并没有提到林彪也在现场,张郁廉所拍摄的这张照片也算是补充了一点被漏失的小史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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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素英和孙运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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