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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选择,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傻,是痴,是无情,是固执,但对顾准而言,却是非如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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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所有伟大先知共同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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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如此不可(顾准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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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95岁的顾庆莲病逝。顾重之获悉后给陈敏之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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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奶奶的去世,有关这个家的许多往事都在脑子里翻腾。这都是过去的事情,再也不可挽回了。这个家已不复存在,但是这一切所留下的痛楚,将永远刻在心上,今生今世也不能平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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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切,为父母,为兄妹,为自己,为亲友,为死去的,也为活着的,我应当奋斗,永远也不满足,永远怀着负疚和苛责自己的心情向上。逝去的已不能复生,然而我们奋斗之成果,或许能在他们灵前献上一小朵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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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重之没有辜负自己的忏悔和誓言,1979年以北京高考文科状元的优异成绩考入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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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子女也成长为各行各业的翘楚,如长子顾逸东,是载人航天工程应用系统的总设计师和总指挥,现任中科院光电研究院副院长;次子顾南九(高粱)是经济学家,供职于国家发改委;长女顾淑林是中科院研究员,清华、浙大等多所高校访问学者;次女顾秀林现为云南财经大学特聘教授,近年强烈反对转基因食品,发布捍卫食品安全的《决不宣言》,舆论反响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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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顾准去世十年后,顾淑林看到陈敏之抄录的《从理想主义到经验主义》的草稿,写了一篇《读后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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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畅的行文,深邃的洞察力,中肯精辟的分析,使人折服。在这后面的是父亲对国家前途极度关切的责任感和探求真理的热情、勇气。它是如此汹涌澎湃,深深地激荡着我的心。原有的父亲的形象,至此彻底地清晰高大起来。骨肉情感,对动乱年代和家庭变迁的痛苦回忆,成年以来对文中所及问题的思考以及严酷的自我判析,所有这一切,纠扰在一起,多少个夜晚不能成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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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凡是与国家兴亡有关的重大问题,父亲都几乎涉及了。对这些问题本身,我不敢妄加评论。从中表现出来的品格气质,使人想起爱因斯坦在悼念居里夫人时说过的话,“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进程的意义,在其道德方面,也许比单纯的才智成就方面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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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以后,他是一步一步从地狱中蹚过来的呀。他的深刻的思索是在数不尽的批斗、侮辱甚至挨打之中完成的。在他最需要亲人的时候,亲人远离了他,可是恰恰他的思考,包含着更多的真理。人生只有一个父亲,对于这样的父亲,我们做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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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份迟到的理解的末尾,顾淑林提出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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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接受和奉行的一套准则,为什么融不进新鲜的、可能是更为科学的内容?究竟哪一部分需要审查、更新,以避免今后对亲人以至社会再做蠢事?对于一个愿意严肃生活的人,必须有勇气正视、解答这些问题,并且承受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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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如此不可(顾准传) 附录1 顾准的作品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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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准以研究会计学成名,早在19岁就以一部《银行会计》开风气之先,独步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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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反右”开始,顾准立马中箭,被打成右派,饱受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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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摘去右派帽子的顾准在孙冶方的关心下再度进入中科院经济研究所任研究员。作为所长,孙冶方为顾准提供了极其优越的科研条件。而顾准给自己提出的目标是:埋头工作,在会计研究上做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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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北上东北、南下上海,在做了大量实地调研后写出《会计原理》和《社会主义会计的几个理论问题》。可惜,《会计原理》是一部残卷。遗留的写作大纲表明,顾准原计划写七篇,结果只写成其中的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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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其出版亦困难重重,用陈敏之的话说就是“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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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唐山大地震震惊了整个中国。一时传言四起,说北方到处都在闹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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