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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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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接着又道:“那就让子安任经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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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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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述蒋介石的一番话,不难看出他对宋子文的信任,和对宋家洋博士的迷信。所有这些都是建立在宋子文为其创造亿万财富的基础上的。经济问题说到底是政治问题,使他的政权得以巩固,军队有了资金,大炮昂起了头,剿共有了力量——这是蒋介石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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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盐业统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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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中国的海岸线之长,约占国界线的三分之二,海盐遍地。中国是个大国,人口众多,用盐量巨大,盐业收入早在封建社会即是当局政府的重要收入。民国以后,盐政与厘金、资本税同称为中国的三大恶税之一,基本上是有名无实。这不只为舆论所谴责,同时也影响了南京政府的财政收入。宋子文了解到中国的盐政诸弊,同时又考察了美国盐政管理的经验,在蒋介石的大力支持下,对盐政现实进行了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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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主管税制改革的财政部长宋子文,在他秘密调查的基础上,提出了关于盐税改革的思路。这个思路在1928年7月召开的全国财政会议上正式公布,他提出“就场征税”的办法作为整理盐税的入手之路。随后,他在《训政时期施政纲领》中,又提出统一收入、统一税率、整理盐场、推广销运等四点改革建议。《民国财政史》第205、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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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这一废除包商制度的改革,普遍受到人民群众和舆论的一致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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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子文废除包商制度,在实际工作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阻力之大也是他难以想象的。一方面官商勾结,官商还与兵匪结伍,严重干扰盐税改革。另一方面,当时南京政府刚成立,百废待兴,财政奇窘,在实际上也没有充足的资金以取代盐商来负责食盐的运销。因而在1931年6月30日新《盐法》公布之前,包商承办仍是广大地区食盐供销的基本方式。新《盐法》公布后,虽然明确规定“盐就场征税,任人民自由买卖,无论何人不得垄断”,但在全国大多数地区,包商仍然存在。据不完全统计,1932年,撤销了江浙地区18县的包商;1933年,废除了山东地区四县的包商《民国财政史》第205、210页。,其余仍旧沿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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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原主张撤销盐务稽核所,但由于各方阻力,非但没有成功,反在30年代初达到了全盛时期,据1930年9月的统计,其大小机关达1870处,服务人员14815人,经费达16892000元,盐务稽核所实际上已成为仅次于海关的第二大税务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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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并非不知道由外人把持的盐务稽核所在中国人心目中臭名昭著,但他希望通过控制盐务稽核所,以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他规定,盐务稽核所直辖于财政部,由财政部任免人员,制定规章制度,希望以此来控制稽核所。但由于盐务系统的长期稳定性和独立性,财政部对其也难以完全控制。宋子文虽做了努力,但也感到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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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阻止盐务走私,宋子文于30年代筹建了税警团,税警团招募有知识的青年人,并在军校加以培训,素质较高,加上全部美式装备,战斗力较强。税警团共分三团,其中有一团在成立后被蒋介石“借用”到江西参加剿共,另二团分驻私盐最猖獗的两淮盐场各地。宋子文还和军政部联系,在税警团无法进行海上缉私时,可以取得海军的协助。蒋介石也是点头同意的。《民国十九年盐务稽核所年报》,《财政公报》55期,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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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宋子文措施得当,南京政府初期,盐税收入增加较快,从1928年度到1932年度,盐税收入分别为3000万元、1.22亿元、1.5亿元、1.44亿元、1.58亿元《28年7月1日至1933年6月30日常年岁入和岁出》。,呈直线上升趋势。除1932年度因东北沦落而损失不少收入外,其间年份都处在稳定的增长之中。所以,宋子文颇为得意地提出:“迄十八年九月,财政部竟能宣布不但能逐年赏还盐债并用余力可清偿旧欠矣。”《中央周报》第9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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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述数字,不难看出一年又是一个多亿的财政收入,应该说在财政管理上,这也是一场漂亮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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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统税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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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统税,就是一物一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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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地说,就是对国内工业产品进行一次性征税后,即可通行全国,不再征收税捐。南京政府成立后,鉴于全国各地举办的具有通过税或物货税性质的“厘卡林立,重叠征收”的弊病,即着手整理国内税务,以便增加收入,稳定国民财政。这是宋子文上台来的第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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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1月,宋子文首任南京政府第一任财政部长,即颁布烟草统税条例,明确规定卷烟统税为中央税,由财政部设立专门机构掌握。2月在上海成立卷烟统税处,随后又在各省设立卷烟统税局。卷烟税率在开征初期,为值百抽五十,已成为国税大宗。1928年冬,宋子文修改烟草统税条例,规定洋烟交纳7.5%,土烟为40%,未制成卷烟的熏烟,税率定为每百斤征收国币3.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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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9月,宋子文在上海设立棉纱统税筹备处,办理棉纱统税事宜。当时我国大机器纺织工厂很少,规模也不大。据1929年调查统计,全国华商经营纱厂只有73家,每年产纱额在130万包左右。宋子文规定:本土棉纱在23支以内者(即粗纱),每百斤征收国币2.75元;本土棉纱超过23支者(即细纱),每百斤征收国币3.7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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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1930年,参照卷烟、棉纱的统税条例,理财高手宋子文又主持制订了征收火柴统税条例。规定税率为长度不及4.3厘米,或每盒不过75支者,每大箱征税5元;长度在4.3厘米以上5.3厘米以下,或每盒在100支以上者,每大箱征税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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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开征水泥税,其税率为:每桶重量380磅者,征税6角;每桶重量不及380磅,其差额在十分之一以上者,按其重量比例征收之。面粉方面,宋子文规定,其税率为值百抽五,即每包一角。《民国档案》1987年,第3期,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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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为开征时的生产税。实际上,随着统税条例的不断修订,各货物的生产税是变化的。统税的开征,为南京政府开辟了滚滚而来的财源,以1931年为例,南京政府的统税收入为:卷烟税0.50018亿元,棉纱税0.15656亿元,火柴税0.14168亿元,水泥税0.11735亿元,麦粉税0.05837亿元,熏烟税0.01584亿元,啤酒税0.00663亿元,以上各项共计约一个多亿。统税收入约占整个财政收入的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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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看宋子文这“三刀”,金石开花,一刀一个多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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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财政收入为3.89亿元;1930年财政收入为5.12亿元;1931年财政预算收入为5.53亿元。《民国档案》1987年,第3期,第99页。一年一个台阶,一年一小步,三年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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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筹款理财的这些做法,确实为南京政府的财政问题,解决了不少困难,使宋子文大受蒋介石的欣赏。很快宋子文荣升至行政院副院长兼财政部长。蒋介石也深感搞经济建设离开“国舅亲”玩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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