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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百年中国家族兴衰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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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今我们尚未能见到多少对南先生有真正研究分析的文献。南先生的存在已经是中国文化的人格成就在现代转化过程中的经典个案,只是一般人少有关注。在阶级、理想、意识形态占据主导的现代化大潮里,亲情、同情、慈悲、正义等等多少淡出了。在这些问题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南先生跟我们台海两岸的中国人没有太大的差别。就连南家人也看出南先生的这一人生表达。南航说,作为宣扬传统礼仪道德的学者,南对其子女,包括子女的子女,没表现出太多亲情。鲜明例子是,由于1949年以后从未回过故乡,其长孙至今三四十岁了,竟无缘见爷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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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先生是太上忘情了,我们中国人在一百多年的战争、革命、发财等游戏里也多半如此。但南先生超越了我们普通人,他有着纵横家的手段、国师的心智、战略家的眼光,因此他能沟通两岸的上层,促成“汪辜会谈”,对中国发展有着“长周期”的信念……前说他着于人生名相,这种名相之无能落实已非传统士大夫或现代知识分子所能想象,当然也非凡夫俗子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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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先生非儒非佛,他却比任何一个近现代大儒或佛子都拥有更多的信徒,只是他的信徒中少见有圣徒,他少有弟子,少有研究者。就是说,南先生至今仍是以被信的方式而非被研究即被平视的方式而存在。南先生在青壮年缺少西学一环,中国百年来始终缺少自信和底气;他老先生总是劝人要有自信心,甚至以东方或说中国文化的皮相去诋贬西方。这诚然可感。中国的发展确实让精通西方经济学原理的人们大跌眼镜,南先生挟中国的社会、文化和历史之重而难以说清道理,他说的是合群而大、存在即理、时来运转的价值。这是一种生命或类的变易。他们在自身展开的过程里,往而不返,而不断弃旧获得新的高峰体验,不断绝俗绝情而获得可能是更为精致、极致的快乐,一种可能是与天地精神、或跟历史老人相把晤的经验。我们只有把南先生的教言跟他的人生结合,才能理解他之于我们个人和社会的意义,他是大修行者,他的断言、结论在特定的时空里有着非凡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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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坐小窗读周易,不知春去几多时。南先生是研易的,他没有自己的观念、学理、周密的思维,易有三义:变易、不易、简易,他的一生多有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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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百年中国家族兴衰 钱家:家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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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钱氏家族每有新生儿诞生,就要全家人一起恭读《钱氏家训》,这个传统直到近代中断。钱学森的父亲钱均夫曾说:“我们钱氏家族代代克勤克俭,对子孙要求极严,或许是受祖先家训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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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钱江初回忆说,他们村有五六百户人家,基本上都姓钱。“早在1901年,村里就办了小学堂,所有的小孩上学,全部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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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人确实有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钱钟书不论,其前辈钱玄同年轻时更是一名斗士,为新文化运动推波助澜,立下汗马功劳。钱玄同是一代语文大家,他的名言却是:人到四十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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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百年中国家族兴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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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钱伟长先生的去世,我国科技界的“三钱”佳话成了往事。钱三强、钱学森、钱伟长为代表的钱姓,人才之众、成就之突出使人们对钱家惊奇不已,不少论者都认为有必要从钱家寻找成才的秘密。考察我们华夏世家,因为改朝换代、天灾人祸、战乱动乱,千百年来,只有儒门的孔家、道教的张家在官府和江湖的支持下传承不绝,绵延有序,此两家也有意无意地强化了自家作为道统象征、守成守业的角色,而少干政涉世创新。君子小人之泽,三世五世而斩。我国宗族家世,虽有家谱维系,实多中道崩绝,丝连而总如藕断。故祖宗崇拜、慎终追远之说,标榜于众口,却虚幻缥缈。从个人诚意修身,到齐家治国,我国人国族陷入不断轮回的怪圈之中。我华夏文明,灿烂辉煌之赞美已如恒河沙数,固不待言;而从现代个人眼光观察,从其他文明眼光观察,在个人、家族、朝政等问题上也多偏颇挫败,一句话,我华夏文明在质量上多不及格。世家巨族,兴忽亡勃,就是一个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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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历史大势里,有少数例外,钱伟长先生所属的吴越钱家,即是一个绵延千年未曾中断且代有人杰的典范。由钱镠开创的吴越小国,祖孙五代为钱王,对江南的繁荣作出贡献,并且主动归顺中原,和平纳入宋朝的版图,而多为宋代官民称道。宋代的文人在编写百家姓时,就把钱姓列在官家赵姓之后,“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等成为千百年来国民耳熟能详的习惯语。这个自唐五代起,有史可考的吴越钱家,给华夏文明贡献了众多一流的人物,其精彩绝伦几乎无第二姓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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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以来,载入史册的钱姓知名人士逾千。宋初即出现了钱氏文人群,钱惟演、钱易等二钱兄弟的文才倾动中原文坛,为苏东坡、冯梦龙等文学大家称道。其中钱惟演二十九岁就和杨亿等共创西昆体诗风,影响了宋初数十年的文教。其他,钱惟济、钱昆、钱昭度、钱藻等钱氏后裔,亦驰骋于北宋诗坛,风流一时。其后人才辈出,更是不可胜数。明代钱福,殿试和礼部廷对都名列第一,后任翰林院编修;钱士开是万历年间殿试第一名,后任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明末清初,文学大家钱谦益也是万历年间进士,官至礼部侍郎。清朝康熙年间,钱名世为一甲进士,后任翰林院侍讲。乾隆年间,进士钱大昕是著名学者,于音韵训诂多有创见,长于校勘考订,著有《廿二史考异》。史家陈寅恪说,钱大昕的治学“精思博识”,“为清代史家第一人”。此外,清代著名藏书家钱曾、学者钱塘、钱仪吉,书画家钱沣、钱陈群,书法家钱坫,画家钱杜,篆刻家钱松,诗人钱鲁斯等等,都是钱王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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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代,院士级的学者就有一百多人,最负盛名的是“三钱”:钱学森、钱伟长、钱三强,还有钱钟韩(钱钟书堂弟)、钱正英(水利学家)、钱临照(物理学家)、钱令希(力学家)、钱俊瑞(经济学家)、钱易(环境工程专家),国学大师钱穆、钱钟书、钱基博,生物学家钱致榕,前不久获诺贝尔奖的化学家钱永健,画家钱君匋、钱松嵒,在政界、军界的活跃人物有钱其琛(原副总理)、钱昌照(原政协副主席)、钱李仁(原中联部部长)、钱信忠(原卫生部部长)、钱之光(原轻工业部部长)、钱敏(原一机部部长)、钱永昌(原交通部部长)、钱学中(原上海市副市长)、钱树根(上将)、钱国梁(上将)。同样令人惊奇的,是钱氏家族的杰出父子们:钱基博、钱钟书父子,钱玄同、钱三强父子,钱穆、钱逊父子,钱学榘、钱永健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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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有论者感叹,中古时期不论,近代钱家确实出现了人才“井喷”现象,已编成绕口令的“一诺奖、二外交家、三科学家、四国学大师、五全国政协副主席、十八两院院士”,仍在为新出现的人才超越,这个绕口令就没有囊括钱颖一等一流的享有世界声誉的人物。钱家人自己则骄傲:“别看我们虽然姓钱,但是却出了很多的文学家和科学家。全国有钱氏人口二百六十四万,占全部人口千分之零点二二,可出的各类人才却大大高于别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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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百年中国家族兴衰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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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王世家,千年传承,三五十世不等,而人才辈出,从未散绝。其原因大概跟钱家曾称王一时一地有关,尤其是开创之祖钱镠之雄才在钱家历史上空前,并给后人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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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镠为杭州人,少时无赖,曾以贩盐为盗;后应募为兵,渐由偏将而升掌一州之兵。他在翦除刘汉宏、薛朗、董昌等势力的过程中,占有了两浙之地。唐昭宗天复二年(902年),封其为越王。904年,改封吴王。及朱温建梁,始封其为吴越王。钱镠一面向中朝称臣,一面则自为小朝廷,其府署不仅称朝廷、僚属称臣,而且还自立年号,共有天宝、宝大、宝正等三个年号,直到其子钱元瓘继位,才改用中朝年号。同时,他还自行与新罗、渤海等国往来,又给他们行制册、加封爵,俨然中朝一皇帝。论者以为,跟同时代许多昏庸君主相比,钱镠的资质显然高一筹。他经历了唐朝的覆灭,亲历了群盗如毛、军阀割据、百姓遭殃的乱局,所以当他成为吴越国国君时,实行了一套“保境安民”的政策。使吴越国成为遍地烽烟、“最黑暗的”五代时期国力最强地区之一;他重视文化,兴办教育,保护森林,赢得了社会安定和经济的繁荣,为太湖流域成为“鱼米之乡”、苏杭成为“人间天堂”奠定了基础。宋代大诗人苏轼称道钱镠有保卫两浙之功,他说:“其民至于老死,不识兵革,四时嬉游,歌鼓之声相闻,至于今不废。其德于斯民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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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布衣之身而位列王侯的钱镠生了三十三个儿子,如何保住家人的富贵是他关心的一主要问题,他的智慧生前死后都发挥了作用,因为担心部下不服,他要部下们主动推举自己的儿子从而传下自己挣得的半壁江山。同时,他知道“中国之君”极易异姓,华夏中原治乱相循,在此世道中生存得有一套生存本领。故他六十岁时立家训八条,告诫子孙“莫纵骄奢,兄弟相同,上下和睦”,强调“子孙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须是破家灭门,要鸣鼓而攻之。千叮万嘱,慎勿违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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