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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隆(1543—1605)是著名文学家。据《万历五年进士登科录》,“屠隆,贯浙江宁波府鄞县,民籍,县学附学生。治《易》经,字长卿,行十四,年三十五,六月二十五日生。曾祖子云,祖□,父濬,母赵氏。慈侍下,兄佃、侯、俅、俛、仍,娶杨氏。浙江乡试第九名,会试第一百三十二名”(63)。屠隆“娶杨氏”,是北江先生杨悟的女儿(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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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大山(1500—1579),官至南京兵部右侍郎,苏松巡抚。据《嘉靖二年进士登科录》,“屠大山,贯浙江宁波府鄞县,民籍,国子生。治《易》经,字国望,行二十三,年二十四,五月初一日生。曾祖瑜(封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吏部尚书),祖渭(义官),父偁,母王氏,继母陈氏。慈侍下。弟大岳、大年、大岩、大文、大受、大嶅、大美、大亮、大贞、大音,娶陆氏。浙江乡试第四十一名,会试第二百五十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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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屠滽、屠俓父子是例外。屠滽(1440—1512),字朝宗,号丹山,系屠氏家族第七世祖。成化二年(1466)进士,官至吏部尚书。据《成化二年进士登科录》,“治《诗》经”。屠滽子屠俓(1483—1526),字直卿,号樾厓,官至吏部郎中(65),为正德六年进士,据《正德六年进士登科录》“治□经”。由于字迹模糊,无法辨识。从理论上,应是治《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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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滽一支与杨氏有较多联系。杨自忞墓志系“甥屠滽撰”(66)。据“甥”推测,屠滽应是杨自忞的外孙辈人。不过,据《成化二年进士登科录》,屠滽“曾祖顺,祖子真,父瑜,母徐氏”(67)。原来,屠滽弟弟屠渭(1450—1500)娶杨守陈“从妹”为妻(68)。这位从妹是杨自忞还是别人女儿,无法断定,但杨守随与屠滽是亲家,倒是可以肯定的。据《资政大夫工部尚书掌大理寺事致仕文湖杨公行状》,杨守随二女杨茂菉嫁屠僎;复据《正德六年进士登科录》,屠僎为屠滽幼子。再查宗谱,屠僎(1505—1566),字贵卿,号五山(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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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高桥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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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章氏是明代著名大家族之一。西塘河上的高桥,是宁波人进京赶考走水路的必经之道。高桥章氏“素以赀雄,尤尚礼义。其先三世同居,闺门肃穆”(70)。始祖章义悌或作“闰春”,《正统四年进士登科录》作“义春”,为元末明初人,家道中兴,迁居高桥边,是为高桥章氏的始祖。有子章礼荣(名耀,1357—1408),为东房祖。章礼荣有四子,分别是智达、智杰、智和、智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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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的政坛发迹,源于三子章智和的努力。章和(1391—1477),字智和,号节庵,府学生。永乐七年(1409),政府要求迁富户于北京,十九岁的章和自告奋勇,代表家族,作为富户,迁居北京(71)。四弟智通(1393—1424)随行,“舍其学业,与偕往。凡京邑诸务,身任之,而其兄安焉”(72)。也就是说,章智通“主供亿焉”(73)。以后,章和曾两次请假回宁波省亲。见兄弟们纷纷过世,留下几个侄子无人照顾,于是招四弟章智通之子章绘(1416—1476)、二兄智杰之子章绍(1421—1450)、二兄智杰之孙章镒(1441—1486)到京,皆“授室而延师诲之”。章智通“不幸时,子绘方九岁,已凝重有立志”。章智通“家有古画月桂一幅,有元诸名公题其上”,章智通把此画当作宝贝收藏。章智通过世后,其夫人俞氏将画交给儿子章绘,对他说:“汝父之志,以科第望汝等,此古人植槐之意也。当勉学以承父志。”(74)在章氏子弟求学过程中,章和的经济资助是物质基础。“尝有例,凡怀才抱德与经明行修者,用荐得仕。要人争欲荐公者,公曰:‘吾若是,则诸孤不能堪是役,破吾家矣。’竟辞之。”(75)由此可见,章和一人独自承担富户役,积累家财,从而让子侄们得以专心读书应举。成化十年,八十四岁的章和回到家乡,“越三载卒”(76)。由于章和的教育之功,章氏成为科举家族。“夫以数十年间,一门三俊士,固先生之善教,亦三子者之善学欤?”(77)后来,章绘以《礼记》中正统四年(1439)进士。由知可知,章氏的科举成功时间早于镜川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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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成化二年(1466),章镒复中进士,据《成化二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长兄智通子章纶(1415—1505),字廷玉,“始自乡举高第,累官重庆府教授”(78)。其子章锐(1439—1496),据《成化八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章锐子章泽(1461—1542),据《弘治十二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章镒从孙章檗(1502—1570),据《嘉靖十四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章氏共5人中进士,前后治《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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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章规(1409—?)中景泰二年(1451)进士。据《景泰二年进士登科录》:“章规,贯浙江宁波府鄞县,军籍,国子生,治书经。字守规,行三,行四十三,九月二十六日生。曾祖用中,祖仲喆,父以武,母陈氏,永感下。兄勤、约。娶裘氏。浙江乡试第四十六名,会试第七十二名。”章规是西山章氏后裔,高桥章氏是由西山迁出的一支,应属同宗。耕云处士章仲喆与杨范有较多的交往,“年且耆,得疾,久弗愈,日取《大学》、《论语》就床授幼子规读之,垂没不懈”(79)。此所谓“幼子规”可能有误,据上登科录,当为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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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与章氏家族关系甚有密切。杨范在高桥章氏为塾师,章经(1408—1495)“诸父”章智通等与章经诸“昆弟”,“皆从而执经”(80)。杨自惩三兄弟与诸章氏同门“亢鲤之相益者”(81)。章绘、章绍,早年均随杨范学习,“两家世契甚笃”(82)。章镒对杨自惩,自称“门下生”(83)。杨自惩《寄章主事尚素》:“忆诵皇华早著鞭,都门一别又经年。此身虽处江湖上,清梦应飞日月边。愁绝美人秋水隔,望穷老眼暮云连。遥知收侄行轩里,闲把诗书对雪联。”(84)这是送给章绘的诗。也就是说,章氏第三代、第四代的多位读书人,均随杨范学习。杨范与章和的共同教育,促成了章氏成为科举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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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藕桥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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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桥朱氏家族,是杨范妻家。朱氏出罂脰湖之藕缆桥(今属高桥镇藕缆桥村),也是一个右族。朱氏之先是苏州人朱夔,建炎三年(1129)迁慈溪,绍兴九年(1139)登进士,绍兴三十年(1160)出守台州。“逾四年癸未,孝宗践阼,倡修宗谱,获赐宸翰。未几,殁于官。其长君讳孝杰,扶柩归葬慈邑。岁余省墓,经罂湖,时湖废几五十年,见傍湖东首有地圆而广,沙环水抱,其流会于东北,甚悦之,曰:‘此富贵福泽地,吾将迁焉。’后二十余年,遂卜筑于此,名曰藕桥,时光宗绍熙四年癸丑也。”(85)罂脰湖即广德湖,据此推算,湖废于北宋政和七年(1117)以后。由此可知,朱氏家族是较早开辟广德湖的移民家族,时间在光宗绍熙四年(1193)。他们与杨氏家族迁居鄞西时间较为接近,所以联系也较多。藕缆桥朱氏第五世祖朱应全,生活于宋末元初,娶杨氏为妻。六世祖朱思修(1333—?),生二子(用韶、用珪)(86)。杨范夫人朱淑洁出于此支。可见,杨、朱两个右族,保持着婚姻关系。杨范曾作《寄妻兄笃仁先生》诗:“不见朱兄又几年,每询消息竟汒然。鄞江得信春三月,辽海思家路五千。堂上萱花还秀美,堦前兰草正芳妍。迩来始遇归鸿便,漫把霜毫写表笺。”(87)这位笃仁先生是杨范的舅老,似乎到过辽海(今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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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用韶、朱用珪(1390—1453)(88)兄弟,以高赀闻,第宅甚伟,“建楼崇且巨者,人称为楼下宅。二老人衣冠朴素,体貌魁伟,齿德为一族之表……予少时随祖与父往拜之数数”(89)。杨范曾为朱用韶的务本堂写记,杨自惩曾为朱用韶的花香竹影轩作《花香竹影》诗,而杨守陈作《花香竹影轩记》。杨守陈又为朱氏别子朱茂秋的思训堂作《思训堂记》(90)。朱用韶的儿子朱昱(1418—1482),对杨守陈“特厚”,杨守陈“心常感之”。成化十三年(1477)朱昱七十大寿时,杨守陈特作《寿汝阳先生七十叙》。朱氏子弟也随杨氏学习,但成才者不多,仅成化五年(1469)出过一个进士朱瑄(1440—?),后官至巡抚,杨守陈曾作《赠庭璧先生升河南参议叙》(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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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用珪儿子朱旵(1411—1794)字汝晖,杨茂元曾作《汝晖府君墓志铭》。由墓志铭可知,永乐年间征江南富民到北京的活动中,朱用珪也曾在名单中,只是因为朱旵坚决要求代父去北京,理由是“父去日益老,儿去日益长”。“官府异其言且怜之”,事情不了了之(92)。到了诸孙辈,又多有从杨守阯学习者。景泰四年(1453)左右,杨守阯曾到亲戚朱氏家中做塾师。朱用韶之孙朱漟(1439—1512),字叔源,号芸庄,“尝从碧川杨先生游,博学而文”(93)。朱滽(字宗源)是朱用珪之孙,是杨守阯表弟,也曾随他学习(94)。又有朱轩者,也曾随杨守阯学习。“吾鄞龙舌朱氏,予先祖侍郎府君之姻族也。守阯弱冠时,尝馆于其家。表侄名轩者,年才十三,从受业焉。”(95)杨守阯当时是诸生,可以到别人家做塾师,教授小表侄朱轩等人。朱轩后为官,偶尔到北京、南京,与杨守陈兄弟有所联系。杨守阯赋《赠表侄双川先生南都志别》诗称:“罂脰湖堤挟两川,形如龙舌尚蜿蜒。故家乔木千余尺,先祖华姻上百年。犹记小窗灯火夜,研穷大《易》后先天。垂髫弟子今华发,话旧南都一慨然。”(96)可见,杨守阯在朱氏家教《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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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其他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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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庄周氏家族,在联集线南的高桥镇周庄村,也是一个科举之家。洪武二十三年(1390),周弘盛自大岙迁往新庄,成为《鄞西周氏宗谱》(97)中的始迁祖。至今,周氏宗祠中尚有周氏始祖像,上有杨守陈、杨守阯题词,那是杨自惩母亲妹妹家。杨守陈题词称:“尔周,旧业千金剩,流年两鬓华。飞飞瓶外雀,隐隐镜中蛇。断岸水萦树,虚檐云傍花。征人兴凝伫,空入隐君家。”杨守阯题词称:“处士不可且,遗芳人共怜。故山花自发,永夜月空圆。八十一年寿,二三千亩田。承家有令子,犹惜旧青衿。”新庄周氏的科举始于周薇,为正德十四年(1519)举人,官至工部员外郎。第一个进士是周保(1532—1594),据《隆庆五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周应治(1556—1621),据《万历八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周应宾(1554—1626),据《万历十一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周昌晋(1585—1662),据《万历四十一年会试录》,治《易》。周齐曾(1603—1671),据《崇祯十六年癸未科进士履历便览》,“《易》五房”。周志畏(1616—1645)也是崇祯十六年进士,据《崇祯十六年癸未科进士履历便览》,“《诗》二房”。这个家族有6人中进士,其中攻《易》者共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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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家族,如董琳(1427—?),据《景泰五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董鏊(1475—?),据《正德六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董钥(1460—?),据《弘治三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董俊(1460—?),据《弘治六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董樾(1546—?),据《万历五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共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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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氏家族,黄古林戴氏始兴于戴浩(1391—1483),官至府通判。子戴槚(1452—1547),官至教谕(98)。戴槚四个儿子均为进士。戴鳌(1472—1559),据《弘治十二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戴鱀(1490—1556),据《正德十二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戴鲸(1486—1582),据《嘉c》,“治《易》经”。戴(1458—1501),据《嘉靖十四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共4人。杨自惩曾作《送戴太守浩之永州府》,可见与戴浩有一定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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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街李氏,李循义(1487—1542),据《嘉靖二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李耘(1578—1649),据《万历二十九年辛丑科进士履历便览》,“《易》五房”。李(1604—1648),据《崇祯十年丁丑科进士履历便览》,“易二房”。共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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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家族,高萃(1544—?),据《万历二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共1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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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溪全氏,全元立(1499—1565),据《嘉靖十四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全天叙(1566—1618),据《万历十四年进士登科录》,“治《易》”。共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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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氏家族,管大勋(1520—?),据《嘉靖四十四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管大耀(1541—?),据《万历二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共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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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氏家族,水卿谟(1553—?),据《万历十四年进士登科录》,“治《易》经”。水佳胤(1594—?),据《天启二年壬戌科进士履历》,“易一房”。水荣旭(1619—?),《崇祯十六年癸未科进士履历便览》,“易三房”。共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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