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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西安方面要求蒋介石、宋子文兑现诺言,立即释放张学良回西安主政。消息见诸报端,令宋子文心中不安。而蒋介石要求宋子文做的第一件事,是示意张学良应有来京待罪的表示。张学良为了早日回到前线,立即写了一封向蒋介石请罪的信,信中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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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利于国事者,学良万死不辞,乞钧座不必念及私情,有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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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是蒋介石玩弄的鬼把戏。蒋假惺惺地在信的批语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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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亲来都门,束身请罪……有尊重国法,悔悟自投之表示……应如何斟酌情事,依法办理,并特予宽大,以励自新之处,伏候钧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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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此信转交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表明他的不计前仇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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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来南京的第二天,便对宋子文说:“我已安全到达,恐西安杨主任有惦,发封电报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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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吧。”宋子文也没多想立即应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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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的电文是:“杨主任虎城兄勋鉴:午后二时抵京,寓宋子文兄处,一切安善,请转告诸位同志释念。学良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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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文发出后少帅始终惦着杨的回电。可是他哪里知道老蒋早已下令军统局扣下了他的所有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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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仍惦记着自己的许诺“5日保证少帅回去”,便请示蒋介石。老蒋不冷不热,不说放他也不说不放,而又给宋子文布置了一项新任务:“要他尽快派人与西安方面联系,索还张、杨扣留的50架战斗机和飞行员等500人。余后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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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立即照办。12月28日他召来阎宝航做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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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蒋夫人和张副司令已经商量好,请你去西安一趟,告诉东北军、西北军将领,张副司令几天内就回去。副司令有一封信带给杨虎城先生,让他把那批马丁飞机放回来。抗战时还需要这批家伙,不要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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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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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说:“我已经从上海包妥一架飞机,明天你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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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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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宝航于29日由上海飞往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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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安受到了杨虎城的热情接待。杨问:“弟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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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答:“受蒋夫人、宋主任、张副司令员之令,特来上交涉那50架飞机和人员返南京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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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呈上了张学良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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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副司令呢?”杨虎城立即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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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会有变。来前宋主任特意交代,5日内必回西安。请主任及东北军全体官兵不必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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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张司令员有令,飞机和人员的事情我们立即照办。”杨虎城又道:“不过,国共两党的共同抗日问题,请委员长尽快落实。国难当头,不可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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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西北军的将领又反复向阎进谏,力促政府兑现,免得夜长梦多、失去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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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当场保证:“不是签发了声明了吗?我回京可以向首长汇报。决不贪污。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一同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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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说:“军中无主就要乱套,尽快让学良提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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