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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阎宝航顺利带回了被扣的飞机和人员,返回向子文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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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阎宝航去西安的那天(12月29日),国民党中常会第32次会通过了张学良“交军事委员会依法办理”的决议,并内定组织高等军法会审,由李烈钧任审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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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多次向李烈钧详细询问此案的意见,并且一再流露出“为张缓颊”的意思。在开庭审理前,宋子文又找到蒋介石进行交涉。蒋介石写给宋子文一封信,字迹很大,至少有三页多纸,大意是说五天后一定使张将军返回西安。宋便信以为真。在张学良一名随从问起宋时,宋一口咬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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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是个手续,五天内保证回西安,我姓宋的不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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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是宋骗了张而是蒋骗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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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军事法庭开庭审理,张学良被判为:有期徒刑十年。继而,蒋介石又提出“请求特赦”。最后,国民党政府宣布“张学良所处十年有期徒刑,本刑,特予赦免,仍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这一纸“特赦令”,张学良将军在“严加管束”的名义下遭到长期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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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又三番五次地向蒋请求尽快放张学良一事,结果却遭到了蒋介石的白眼,令他十分伤心。宋子文无法向西北、东北军官兵们交待,亦无法向全国人民交代,更无法向老朋友杨将军交待,更无颜见到学良,迫使他无法在南京住下去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以公务等堂而皇之的理由,怀着良心有愧的心情,悄悄地离开了北极阁,来到上海住处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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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宝航完成使命后,急回南京北极阁宋子文复命,谁知人走楼空,接着阎又追之上海,寻到宋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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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主任,你让我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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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的脸色极不好看,对阎说:“委员长变卦了,不放张,我再三请谏也无用。让我也无脸见少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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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和飞机已经放回来了。这不,杨将军又被我们骗了吗?言而无信,今后我们怎么出去办事呀!”阎有些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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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阎又一五一十地向宋反映了西安方面,迅速恢复张学良行动自由的强烈要求。末了又说:“难道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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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沉思了一会儿对阎说:“有。你可以去奉化和蒋委员长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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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阎分说,宋便操起了电话,直接接通了小妹宋美龄专线。两人说了一阵。再加上宋做工作,蒋夫人便同意阎去奉化见委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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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宝航立即表示为难。道:“我一个人去怕是不好吧。人微言轻,起不到什么作用,再说你们对此事负有道义上的责任,更不应推卸不管。还是善始善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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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李石曾出山,陪你去一趟吧。”接着宋子文又用电话邀来了李石曾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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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曾开门见山:“此事重大,我陪没问题,怕是完不成任务。还是子文和我们一起去。边鼓我们来敲,戏你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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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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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操起听筒,里面传来了中共中央代表潘汉年的声音:“我已经来到上海,准备与你对话,实现你在西安所说的诺言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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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这不我们正在落实呢。”宋子文放下话筒说:“那我就与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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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子文昼夜兼程来到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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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为何在奉化不在南京?这里需做一个交待。蒋从西安回来后,为表明他对事变应负的责任,在1936年12月29日向中央辞去了行政院长和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职务。经国民党中央加以劝留,给其一月的时间回奉化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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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休养中的蒋介石并没有立即召见他们,宋子文一行只好住在武陵中学。遥遥无期,宋子文很是心烦。其他二位向他开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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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舅来还不行,何况我们这些小兵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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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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