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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82 当作于顺治初二人同寓苏州之时。诗中“侨寓正逐三吴滨”、“虎丘僧舍茶始芽,为我采致美无匹”等句,足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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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84 姜垓《集外诗》有《对酒行同秋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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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86 今晨雨歇天气新,花墅酒楼逢故人。尘垢扑面力疲钝,江湖落拓情最真。莺啼燕语春风好,眼底兴废伤怀抱。城中朱门百万家,慎勿当筵惜醉饱。九州疮痍杀气翳,何况他乡易速老。割脍荐醪主太切,欲谐客欢神志竭。朋友胶漆无处无,推心结纳即人杰。时危那能快意游,日暝尚苦趁船别。西风觱篥并马骄,供给渔夺势愁绝。江南早传庾信赋,河梁未缴苏卿节。往昔出入黄金台,曹龚比肩皆茂才。皖桐方大善许与,袖中半字惊风雷。使星直庐故散秩,并马赋诗朝罢回。十月承旨诣天寿,上陵寝殿祠宫开。灵衣一举色惨怆,霜露长体皇心哀。此时我行各执事,西山爽气盈蓬莱。草凋骐骥分宜痩,国危贤哲须自疚。末期朝议最纷纷,兄弟击奸计不就。黄门北寺血染裾,御史中丞疏特救。男儿束缚且倔强,排解涤荡相先后。塌翼一逐甘愚蒙,贼氛昼卷葡萄宫。公等流涕仰乘舆,我亦丧家羁江东。道旁躯命值粪壤,城下枯树藏蛟龙。人生宠辱安可料,忧多蒙蔽成英雄。与君对酒莫啾唧,一息尚存应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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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88 《如须招同芝麓颖侯赤方即席限韵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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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90 四海人龙岂易攀,出逢兵革度江关。平郊石濑停轻舸,长笛悲节满故山。漫有客心愁岁暮,能忘国事仅生还。眼中京洛交游在,酒盏逡巡润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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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92 明星欲出烂生光,急鼓繁筝列两行。宴客关河悲永夜,临流凫雁发中塘。东山黯黯风尘阻,南国冥冥岁月荒。胜会即看终绮席,城隅别路有清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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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94 《静惕堂诗集》有《辛卯冬日自吴郡移还故里文公以诗见赠率尔奉答兼感往事二十二首》其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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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96 姜君多雅调,叶子辱同盟。索处从兹始,高怀对孰倾。坐猨津驿晚,过雁荻洲横。好订扁舟约,春波烂熳行。(自注:姜名垓,莱阳人,寓吴。叶名襄,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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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298 组诗咏羁吴五载之所交,第九首亦堪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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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00 五亩湖南宅,初辞骏马尘。醉携胥岭月,静见越江春。稚子骑梨栗,家祠足藻苹。自令轩冕异,踪迹共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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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02 夫曹秋岳以前明故臣降附新朝,旋遭贬官,移居吴门五载,乃自况其踪迹与遗民无异。则当时之一出一处,似与朋友间已建立之情谊无关,纯为个人之抉择。观秋岳舍苏州之遗民挚友如叶圣野、姜如须等人而就新朝官爵,思过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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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04 台北“中央研究院”史语所藏曹秋岳《倦圃尺牍》卷下收《与姜奉世》札一通;奉世,如须孤子寓节之字也。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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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06 拜教稍迟,尊公大疏,遂不得入进呈书内。然此书将传信后世,即图刊刻,与历代名臣奏议并垂,已弁冕拙选之中。秘之石渠,尤不若市之海内也。十七年遗事,逐渐消沉。虽极力网罗,尤多挂漏之惧。年兄箧中收藏不少,尚思造请,用广见闻。青老迫行,草草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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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08 札首“尊公大疏”,盖指如须于崇祯十六年(1643)三月,上奏详言其父泻里及弟等二十余人被清兵杀戮于莱阳一疏。疏中如须请以身代其兄牢狱之刑,俾如农得归里葬父。原疏收入《姜垓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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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10 至札中所云“十七年遗事,逐渐消沉”,指崇祯一朝事。秋岳有志修朱明一代之史。其《寄顾宁人都下》收篇“亭成野史空留约,军幕无心倒浊醪”句,明以金源史自期之元好问自况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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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12 万寿祺与钱位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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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14 罗振玉《万年少先生年谱》顺治八年辛卯(1651)四十九岁条:春,至姑熟。为唐髯孙念祖图其祖君平先生象,并为之赞。是岁昆山顾宁人处士炎武过淮上,至草堂赋诗以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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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16 谱但言姑熟,而不及其他,知雪堂先生当年未得读年少第二通《致岳父》书(收入《香书轩秘藏名人书翰》,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今举其中相关者笺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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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18 书开篇云:“一扰百余日,承岳父抚慰庇护备至,解维北上,不任瞻恋。”书末则云:“闻北行途中甚平安可行,岳父母放心,不须垂虑。”知姑熟之行,寄居岳家三阅月有几。书则作于船启航北返之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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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20 书又云:“昨在大鹤家,遂失候临。”大鹤,钱位坤也。钱字与立,常熟人。复社成员。崇祯三年(1630)与年少同科举人。四年(1631)进士,钱与立题年少自写小照,已见崇祯三年(163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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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22 吴梅村为钱与立乡、会试同年,且为儿女姻亲。梅村集中遂有不少有关钱之文字。《祭钱大鹤文》开篇即云:“哀哀与立,竟死请何?匪姻之故,涕泪如沱。”结篇又云:“我女虽幼,君男则慧。”皆钱吴二人结姻亲之明证。考梅村有女九人,原配郁氏所出仲女(1637—1660),嫁海宁陈之遴长子容永,其事最广为人知。据新修梅村年谱顺治二年(1646)条引梅村《避乱》其二:“预将襁褓寄,忍使道路捐”,知梅村另一女生于甲申、乙酉之间。不知为继室抑副室所出。梅村《课女》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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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24 渐长怜渠易,将衰觉子难。晚来灯下立,携就月中看。弱喜从师慧,贫疑失母寒。亦知谈往事,生日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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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26 程穆衡《吴梅村诗集笺注》卷四系此题于顺治八、九年(1651—1652)间。叶君远释诗中所指即上文所及之仲女(见《吴伟业与娄东诗传》,页293),疑不确。盖此诗成时,仲女已十七八岁,早过及笄之年;梅村犹尚为灯下课诗文耶?总之,钱位坤子所娶者,即梅村所育生于甲、乙间之女儿。祭文中“我女虽幼”云云,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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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28 位坤举进士后,先授兵部郎中,后改职方司于南都,当在崇祯十四、十五年(1641—1642)顷,为时颇暂。旋入京官大理寺丞。会李自成破京师,位坤腼腆事敌,名列《从贼诸臣》。计六奇《明季北略》记当日事有云:“城未破时,众以边才推之,已拟昌平巡抚矣。好官未做,恶名已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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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5330 与立失节事,祭文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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