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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85 [46]谢正光:《顾炎武、曹溶论交始末—明遗民与清初大吏交游初探》,《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1995年新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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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87 [47]《清诗纪事初编》,下册,页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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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89 [48]《顾亭林诗集汇注》,页83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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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91 [49]顾炎武:《日知录》(台北:世界书局,1962),页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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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93 [50]亭林嗜酒,其《文集》中即人屡有记述。较明显者如卷五页113《吴同初行状》中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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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95 ……而余与同邑归生独喜为古文辞。……已而又得吴生。……而炎武有叔兰服……姊子徐履忱……五人各能饮三四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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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97 又:《亭林佚文辑补》中《与归庄手札》七首。其第二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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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299 别兄归至西斋,饮酒一壶,读《离骚》一首,《九歌》六首,《九辩》四首,士衡《拟古》十二首,子美《同谷》七首,《洗兵马》一首。壶中竭,又饮一壶。夜已二更。一醉遂不能起,日高三四丈犹睡也。月之二日将往千墩,而兄之期当在初七八。届时更以酒三爵榼一架奉访于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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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04 清初之遗民与贰臣 [:1706225111]
1706227305 清初之遗民与贰臣 就《秋柳》诗之唱和考论顾炎武与王士禛之交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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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09 近人谢国桢曾就顾炎武(1613—1682)于顺治十四年(1657)北上后之交游,有所论述。其言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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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11 亭林北游山东而后,交游虽广,然慎于选择,尤不喜接交权贵及声闻过情之士。新城王士禛贻上,在清素负盛名,一时才士,多出其门。亭林在济南虽曾与之唱和《秋柳》之诗,然集中未见有其他唱酬之作,平时亦绝少往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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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13 今《亭林诗集》卷三有《赋得秋柳》七律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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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15 昔日金枝间白花,只今摇落向天涯。条空不系长征马,叶少难藏觅宿鸦。老去桓公重出塞,罢官陶令乍归家。先皇玉座灵和殿,泪洒西风夕日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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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17 诗系顺治十四年(1657),时亭林初次涉足济南。同年八月,王士禛(字子真、贻上,号阮亭,晚号渔洋山人,1634—1711)成《秋柳》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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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19 秋来何处最销魂?残照西风白下门。他日差池春燕影,只今憔悴晚烟痕。愁生陌上黄骢曲,梦远江南乌夜村。莫听临风三弄笛,玉关哀怨总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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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21 娟娟凉露欲为霜,万缕千条拂玉塘。浦里青荷中妇镜,江干黄竹女儿箱。空怜板渚隋堤水,不见琅琊大道王。若过洛阳风景地,含情重问永丰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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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23 东风作絮糁春衣,太息萧条景物非。扶荔宫中花事尽,灵和殿里昔人稀。相逢南雁皆愁侣,好语西鸟莫夜飞。往日风流问枚叔,梁园回首素心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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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25 桃根桃叶镇相怜,眺尽平芜欲化烟。秋色向人犹旖旎,春闺曾与致缠绵。新愁帝子悲今日,旧事公孙忆往年。记否青门珠络鼓,松枝相映夕阳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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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27 亭林《赋得秋柳》一律,意在哀南明君臣,业有成说。[4]至王氏《秋柳》四章,或谓乃阮亭吊明亡之作,或谓为郑妥娘作,解人已多[5],亦不必赘论。本篇之旨,盖在就两诗之关系,进而考述亭林与阮亭之交谊,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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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29 考阮亭之赋《秋柳》,年才二十四。[6]先此数载,刻所为诗曰《落花笺诗稿》,早具才名。后此四载,复刻《阮亭诗钞》。为之撰序者,自钱谦益(1582—1664)以下凡二十八人,多词坛老宿,无不为之推挹揄扬[7],于是阮亭诗名更盛。《秋柳》四章,既成于两集刊刻之间,实亦其声名转折之处。是故阮亭晚年撰《渔洋诗话》,忆及此少作,犹津津于当时“江南和者,前此已数十家,闺秀亦多和作”一事。复引其挚友陈允衡(字伯玑,号玉渊,1622—1672)“元倡如初写《黄庭》,恰到好处,诸名士和作皆不能及”[8]之说以自重。其自负之情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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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31 反观亭林之赋《秋柳》,年已逾中岁,又适为其离江南北上之第一载。亭林与阮亭既同客济南,又分别赋《秋柳》之诗,然则亭林所作,是否亦在数十和家之内?亭林初莅鲁境,又何故诗和一少年词人之原唱?凡此皆清初诗史颇具兴味之公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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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227333 抑尤有进者,《秋柳》诗成之翌年,阮亭即举进士,先任扬州推官,后入中朝,不旋踵而“简在帝心”[9],深获康熙帝之器重,俨然兴朝新贵矣。而亭林不久亦自鲁北上,徘徊于燕豫秦晋之间,然坚拒出仕,以先朝之遗民终。苟亭林当年果尝以诗和阮亭,二人因此进而论交,则遗民与新贵间之交谊,其意义之非比寻常,又岂独为清初诗坛之掌故而已?爰就所见,勒成此篇,以就正于海内外之硕学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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